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似乎在众人的祈求下,也动了情,不一会儿居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再加上众人的齐心协力,火势很快就被控制住了……
但即便如此,寒清所住的地方,也救不了,成为了一栋火楼。
“寒清……你在哪儿?”风景云冲进去之后,捂着嘴巴,脚下一个踉跄,但他丝毫不在意,继续寻找着寒清。
“主子,这是卧房。”云惊上前,将寒清的睡觉之地指给了风景云。
风景云立刻推门入内,只见十几具已烧焦了的尸体躺于房中,风景云也不顾其他,一个一个地翻找着,到那些尸体的衣服早已经被烧没了,而且尸体也都烧焦了。
云惊亦是一个一个地翻找着。
每个人都像寒清,又都不像。
“主子,这是……”云惊指着角落中的一串项链,项链是一块玉石,正是寒清临走前,风景云送给寒清的项链。
风景云急忙起身,捡了起来,握紧这仍有余温的项链,似乎这上面还残存着寒清的体温。
这是母妃唯一留给自己的东西,自己从小佩戴,母妃说,这是留给未来儿媳的,自己不知为何,就将它送给了寒清。
风景云紧紧地握着项链,低下头,只觉得心中失去了重要的人,心痛难耐,这才发现,自己好像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寒清虽是男儿之身,自己却毫无救药地爱上了他。
不知从几时开始……
也许,自己真的爱上了寒清……
“查!这是谁干的!发动云帮,找出真凶,杀无赦!”风景云紧握手中的项链,双目赤红,目中的潭水已被打破,不再深渊无波,而是惊涛骇浪!
云惊、云鸣皆震惊不已。云帮是在这乱世之中的一个传奇,它不是一个国家,而是各国均有的拥有强大势力的一个组织,是各国国君的心头大患。云帮人多势众,且对他们的主子一心一意,外人皆不知云帮的主子究竟是哪国人,是谁。
但云惊、云鸣作为风景云最信赖的人,他们自然知道,云帮正是自家主子成立的。
现在主子居然为了寒清,发动云帮之力,他们内心自然震撼……
“主子,火势太大,一会儿这里就要塌了,我们快点出去。”云鸣拉住了风景云,着急地提议道。
风景云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喃喃自语道:“寒清还没出去。”
“主子!”云鸣吼道,“寒大人也想你安全全的出去,替他报仇!”云鸣看到眼前的柱子倒了,忍不住对着风景云吼道。
“好。”风景云留恋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突然看到了一把全是血的剑,冲过去拿上之后,快速离去。
风景云等人刚从太守府出来,房子就倒了,在一片火光中,一座火楼倒下的模样给江岳州的百姓们留下了终生难忘的印象。
“寒清!”苏思贤不可置信地看着倒了的房子,竟然是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林如雪直接晕了过去……
风景云双目赤红,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项链和剑。
云惊则是神色不明……
……
寒清用随身携带的伤药做了简单处理后,便策马奔向从小生长的地方。
那里,长年冰山,那里,是师父将自己养大的地方。
一路上寒清只觉得轻松无比。她早就想回去看看师父了,但一直忙碌着,要不是这次暗杀,她怕是也没有机会回去。
这次暗杀让她更加懂得,自己是有多么思念师父。
两年半了,自己与师父分离两年半了。
“师父,师父……”寒清牵着马,走到雪山山底,看着眼前的房屋,一脸的开心,声音充满了喜悦。
此时的他,才更像个十四岁的孩子,天真而可爱。
“是……寒儿吗?”房中传来了沧桑的声音,声音中带有一丝喜悦。
“是寒儿,师父,寒儿回来了。”寒清急忙将马拴上,快速奔到房屋前,推开了门。
“师父……师父……”寒清奔到一位坐在椅上的老者面前,满足地趴在他的腿上,笑道,“师父,寒儿回来了。”
只见老者白发苍苍,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古老而沧桑。一抹白胡子倒是增添了几分仙气,倒像个从天上来的神仙一般。
老者轻抚寒清那长长的头发,眼中出现了笑意。
寒清一离开江岳州就将头发披散下来,她觉得扎着头发太束缚了,她想要自由。
从宦海中沉浮后,那归得清净之地的自由。
“寒儿,你下山后的事迹,师父都听说了。你果然没有辜负师父的期望,师父为你骄傲。”老者看着寒清,毫不掩饰地赞扬道。
“师父。寒儿不想走了,寒儿就想要在这里陪你。”寒清闭上了眼睛,将双手拖在老者的腿上,轻声道。
“寒儿,睡吧!你一定累了。”老者用那粗糙得如树皮的手轻抚寒清的脸,带给了寒清丝丝安心,寒清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
一觉醒来后,寒清看着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淡淡一笑。
房间是一个雪洞,虽然冰天雪地,却温暖如春。房中冰花点点,美丽极了,就像是个童话世界一样。
寒清躺了一会儿,突然觉得以前自己经历的那些好像是一场梦,有些不太真切。
但看到自己手上的伤,感受着身上伤的痛,这才反应过来,那些都不是梦。
寒清慢慢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后推开房门,看见了老者立于门前,门前是一处断崖,风吹过,老者衣诀飘飘,寒清开心地笑了,走到老者身边,与他并肩站着,轻声道:“师父。”
老者微微一笑,转过头来,笑道:“寒儿,你长高了,更加漂亮了。”
寒清点了点头,一副不解地模样,挠了挠头,问道:“师父,漂亮是形容女子的,怎能如此描述寒儿呢?”
老者拍了拍寒清的肩,目中全是笑意,笑道:“若是寒儿连此事都不知道,寒儿这两年半,算是白历练了。”
寒清淡淡一笑,点了点头,一副赞同的模样,若有所思道:“师父说的没错,寒儿前两年,真的是白历练了。”
“景云怎么样了?”老者目光飘向远方,失神道,就连声音,也如同失去了灵魂一般。
“他很好。我用师父教的医术治好了他的腿,他现在又再次为官了,正担任兵部尚书一职。”寒清摸了摸脖子,突然一惊,神色难免有些慌张,又找了找衣服,许久后,这才放弃,面露悔意,轻声道:“师父,怎么办?我把景云送给我的项链弄丢了。”神色慌张而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