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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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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下定决心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已顾不得旁的甚么了,只是扑前去拼命地摇晃守阳渐渐冷下去的尸体, 下山以来至现在,我真真儿是连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身边的朋友会这样离开了。

    想想当初遇到守阳的时候,那个温柔、敦厚、儒、正直又略显懦弱的梵阳弟子似还在眼前,一切仿似昨日,于脑海一一闪过。

    然,守阳离开了,永远地离开了,他惨死在自己同门师兄的剑气之下!

    这半天工夫所发生的一切,只怕连这世最可怕的梦魇亦及不罢?

    只听我们耳边弹过一声剑啸,那柄躺在白砂红珊之间地缠着幽幽紫色雷电之力的纤细长剑铮铛弹回了清尹宿阳手,且瞬间紫气大盛,他整个人都仿佛雷公附体一般,乌黑长发在水飘扬如同黑色水藻。

    “你,你,你,你想做甚么?”

    守烈手持长剑全身颤抖,下意识地将剑横护在胸前,面对着我们四个缓缓逼近的身影,他吓得步步后退。

    之前那招“万剑为一”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灵气,退身之时不小心踏到了一个梵阳弟子的尸体,好险没跌坐到地。

    他的额头开始冒出了颗颗豆大的汗珠,恐惧最终压倒了对我们的敌视,守烈尖叫着如同一个女子一般,掉头往龙之天外奔逃而去。

    清尹宿阳眼此时似是翻涌着大片的雪花,寒得教人打心眼儿冒出畏惧来,幽幽紫色雷电之力瞬间化成剑气大涨而起,挥手一甩剑气便猛射而出,直奔守烈后心处而去。

    然,他又是一挥剑身,另一道剑气射出将之前那道击碎在半途,这剑气凶猛竟将这海水都瞬间切出一道缝隙。

    低头望了望已冰冷安详的守阳,又看了看那满目疮痍的龙之天及大小龙尸,他一把扯掉了紫蓝色道袍的外衫,清尹宿阳高声道:“走,咱们去将那梵阳的弟子尽数赶出龙之天!”

    云螭先是一怔,跟着收起了满脸的悲愤,深深一揖躬向了他。

    “你这是......”清尹宿阳赶紧前搀扶。

    轻轻拂开他的手,云螭沉声道:“我知道,宿阳你自小便在梵阳修行长大,从懂事便被教条我们龙族是杀人吃人不眨眼的不良仙裔,起胆小的妖来说,我们更加可怕更加需要铲除,如今你能做出这等决定,绝非易事,故,我要代我全族下感谢你的大仁大义!”

    清尹宿阳只是微微笑笑,却满脸凄苦不发一言。

    凑到他身边,我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心疼道:“宿阳,今日亲眼目睹梵阳弟子对龙族下的屠戮,又亲眼见到同门之间的无情残杀,若你仍要维持原样不有所触动,那你便不是我的清尹宿阳!”

    左手一带右手一扣,清尹宿阳将我抱在怀,并将脸轻轻埋在我柔软的发丝里,悲痛地说道:“惟儿,你知道么?有那么一瞬间,在方才,我真的想杀了他,但,我若真出手,便同他们一般无二,寻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便能连自己亲如手足的同门师兄弟亦能眼都不眨地杀掉,我,我不想变得跟他们一样!”

    温柔地拍扫着他的背,我柔声劝抚道:“我懂,我懂,你不要自责,我都懂!”

    苌菁仙君深深吸了一口气,朗声道:“走,咱们现在去结界口,找那些梵阳门人,找那个凌夙老太婆,还有惟儿那兄长玄天,让他们不要再与龙之天过不去,如若他们不退,咱们便打到他们退为止!”

    他的声音很大,仿佛用尽全力,更似是要将心全部的痛苦一吼而尽。

    春寒料峭,桃花初开,一阵微风拂过,满天嫣红粉黛好不漂亮!

    我一个人静静的走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细细数落着这些洋楼,心思沉得似这四月的日头,不红不黄,不冷不热,不撩人又不浮躁。

    街行人寥寥,三不五的可以从他们眼读出些许妄想,些许渴望,些许焦躁,男人总是大步流星,女人总是慢条斯理,于街角匆匆擦肩而过。

    和煦的风一波接一波,夹杂着花瓣吹在脸,像一只只细腻温柔又略带花香的手轻轻的拂过我的脸颊,轻一下重一下,频率混乱却叫人舒服。

    一个人从我身边擦过,有意无意的与我身体触碰,轻巧又迅速,而我却没有理会,不,或许是我的身体有理会,感觉却不曾清醒,那梦,久久盘旋在脑,像待在海时的梅雨季节,粘腻不肯离去,又湿漉漉的让人无法释怀。

    一点雨落在脸,才发现小雨已经飘了很久,花瓣落入细雨被溅起的香,清新无法被掩去,但是梦的天晴空成里,湛蓝清亮,云白如雪。

    那种刺目眩晕的恍惚,实在无法言表。

    梦的世界,是另一番景象,梦的人,也是另一群男人女人,穿着古代的衣服,束着古代的头发,于我是那样的熟悉,于我却又完全不认识。

    我记不得他们的长相。或许,如我在天津的街道游走的时候,他们也在某个地方,或行色匆匆,或缓步慢行。

    不知从几何时,这个梦便缠了我,幸福缠绵,又支离破碎,心口有一种说不出的痛。总在担心着,若在某日不再醒来,是否会随梦人离开。

    路边的洋楼现在已经被保护起来了,想想化大革命时被拆掉的它们的同伴的命运,不无感叹当下生活的美好,这么美的建筑,若不留着,甚是可惜,只不过,曾经的它们的主人已经迁出,现在的它们属于国家,因为它们是化遗产,需要细心照料,才能在以后的风风雨雨,继续保持着原貌,而不会随着岁月的轰轰逝去而黯然失色。

    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了琴声,沉静高雅,不焦不躁,清脆而不失沉稳,活泼而又失内敛,如高山流水婉转舒缓,真真实是美极。

    或许是它让我推开了面前的门,穿过了两侧爬满爬山虎的围墙,来到院。

    院间是一棵看去有好几百年的老树,几人合抱也会粗几分,高大茂密,树皮的裂纹似是在告诉我,它经过了多少岁月的洗礼。

    院有大大小小的整理箱,看来又有人要搬出去了,这条街便又会多出一座不大不小的遗产。

    正要寻声而去,却被拉住了手臂---

    “公主,你让我好找!”一个可爱的姑娘出现在我的身后,头发利落的束成高高的马尾,脸干净不带一丝俗气,若不是身着运动套装,便可称做天女下凡了,“怎么一声不响的走开了!”说罢,一张小嘴嘟成一个小“o”。

    “嘘!”食指点在她唇,我轻轻的说道,“琳儿,听这声音,莫非是老朋友来了?”

    “这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琳儿一听便也竖起了耳朵静静的听着,“这是,这是紫枷姐姐的声音!”道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眼圈一红,“这真的是紫枷姐姐!”放开我的手,她兀自跑进了宅子。

    “琳儿!”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便追了去。

    院坐着一个男子,手抚古琴闭目弹奏,表情如梦如痴,手指如行云流水般掠过琴弦,那柄琴在阳光下微微乏着紫色的幽光,映得他脸晃若隔世。

    慢慢走过去,我轻轻伸手抚摸着琴身,一行清泪滑过脸颊,道:“这么多年,你仍在尘世翻滚,又是何苦呢?”

    琳儿眼眶微红的盯着我,一副有话说,却又说不出的表情。

    对她摇了摇头,我左手指和拇指一扣,一个“环”便拢在手,一团气也聚了起来,划过琴身,却没有任何回应,仿佛它只是一柄古琴,漂亮至极却也普通至极。

    曾几何时,她一袭款款紫衣,漂亮飘逸又温尔雅的笑对着我,说终于是脱开了木身,化成了人形,那欢呼雀跃的活泼样儿,像还历历在眼前一样,如此真实又清晰。

    当她说自己找到了心爱的人,决定不管什么天灾雷劫,决定再不信那些不能与不许,是要与爱人在一起,永世不分开,如果可以,那要生生世世的都不分开。

    那一份坚定和热切,我也都还记在脑,只是,再美的爱情,却还是没能敌过天道纲常,最终都化了泡影。

    世人,似乎总是会对与自己不同的事物怀着抵触感,甚至是有些许厌恶,些许敌意的,说那些尽数都是些坏的恶的,一但发现,要想办法铲除,说这才是真善这才是正理。

    经历了这几千载的风云变幻,我总是在感叹,道是人有情,却是最无情,总是在保全自己与伤害他人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风又袭来了,夹杂着好闻的花的香气,这个季节多风多雨,却也花开草绿,又常艳阳高照的。

    闭眼睛,仔细的嗅着芬芳还混合着泥土的清新,我的心思如镜般澄澈清明。

    这场小雨来得真好,洗去了初春突兀的燥热,也涤掉了寒冬里藏在雪下的那些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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