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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 章 边城县令 之 狠心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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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寻没想到,时隔十来年,他们母子竟然这般快就再见了。

    他从来没有奢望过,这辈子她都不会来找他。毕竟像她这般自私之人,知道他有出息了,定会找他还生养之恩。

    但是,她为何出现在这穷苦边境?不应在南边吗?

    阎吕氏本是有点忐忑不安的,但见阎寻静静地站在那里不说话,心理的慌乱过后,便是恼怒了,“真是不讨喜,跟你那个亲爹一模一样,着实让人看着不喜。”

    阎寻忍无可忍,伸手便把旁边的一个花瓶推在地上,而后冷漠地盯着阎吕氏,“我爹再不好,也是拼了命去养我,怜惜我。而某些抛弃幼子的人,没有资格说他。我希望你记住。”

    阎吕氏原本被他推掉瓶子的举动吓了一跳,听了他的话,心中怒火升腾,倒是把那点微弱的惧怕给掩盖住了,修得歪歪扭扭的眉毛,几乎倒立着,双目喷火般盯着阎寻,几步走到阎寻跟前,黑瘦的食指指着阎寻叱道:“怎么跟你亲娘说话的?做了那么大的官,都不懂孝字怎么写的么?我说你那死鬼爹又如何?他有什么本事?我跟着他多少年了,就是吃糠咽菜的,到头来,倒叫我成了带着拖油瓶的寡妇,倒是我说不得他了?”

    也许是常年骂街的经验所得,阎吕氏,不,如今应是林吕氏了,后面她改嫁了一个补缸的林姓匠人,嘴里不停歇地说了很多对怨怼阎寻父亲阎大鹏的话。阎寻是一句都说不过。

    最后他是猛喝一声:“够了!我爹千般万般好,容不得你诋毁他。你走,否则,别怪我不念母子之情!”

    林吕氏被阎寻眼底的冷厉与恨意吓了一跳,随即不知想到什么,哼笑一声道:“怎么?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阎寻本来别过去的脸,听到她的话,猛地转过来,“你说什么?”

    林吕氏以为阎寻被吓着了,得意极了,直直地复述:“你还想杀我这个亲娘不成?”

    阎寻心思百转,总觉得作为生母的她,说出这样的话,实属是蹊跷。而且是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似乎是故意激怒他。而且她方才说话的时候,可是忽然拔高了声量,生怕外面的人听不清她的话一般。

    这不合理啊。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丝猜测,看起来好不合理,却是极有可能的。那就是,她也是被人许以重利怂恿过来的?

    “你来败坏我的名声,别人给你一千两,值了吧?”阎寻忽然开口道。

    “只有二百两!哪有……你诈我?”阎林氏说了一半,才发现对方诈她,顿时恼怒极了,想骂人,却被阎寻登时凌厉了许多的目光给逼退了,只敢在一边嘀嘀咕咕地小声咒骂,连阎寻说她败坏他的名声,都没注意到。

    阎寻压住心里的怒火,又继续诈她:“送你这么多的银两,怎的还穿得如此寒酸?马车也不见一辆?”

    阎林氏不知阎寻为何还会与她说话,本身又不是多伶俐的人,被这么一捧一激的,当即又激动了,“呵呵,那些个杀千刀的,送我到了城外就扔下了我。”好像觉得有些丢脸,又住了嘴,转而问阎寻:“果真你与你爹都不是好东西,都是惹事精,被人寻仇,都寻到亲娘身上了。可真实孝顺极了。”

    “来人,把她赶出去。”阎寻现如今基本可断定,躲在后面的人是谁了,就想将计就计,刺激阎林氏,或者能有收获。

    果然将人拖到门口时,阎寻就看到远处街角有人鬼鬼祟祟的偷窥。而这时候,张蕴与陈绢来都站在他身旁,悄声劝着他,特别氏张蕴,紧张得整张脸都紧绷着,“大人,万万不可将人名目仗胆地撵走。皇上以孝治天下,百姓都瞧着呢,若是见您将人就这样送出去了,必然会说您毫无孝心,何以统领一个郡县?”百姓可不相信他真的爱民如子。

    阎寻冷静了下来,旁人也都停下手来。而陈绢来更是飞快地去将门关上,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面对盛怒的阎寻,大家都不敢多说一个字,生怕怒火烧到他们身上。

    阎林氏一时间也不敢多言。

    阎寻看着禁闭的大门良久,终究还是听了张蕴的劝,“将她送到小院子,叫婆子好生伺候着。”

    听说是小院子,张蕴等人也是明了了。那是曾经看押过陈发的地方。这说明这老妇人便是大人怀疑的人物。

    所以,大家对她更是没个好脸色。小时候抛弃大人不止,现在还以生恩回来要挟大人,甚至是要毁了大人,这叫他们如何能给她好脸色?

    她急了,怕没能完成自己的任务,咬牙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把匕首,扔掉了剑鞘,趁着两个婆子还没近身,如母兽一般朝着阎寻奔了过去。

    她想要伤了阎寻!

    “大人小心!”张蕴等人惊呼,想要做些什么时,只见阎寻轻巧地闪身,而阎林氏却是停不住脚,撞上了石桌边上,登时是头破血流。

    阎寻更是灰心,连最后那么一点点的孺慕之情,都消散在她这“拼搏”中。

    “带她走。”阎寻淡然地摆手。

    阎林氏被两个婆子带去小院子。她深知那不会是好地方,死活挣扎着想要挣脱,却是无能为力。因为她太过吵闹,还被人拿手帕堵了嘴,那真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心底忽的就起了悔意。可想到家中的幼子,她又觉得是值得的。反正这个孽子不敢对她如何,事情过后,她必然能归家。那早早到手的银子也能为幼子攒下一些家当了。

    不亏。她得了卖子求荣的银子,自然是不亏。可她怎么不想想,阎寻这忤逆亲娘之举传了出去,他可还有前程?他不亏吗?当真是天底下最狠心的娘了。

    她还嚎着,想要以言语逼迫阎寻放了她,“我是你亲娘,生你养你一场,你不能把我关起来。让我走!你的命都是我给的,放了我!让我走!”

    阎寻没有搭理她的疯言疯语。等阎林氏不见了踪影,阎寻才把脸上的怒气与微微的恨意藏起来,似乎方才那个隐忍痛苦的人不是他一般。

    “张蕴,陈绢来,你们两个出去,查查可有可疑人物。他们很可能就是锦司司的人。”

    张蕴与陈卷来相视一眼,飞奔去了后门,悄悄地出了门。

    半个时辰后,阮宁找来。

    阎寻便主动说了阎林氏的事。

    阮宁神色不变,但他心里却是极其厌恶那样的老妇人的,又怜惜师弟遭遇,却不知如何安慰,只问他:“所以,那个锦司司派人来,想弄死我们师兄弟?她到底意欲何为?”

    阎寻摇头,“我觉着她更像是一个疯子。”不管不顾,只有那偏执可笑的起复大梦。

    但是,“她必定有爪牙在我们身边,否则,我那亲娘不会这般准确地找准地方,找过来。”

    听到阎寻这般说,阮宁心里也涌现了几许不安,“如暗中躲着死虫子一般。如何将她那蛇鼠一窝打尽?”

    阎寻沉思起来,过了一会,说,“想一网打尽怕是不容易。毕竟,他们在暗,又事先蛰伏,我们在明,难。”

    阮宁也知道这种情况,一时间也是愁了。所以说,江湖人就是有点麻烦,自家的师弟怎的就认识了傅雁声,惹了那么一个头脑不清的?

    此时,两人各有思量,屋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子,张蕴赶了回来,说是摸到了两处贼窝,贼人约莫有一百来号人。但是高手倒是没有。

    阎寻摸着下巴转着圈子。

    阮宁道:“我觉着,此时不能打草惊蛇。就留着那个窝,看看能否等来大鱼。师弟以为何如?”

    阎寻停住转圈的脚步,说:“师兄说的不无道理。但她估计很是得意于我们被她耍得团团转的模样。既然这样,索性,就将她的窝给端了,让她气急败坏的。人一急了,就容易出昏招,我们也能拿准她的七寸。”

    于是,阎寻亲自带着张蕴、陈绢来他们去捣毁贼窝。

    阎寻等人悄无声息就来了,将贼人都打了个措手不及。

    也是巧了,阎寻进屋时,可是见到了一个人,总觉得那身形有点熟悉。

    而那人蒙着面,但当他看到阎寻的时候,眼里的震惊,阎寻与张蕴都没有错过。

    这到底是何人?

    阎寻想不明白,那人眼中的震惊已被狠辣取代,手中握着长剑,已飞如大鹏展翅一般,朝着阎寻扑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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