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做贼心虚。
此刻她的状态，很应景。
“坐下，下一局。”
男人突然开口，却仍旧不抬头。
话落，他打乱了棋局，又将黑白二子分别装进盒子里。
顾倾城没说话，只是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黑还是白。”
霍枭总算抬眼，将淡漠的视线落到她的脸上。
“黑。”顾倾城脱口而出，但很快，她又改了口：“白，我要白棋。”
霍枭嗯了一声，将装有白子的盒子推到她面前。
顾倾城拿过盒子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才看向对面男人。
“五爷平时也喜欢下棋？”
她故意找话题。
“偶尔。”霍枭的声音很平淡。
顾倾城默了一秒，突然欠欠的说了句：“那我让五爷三步。”
霍枭手一僵，继而抬眼冷睨着她，薄唇微掀：“我让你三步。”
顾倾城：“……”
所以刚才她是自取其辱？
“好。”
反正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输了，说一个秘密。”
顾倾城没想到他会在这儿等着他，当即自信挺胸，“愿赌服输。”
霍枭低头，目光冷冷淡淡的，却有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很快，棋局开始。
霍枭让顾倾城三步，顾倾城自然先占上风。
但很快，霍枭就反攻了回来，步步紧逼，让她不得不以退为进。
可退着退着，退到了死路。
顾倾城输了，而且还输得很不光彩。
她盯着面前棋盘看了许久，都没有看得明白问题出在哪一步上。
直到霍枭抬手，用他那骨节分明的长指执起棋盘上某处的一颗白子，换到另一个位置。
顾倾城的目光紧追着他的手指，落在棋盘上。
一看，顿时恍然。
“是在下输了。”
她抬手抱拳，一副女侠做派。
霍枭：“……”
“五爷想听什么秘密？”
“我问，你答。”霍枭周身都充斥着强烈的王者气息，薄凉的眼神掠过面前人儿，“不准撒谎。”
“我从不撒谎。”顾倾城抬眼和他对视，一脸认真。
“只是不说真话而已。”霍枭的声音还是有些薄凉，淡漠。
眸光落在顾倾城脸上时，却又缓和了几分。
“你和黑盟的顾白，是什么关系？”他问。
“姐弟。”顾倾城想也没想就答：“他认了我妈当干妈，并且改了姓顾。”
这话不假，和霍枭查到的线索也对得上。
他只是嗯了一声，就不再多问。
顾倾城见他不说话了，调笑着说了句，“买一赠一，五爷可以再问一个问题。”
霍枭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淡淡启唇，“君子一言。”
顾倾城：“……”
这年头哪里流行什么君子，流氓才最吃香。
就好比她。
“程慕舟不是简单人，接近他，小心不能全身而退。”
霍枭慢条斯理的收拾着棋盘上的残局。
说话时，他身上的气息很淡漠，好像世间万物都与他无关。
“我知道保护自己。”
顾倾城目光深深看着他。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似走进了他的心里。
看到了他冰冻的心脏下，其实有热血，也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