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月才准备进去看看，门口发着传单的漂亮女人，迫不及待地朝她奔来。
同样在门口发传单的另外几人，一见她投胎似的模样，当即凑了上去，脚上一绊，那漂亮女人当场就摔在了辛月面前。
好在甘菊眼疾手快，将她拉退，否则又是凶险的一天。
“哎呀，客人真是抱歉……”
绊倒别人的年轻女孩迅速赶来道歉，想顺带接下这个单子，可一看到辛月的轮椅，她神色一秒内变幻莫测。
辛月能看不懂吗？这不就是在嫌自己腿瘸，不把她当作有效客户了。
她装作没瞧见年轻女孩，低头看向了地上跌破皮的漂亮女人，对方刚一抬头，辛月就瞬间愣住了，这人……好眼熟！
“嘶——对、对不起，是我失礼了，您是要做美容吗？我们家最近活动力度极大，充值五千送五百抵用券。”
她完全顾不上起身，抱着脚就将手中的传单递给辛月，一副生怕生意丢了似的。
那个绊倒她的年轻女孩，轻蔑地斜了她一眼，自顾自地离开了。
“娟娟，我以为元青白又抓到什么好客户了，原来就是个瘸腿的啊，真是饥不择食。”
发传单的几个姐妹，不动声色地聚集在一起小声讨论。
“呵，”那个叫娟娟的年轻女孩抱着手臂冷笑，“我们把她的路都堵死了，这会儿就算是乞丐，她都得抢着上吧。”
“这个月马上要到头了，她才只接到两个护肤的单子，肯定要垫底，看她怎么办。”
“哈哈，你们说，万一……我是说万一啊，她一直接不到单子，公司又不让她走，她会不会去……陪客呢？”
娟娟瞥了眼说话的女生，笑道：“也不是没可能，我们男客也不少，她虽然年纪大，但一股子的狐媚劲，你们可别被她抢了客人。”
“啧啧啧，那我可要小心防着她呢，免得真被她得逞。”
今天周一，又是大清早，大部分富太太不会在这个时候登门，就算是年纪不大的女孩，也都会在下课或下班后才来，所以此时门前比较萧条。
几个人就这么盯着元青白招呼瘸腿女人，嘴角挂着看好戏的笑容。
只见轮椅上的人，还真挺认真在看传单的，弄得她们憋不住又开始讨论了起来。
“这看什么啊，我们这又不是骨科，治不了腿！”
“别这么说，腿没了更要靠脸啊，你瞧她戴着口罩，明显是脸也不行。”
“不会吧，那元青白岂不是能接到大单？”
娟娟在一旁听得有理，细细分析着轮椅上的女人身价如何。
可她看来看去，除了那把电动轮椅瞧着比较贵，其余的都不突出，女人头发一看就是很久没做，指甲也是素成一片，脖子和耳朵没有戴饰品，上身穿的面料好似不错却并不是她熟悉的大牌，下身嘛……被毛毯遮住看不见。
娟娟摇摇头，她可以肯定，这不是个富太太，应该只是个中产阶级，过得仅仅不错的女人。
这样的人，也不是不能花钱，但精打细算的，不好捞钱。
从某些方面，娟娟当真是分析到点子上了，辛月看着那传单上某些项目的价格，正是两眼发直。
靠，一次全身水疗SPA，13888；明星定制超强嫩肤全身护理，25888；超奢贵妇丰胸理疗，58888……
辛月面上完全看不出来她内心里的万马奔腾。
果然，她不配当女人！
再翻过来一页，好家伙，这不仅仅是个简单的美容会馆，还是个非常专业的整容医疗机构，难怪占地会这么大。
看来面前这个发传单的家伙，一开口就只告诉她充五千送五百的消息，是投放精准了。
娟娟耐心等了一会儿，以她的专业，可以得出结论，这女人不是她们的客户。
可下一秒，她被打脸了。
“充五千肯定是不够我用的，我想多了解一些别的优惠，我们进去谈谈吧。”辛月镇定心神，佯装富婆。
已经站起身的元青白大喜过望，顾不上受伤的腿，忙躬身指引，笑容谄媚：“您请，我叫元青白，您可以叫我小白！”
辛月听到最后两个字，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复杂。
元青白……小白……她记得，这个外号，是这人从前最讨厌的，说像是叫小狗。
门外的女孩们气得直跳脚。
“什么嘛！又被她抢到一单，娟娟，这个月业绩奖要是又被她拿到，我可不服！”
VIP的充值和整容的单子，抽成最高，抵得上十来单的水疗，就算元青白一开始垫底，也有可能靠这一局翻盘。
娟娟面上明显也不那么好看，却强装自若：“想得美，就算这个单子我没份，我也得把它搅黄了。”
她们不过是打工的，自己能拿到的钱可比老板的利益重要得多。
说罢，踩着高跟大步跟了进去。
门口的女孩们相视一笑，知道元青白又该倒霉了……
似乎怕被人打扰，元青白将辛月带到小小的休息室里，单独服务。
“您想喝些什么，我们有咖啡，可乐，橙汁，牛奶……”
辛月刚要说咖啡，后面的甘菊就抢先道：“牛奶吧，您的伤没好，不能喝色素多的。”
辛月幽幽叹出一口气，点点头。
元青白端来了牛奶，面上挂笑地摆在她的面前。
“你跟我说说，你们这里都有哪些富太太来过。”辛月抱起牛奶给自己暖手。
她这么问很好理解，有好的客源才代表着好的服务，元青白应答如流，将漓江几个如雷贯耳的名字说了出来。
“嗯，不错。”
可惜没听到赵雪涵的名字。
辛月正想着该怎么把话题顺到赵雪涵时，门被人敲响，未等有人回答就径直被人打开。
“小白啊，经理找你。”娟娟进来就道。
元青白脸色忍不住就青了，这种明目张胆的理由，她怕是用脚指头想出来的。
可是尴尬的是，那位传说中的经理，三秒之后就出现在娟娟身后，用着不耐烦的眼神瞪着里头的元青白。
“怎么回事，元青白你没听到娟娟说的话吗？！”
元青白：这男人是不是有病，自己都来了，还叫人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