干架？
君白及问道：“可是和别人起了什么冲突？”
白住忙说道：“白给夸张了，你莫要担心，只是起了口角，没有动手。”
白给走到路问荆的锅前，和卞辞一排排蹲着，眼睛直直地盯着锅里，一边说道：“我们在秘境里遇到柳前辈的师妹，怕她孤身一人出意外，我们就邀她一起同行，出来的时候遇到光羽派的人。”
他撇了撇嘴，继续道：“那个领头的说我们欺辱光羽派的弟子，硬要讨个说法。”他轻声嘀咕，“这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看我们势单力薄，想坑我们一笔。”
“叶若和贾郝仁？”卞辞一问道。
白给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不吭声的柳蕖，又瞟了一眼卞辞一，转头继续盯着路问荆的小锅：“原来那人叫贾郝仁啊，倒是名副其实。”
“多亏叶道友替我们说话，不然我们还不能这么快脱身。”白住又对柳蕖说，“叶道友已经跟贾……跟光羽派弟子一同回去了。”
柳蕖点点头。
“多谢你们照顾叶若了。”卞辞一把话接过来，“贾郝仁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下次见他，打得过就上，打不过就跑，不用留情。”
白住笑了笑，没有说话。
路问荆的汤滚了，香味飘了出来。
大家都往锅里看，就连话比较多的白给都住了嘴。
察觉到有股视线盯着他，卞辞一侧头，看到很少说话的白渴直直地盯着他头顶的小白团看。
“这是在秘境中捡到的，拿了点灵饴逗它，它就跟上来了。”卞辞一温和道。
白渴不好意思地低头：“冒犯前辈了，我只是看它可爱，一时移不开眼。”
小白团用小小的爪子蹬了蹬颈边毛，在卞辞一头顶跳了两下，屁股对着白渴。
“普普通通的小鸟儿，就是颜色稀罕了点，气性竟然这么大。”卞辞一笑着用手指去碰它，被啄了一口。
一直埋头淬炼汤汁的路问荆看了他们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搅拌。
本来汤已经好了，但中途停了下来，放置了这么些时间，其中的灵气又散了开来，他得重新淬炼。
汤水咕嘟嘟地冒着泡，锅里的水线又降了些，使得汤汁的香味更加浓郁。
狗蛋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灵草和白花的灵气重新凝练好了，路问荆把切成块的魔牛肉拿出来，放进锅里。
肉块一入锅，翻滚的汤水消停下来，汤汁刚好没过肉块。
红色的魔牛肉块浸入汤水中，被火熬了一会儿，表面就变成了淡灰色。
和淡褐色的汤汁混在一处，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狗蛋动动鼻子，还是香的。
应该没有问题。
路问荆功法不停，将魔牛肉中分散的灵气凝聚起来。
魔牛的品阶比之前用过的食材都要高，但其中的灵气要少一些，也更分散。
而它之所以品阶高，还是因为其中的灵气更精粹一些。
不过再精粹的灵气，都还要经过凝练。
路问荆一点一点地引导灵气，将他们聚集。
这一次，他周身的灵气波动得比以往都要厉害一些。
汤水又滚了起来，淡灰色的肉块逐渐变成汤汁一般的颜色，肉块被翻滚的汤汁煮得微微颤动。
直到汤水只剩下浅浅一层，路问荆才停下来。
他拿出另外一个锅，把锅架起来。
路问荆没有去动煮好的魔牛块，又从储物戒里拿出魔牛，只取上面泛白的肉。
把选好的肉丢进锅里，过了一会儿，锅里就噼里啪啦炸了开来，还有肉渣子往外蹦。
狗蛋吓得往后退了一些。
“路道友……这是在做什么？”卞辞一小声问。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路问荆做灵饴这么大架势，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君白及愣了一下，才回他：“炼油吧……”
按凡人的说法，这是炼油没错。
路问荆一点眼神都没有分给他们。
等锅底铺了一节指节厚的油，他才把肉渣子捞起，而后，将另一个锅里的魔牛块和剩余的一点汤汁尽数倒进去。
肉块一下去，锅里又噼里啪啦炸起来。
吓得狗蛋一个激灵。
路问荆凝神，开始淬炼肉块中的灵气。
一开始还算顺利，然而接着进行下去时，他感到灵气似是被什么堵住，无法将里面的杂质排出。
但也不是不能解决。
达到魔牛灵气最精粹的状态他还是能做到的，就是……
成品会有些不完美。
路问荆忽地睁开眼，转头对上君白及的眼睛，而后笑了一下。
接着便继续淬炼。
君白及：什么情况？
锅里的液体逐渐变少，也更浓稠，余下的汤汁最后变成了橙红色，裹在魔牛块上。
空中肉香满盈。
“好了。”路问荆停下功法，笑着退到一边，“你们可不要浪费了，淬炼里面的灵气不容易。”
“放心吧路前辈，就这么点，还不够我们吃的。”
白给急吼吼地上前，先用准备好的叶子碗给君白及盛了一碗，然后又分别给剩下的人盛了一些，最后锅里只剩下五六块。
“给狗蛋一块就好了。”路问荆道。
狗蛋马上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凭什么！我不是你最可爱的小猫咪了吗！
路问荆好整以暇地说：“给你多了你会浪费。”
狗蛋冲他龇了龇牙。
“好的，路前辈。”白给很听话地只捞出一块肉放在狗蛋面前。
君白及捧着肉，一时间不敢下口。
总觉得怪怪的。
抬头望向路问荆，路问荆嘴边挂着一抹淡淡的笑。
君白及：……
他咬了一口。
嘶——
肉很柴，十分难嚼。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重要的是这一锅肉，闻起来很香。像咸香的卤水，又像现代社会喷香的烤猪蹄刚端上桌时的诱人味道，而灵草很好地除去了其中的腻味。
闻着就令人十分快乐舒心。
但是。
吃起来，这味道……又苦又酸，还隐隐有些涩味，实在是难吃得很。
君白及绷着一张脸，本想快速地在嘴里嚼几下就咽下去，然而肉块实在太难咬，他不得不费点时间。
终于咽下第一口。
君白及眨眨眼，这肉有点厉害。
吃了一块肉，就感觉体内的灵气多了一些些，虽不明显，但还是有效果的。
但实在是太难吃了。
狗蛋吃了一口就呸地吐了出来，冲到路问荆脚边挥了他一爪子，又跑到君白及怀里嘤嘤嘤。
看上去委屈极了。
路问荆望向君白及，又笑着说了一句：“里面的灵气难得。”他指了指锅里剩下的肉块，“这些你也吃掉吧。”
吃完了脸色应该能好一些。
君白及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有别的选择吗？”
路问荆摇头。
接着，他又转向其他几人，温和地笑着说：“你们也不能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