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少的好意，我阮成道心领了。”
“至于合作的事情，还是容我考虑几天吧。”
“毕竟，我现在有个合作伙伴，我多少也要……”
没等阮成道说完，苏铭就打断道：“是尤利西斯吧。”
阮成道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苏铭竟然知道这个人。
苏铭轻笑道：“哈哈，果然是他啊。”
“尤利西斯这个人呢，我之前跟他打过几次交道。”
“不过我一直搞不清，此人到底是敌是友。”
“只是就算是朋友，我对他也无法完全信任。”
说到这里，他目光坚定地看着阮成道：“阮老大担心的事情我明白，你怕又跟尤利西斯合作，又跟我合作，于道义不合。”
“但我跟尤利西斯要是没有冲突的话，你就可以安心跟我们二人合作了。”
“只是，我刚才也说了，我尚无法判断尤利西斯是什么样的人。”
“就算他对我没有威胁，我也不愿意跟别人共享盟友。”
“我想要的，是掌控一切，这样局面才不会脱离我的掌控。”
阮成道沉默一会，这才说道：“所以，苏少的意思是，我要么选择你，要么选择尤利西斯。”
“不能左右逢源，两头下注，对吧？”
苏铭赞赏地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我觉得这对阮老大来说也是个好事，毕竟把注押在一个人身上，利益才能最大化，不是吗？”
阮成道笑了：“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可谁能保证，我把注下在你身上就一定能赢呢？”
苏铭没有说话，更没有说“我自信可以解决”之类的豪言壮语。
眼下他和阮成道的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已然开诚布公，所以说那些虚头巴脑的，根本没有什么意义。
“行了，”阮成道忽然说道，“既然苏少承诺不为难他们，那我就安排他们离开了。”
“至于合作的事，我还是那句话，几天后才能给你答复。”
考虑到苏铭已经不再为难丁家和米家的人了，而苏铭多半也不会在这种事上食言，那就太难看了。
所以，阮成道也就没有多遭罪，把两家人丢在最近的能乘火车的地方，就撇下他们不管。
阮成道开车回到了家，刚一进门，就给尤利西斯去了电话。
事情办完，他总要给委托人去个消息才成。
“喂，尤利西斯先生，人已经安全送离燕京。”
“路上我遇到了苏铭，他说不会为难他们，我就没再管，提前回来了。”
这样一个有些意外的消息，却没有让尤利西斯感到意外。
他用平常对话的语气，问：“苏铭为什么放过他们呢？”
阮成道如实相告，尤利西斯依旧没有惊讶。
“原来是这样，呵呵，看来不仅我一个人眼光好，苏铭的眼光也不错嘛。”
一句话，既夸了自己，也捧了阮成道，当真高明。
跟着，他又说道：“那阮先生，对于跟苏铭的合作，你是怎么打算的呢？”
“还是说，你打算两头下注？”
阮成道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尤利西斯先生，我希望你如实告诉我，你对苏铭来说，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
尤利西斯也在打太极：“怎么，这个问题的答案，对阮先生很重要？”
阮成道一副当然如此的语气：“废话，你和苏铭要是朋友，那我所谓的两头下注，本质上不就是帮你们嘛。”
“这样一来，我也就不算两头下注了。”
“但如果你要对付苏铭，那我就只能在你们之中选择一个了。”
“至于选谁？呵呵，当然是选那个最终会赢的一方了。”
尤利西斯笑道：“阮先生如此坦诚，我很是高兴。”
“之前我遇到的不少人，他们逢人只说三分话，我还要去猜他们的真实意图，实在是无趣。”
“要是我遇到的都是阮先生这种人，想来我的计划，也能顺利不少。”
阮成道没有被尤利西斯带歪节奏，又问了一遍：“所以，你到底是苏铭的朋友，还是苏铭的敌人？”
对面沉默了一会，随后尤利西斯才模棱两可地说道：“我和苏铭，肯定不是朋友。”
“但会不会成为敌人……这，并不是我能决定的。”
阮成道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你必须给我个准话。”
尤利西斯调侃：“既然这样，那阮先生只帮我一个人，不就没有这种担忧了吗？”
阮成道冷笑：“你当我傻啊，我对你根本没什么了解，我哪知道你有多少实力。”
“要是你真和苏铭开战，然后你又打不过他，那我不是把自己给坑了吗？”
尤利西斯觉得阮成道的担忧不无道理，且他也明白，要是不交代点实底，根本无从获得阮成道的信任。
如此，他只能说道：“阮先生，以我的判断，我和苏铭之间必有一战。”
“只不过，至少我不会对他赶尽杀绝。”
“真要是打起来，我可以向你保证，苏铭……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我这样说，应该能帮你做出正确的选择吧？”
阮成道半晌无言，似乎是在思考。
等他大致理清了逻辑后，这才问：“如果你们打起来，你打算怎么对付苏铭？”
尤利西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阮先生，这可是我的秘密，你打听这个，有点越界了啊。”
“当然，我明白你的目的，你是想判断，我说的话是真是假。”
“为了表示诚意，我不妨告诉你，我有一个老板，他是一个比苏铭更强的人。”
“更重要的是，苏铭认识他，但根本想不到，我的老板会是他最大的敌人。”
听到这话，阮成道不由冒出冷汗。
幸好苏少让我演这出戏，不然还真没办法从尤利西斯套到这种话。
这个消息必须告诉给苏少，如果尤利西斯所言不假，那苏少若没有防范，将来肯定要吃大亏。
之前苏铭和德彪得到尤利西斯让阮成道帮忙的消息后，他们就制定了一个计划，打算演一出戏。
这才有了今天那一幕，目前来说，效果不错，至少尤利西斯没有猜疑苏铭是和阮成道串通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