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很顺利，周北嗣跟部门的人更加亲近，和他一同考进来的石林之更是每天都笑呵呵地拉着他问东问西，其中多半是问些关于林诺的事。
周北嗣知他是林诺的书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没有任何隐瞒。
石林之知道林诺家楼下还有租房时，很是心动。
周北嗣:“你不是在家里住吗？”
石林之叹了口气:“我都大学毕业了，想搬出来，我妈不让。”
周北嗣:“可以和她好好谈谈。”
石林之把手里的肥宅快乐水喝光，他吐了口气:“我下午提前走，周哥，你帮我打个掩护？”
周北嗣端着空水杯和他一起往楼上走，点头答应:“可以。”
石林之说提前走，其实就是踩着下班时间前一分钟站在门口等，时间一到，直接走人。
周北嗣也没打上什么掩护，收拾干净桌面也提步回家。
从电梯里出来，他意外地看见了石林之。
周北嗣:“林子，你怎么在这？”
石林之笑得有些腼腆，他道:“周哥，我跟吹大说想看《十里长安》的后续，吹大说文稿不能外泄，但可以用她电脑看原版，我就来找她了。”
周北嗣揣进兜里的手一顿，他半垂眼睑，看着石林之:“她说什么你都信？”
石林之:“当然了，我女神说什么就肯定是什么啊，《云泥》快结尾的时候，网上有个人泄了结局，吹大打了很久的官司。”
周北嗣不知道这件事，他看着石林之:“她不在？”
石林之刚要说话，林诺就推开了门，道:“谁说我不在，我只是刚起床而已。”
林诺穿着家居服，扎着丸子头，她看着石林之歉意十成十:“最近在赶稿，家里有些乱，去楼下咖啡馆行吗？”
周北嗣没再听林诺瞎扯，回了自己家。
周北嗣自从养了石头，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给石头倒狗粮，接着赶在六点半之前吃完饭，他就可以牵着石头去小区里逛一圈，七点多一点点回家看新闻联播。
满满当当，生活很是充实。
若不是看见小区咖啡馆里情意正浓到快要吻在一起的两个人时，他今天的心情依然会很好。
他牵着石头，和石头一样在寒冬腊月的小区里哈了会儿白气，牵着石头回家看新闻联播。
林诺这个渣女……怎么说来着？
林诺这个渣女，艹粉了。
不愧是白天参加完书友交流会，晚上还能嗨一整夜的林诺，能干出来的事……
周北嗣看着自家部门的傻幺林子拿着林诺送的圣诞节礼物在远处到处发，他把石林之刚刚递给他的巧克力放在眼前打量。
拆巧克力吃的其中一人问道:“这是小周那邻居作家送你的？”
石林之笑得像刚从蜜里滚了一圈，他有点点害羞，又有点点骄傲:“是，说是圣诞节礼物，你们昨天吃的平安果也是她买的。”
“林子，你们在一起了？”
石林之拿着颗巧克力，在手心攥着，他不好意思直说，就委婉的提了一嘴:“我还没表白。”
“这还要你表白，你们年轻人圣诞节送巧克力这样的事还不明显吗？”
石林之反而说道:“巧克力是给你们的，我……我有别的礼物。”
“……现在的小年轻可真会玩!”
“是啊，想当年我家那口子追我，就直接在单位说喜欢我，哪有这样玩的？新奇!”
石林之从人群里挤出来，他蹭到周北嗣身边，看他周哥只看着没吃，就道:“周哥你怎么不吃，这个牌子的巧克力不是很甜，很好吃。”
周北嗣把目光移向石林之，话语间透露着一层担忧:“林子，林诺是不是一直喊你林弟弟？”
石林之更害羞了，他挠挠头，更加不好意思:“周哥，你那次听见啦？”
其实石林之和林诺见面也没有很多次，掰着手指头数，就三次。
咖啡馆一次，周北嗣撞见了。
石林之在小区门口接林诺，周北嗣撞见了。
最近的一次是昨天，在他们政府单位楼下，林诺甚至是跟他一起来的，几箱苹果还是他帮忙，和石林之一起搬上来的。
周北嗣趴在办公桌上，扶额道:“林子，我也不是觉得你谈恋爱不好，只是你再多了解一些林诺，林诺不是……”他看了一眼皱眉的石林之，改了措辞，“没有缺点的。”
石林之:“我知道，诺诺说她有很多缺点，喜欢泡夜店，喜欢喝酒，生活自理能力也很弱，她都和我说了。”
周北嗣:“……”
她什么都和你说，为什么没跟你说她喜欢频繁交朋友？
石林之很真诚地谢周北嗣:“周哥，谢谢你提醒我，我虽然年纪比诺诺小，但我会很慎重地对待这份感情的，一步步来，最后和诺诺水到渠成。”
周北嗣他不知道再说什么，只好沉默。
周北嗣下班，像往常一样拐进小区，迎面撞见了林诺。
林诺看见他之后，立马和他打招呼:“周北嗣。”
周北嗣点点头，看她抱着纸盒就顺手接过去，道:“我帮你。”
停车场的电梯坏了，林诺刚从停车场的人工道出来，她拍着身上不小心蹭到的灰尘，问:“周北嗣，元旦那天，你们单位放假吗？”
周北嗣摇头:“那天单位有晚会。”
林诺停在原地，不走了，周北嗣转身看她。
林诺甩袖子不干了，她指着小区远处的垃圾桶，道:“不乐意搬了，你把它们丢了吧。”
周北嗣没扔，抱着纸箱往楼里进，耍脾气的林诺跟着上了电梯，站着没一会儿，周北嗣就看见林诺抬起脏污的手要往他身上蹭。
周北嗣往旁边挪了一步:“我刚新买的衣服。”
林诺当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不过脏污的手最后蹭上了自己的大衣，只不过蹭的是口袋。
“我蹭在里面，别人就瞧不见了。”
周北嗣不懂:“有什么区别。”
“快新年了，反正都要洗，我若是蹭了你的口袋，就是提前给了你机会洗衣服，”林诺手上的污渍蹭不掉，她指着周北嗣怀里的箱子，道，“你知不知道这箱子里是什么？”
周北嗣抱着也能闻见一股味道，他看着林诺，道:“小区禁止燃放烟花炮竹。”
林诺挑他刺:“那你还帮我抱回来？”
周北嗣抱着纸箱，等着她开门，疑惑:“你新年那天不是约了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