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警察局门口,朱芽才知道为什么先前池秀说要到门口接她。
好在她是开的林墨的车,透过车窗可以看到记者们一直守在警察局门口,一边还再留意周围的动静,已经有几个人朝朱芽开的车看了过来。这时候朱芽十分庆幸林墨让她开车来,如果是打车,怕是刚下车就会被记者堵住在警察局门口留下狼狈的留影了。
开车进警察局大院需要在门口的警卫室登记,可旁边朱芽哪儿敢下车,只好给池秀去了电话。
焦急的等待中,已经有更多的记者看向这辆跟警察局严肃风格迥然不同的minicooper。好在池秀很快就出现在警察局门口,她直接跟警卫室的警卫打了声招呼,朱芽就见门口的栏杆升了起来。
朱芽没有犹豫立刻驱车开进警察局的大院。
下车朱芽理了理额间的碎发,这才发现额头上全是冷汗,她轻轻擦掉汗水,无奈的对池秀说:“幸好今天开了车,麻烦池警官你来接我,谢谢。”
池秀挥手,面色也是无奈,“我也烦他们那些记者,从今天一早就蹲在警察局门口,问题是他们还遵纪守法,就是守在外面,啥违法乱纪的都没做,赶都没法赶。”
说到这,池秀观察朱芽的神色,发现她脸色苍白,“今天的事儿没影响到你的生活吧?”
朱芽愣了愣,才继续说:“我暂时搬到朋友那里住,家里面还是暂时不回去了,我......不太能应付媒体记者。”
池秀把朱芽往警察局里带,边走边问:“就是今天帮你挡住记者的那位蓝小姐?”
想到蓝夕,朱芽的头更疼了一些,她轻轻摇头,“不是,是林墨,就是上次我提到的好友。”
“朱小姐,您可算是到了!”
朱芽抬头,来人穿着一件款式常见的羽绒服,里面是一件单薄的衣衫,两鬓的胡茬露出黑色的头,显得有些狼狈。
这人正是之前见过一面的胡警官。
“胡警官。”
池秀揉了揉额头,“胡队,你不是去吃饭了吗?”
“我这不是听说朱小姐要来,赶忙的扒了几口就回来了。”
“我就是让朱小姐来采集信息。”
胡林脸上露出笑容,“欸,案子现在一筹莫展,能多了解一些自然是最好,正好上次我没来得及跟朱小姐谈话,这次正好问一些关于案子的信息。”
朱芽看向池秀,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太想面对这位胡警官,但是对方是警察,她似乎没有其他的选择。
“胡队,你要问话,也等我先带朱小姐采集一下DNA吧。”
“那敢情好,我先让人给朱小姐泡茶。”胡林看向朱芽,“朱小姐是喜欢红茶还是绿茶?”
朱芽想了想,“绿茶吧,谢谢胡警官。”
“朱小姐客气,接下来还得多麻烦你。”
池秀带着朱芽与胡林擦肩而过,二人穿过走廊来到一间灯光明亮的房间。
“稍等。”
池秀走到房间里的一个铁皮柜子面前,打开抽屉拿了一包棉签和一个长筒玻璃瓶,然后又拿了一块指纹板出来。
“用棉签在嘴里取样之后放在玻璃瓶里,然后十指分别在指纹板上按压。”
朱芽一一照做,整个过程只花费了两三分钟。
池秀小心翼翼的用透明塑料袋将朱芽的取证样本装起来,然后再写上编号放进一边的保险柜里。
朱芽见她一系列的动作结束,这才问:“还没有头绪吗?”
池秀关抽屉的手一顿,然后关上保险柜的门,“这个我不好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真凶终有一日一定会落网。”
“嗯,希望这件事能够早些结束。”
“会的。我们局长对这事很上心,而且这件事的外界关注度极高,若是不能及时破案,我们局长只怕是要大发雷霆。”
“好了,走吧,胡队还在等。”
二人走出房间,这时迎面走来一个身材窈窕、面容秀美的女人,对方似乎认识二人,看到二人后脚步停住。
朱芽正奇怪,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问话结束了?”
“啊,嗯,刚刚结束。”女人轻轻撩了撩耳边的头发,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那我就先走了。”
“嗯,好。再见。”
女人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池秀先开口,“我这儿还有其他事,就不送你了。”
“好,再见。”
滴答的高跟鞋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朱芽忽然有一个想法。
“刚才那位也是来采集DNA?”
池秀轻轻嗯了一声。
朱芽眼睫颤了颤,那她知道为什么会觉得眼熟了。
或许在过去的某一个时刻她的确遇到过刚才那个女人和白珠珠在一起,只是那时候她没有在意,又或者是根本没有疑心。
还是第一次来警察局的那个房间,池秀站在门口提醒朱芽,“胡警官问话可能会有些心急,你不要担心,按照事实回话就可以。”
“嗯,好,多谢。”
这一次房间很明亮,一推门进去朱芽就看到胡林胡子拉碴的笑脸。
“朱小姐,样本都采集好了吗?”
“嗯。”
“那朱小姐请坐。”
胡林指了指他对面的座位,朱芽点了点头走到房中间的那根独凳坐下。
“我看过之前的记录,朱小姐在案发当天有完美的不证明,Rainbowbar的很多人都证明了朱小姐在案发时间一直在那里没有离开过。”
朱芽露出尴尬的神情,她如果没有理解错误的话,这位胡警官似乎是在怀疑她。
胡林补充说道:“哦,朱小姐不要误会,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问朱小姐纯粹是想对你们二人的关系多做一些了解。”
“我没有误会,我只是觉得或许我了解还没有你们多。”
“我听池秀说,似乎朱小姐之前并不知道受害人的身份,甚至对其生活也并不了解。这让我有些好奇,根据你的口供你们交往近一年,你怎么会对受害人的私生活毫无了解,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在其他时间跟什么人在一起?”
面对朱芽微微呆住的神情,胡林似乎觉得自己讲的是一个笑话,自顾自的笑了两声,然后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是我的老婆,我一天见不到人是绝对不放心的,朱小姐与受害人之间不太像是亲密的恋人关系。”
自从白珠珠去世以后,朱芽不止一次问过自己,现在面对胡林的盘问她竟没有之前的难堪和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