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家别墅。
灯火通明的院内停满了各色豪车。
已经许久不见人的路国堂亲自出马,请来了一众好友亲朋。
大家都不知道这边出了什么事。路国堂休养生息好几年,近几年都是路萧代表他出面。接到路国堂邀请,大家也都尽量赶来。
路国堂的朋友非富即贵,大厅衣香鬓影、华彩满堂。
但当宋知澄和冯析走进来时,还是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路国堂早就知道了两人到来,急忙迎了出去。“好一对璧人!”他快步走到宋知澄身前,朝他伸出了手,“宋总,宋夫人,两位莅临,令寒舍蓬荜生辉。”
路国堂将身价放得极低。
他也算是圈中的老资历了,这些无关财富和权势,靠的是人脉和辈分。
谁能够叫他这般相迎?
宋知澄的业务虽都集中在北方,在港岛也有认识的朋友。没多时宋知澄的身份就传开。
大家惊疑不定,难道是路家要跟天河合作?
不管怎么样,宋知澄的身份摆在那里,其余人也都纷纷来跟他打招呼,对冯析也极尽热情。
“路萧,来给宋先生宋夫人道歉。”路国堂一点都不含糊,当着满堂宾客的面,叫来了路萧。
周围人窃窃私语,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路国堂大笑道:“昨日不知道是宋先生和宋太太,小儿无意间冒犯。今次特意邀请大家做个见证。所谓不打不相识,还望宋先生送宋太太不要见怪。”
虽然是道歉的话,但路国堂态度潇洒不卑不亢,气度令人心折。
他早年只身闯港岛,建立了偌大家业,确实是个人物。
冯析和宋知澄对望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欣赏。
老爷子确实豪情,可惜虎父犬子,生了路萧这么个东西出来。一旁的路萧满脸不服气,眸光中更是阴狠。这样的人,就算冯析肯不计较,他也绝对不会放过冯析。
宋知澄并不接话,只是微笑着看着路国堂。
路国堂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连忙瞪着路萧。
路萧深吸口气,挤出笑容:“宋太太,昨天真不知道你的身份,出言冒犯,实在抱歉。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放在心上。”
路萧此举,倒是将矛头全集中在了冯析身上。
一时间大家都浮想联翩。
在座的都不识得冯析,也不知道宋知澄已经结婚。见冯析年纪轻轻的,都以为是靠着一张脸蛋上位。
再听路萧的话,都笑起来。
若说路萧有什么爱好,就是喜欢流连花丛,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甚至身边不乏漂亮的女明星。
但这种事情你情我愿实属正常。
难道是路萧见人家长得漂亮,想要求追,结果提到了铁板?
原本一场正式道歉,却叫路萧一举变成了桃色新闻。
宋知澄沉下脸,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路国堂也在心里扶额,以前路萧不懂事他也只当是年少轻狂。可现在都三十多岁,还管不住自己的脾气。他在港岛顺风顺水惯了,真要任由他去内陆发展,指不定闯出什么祸事来。
“宋太太……”路国堂正要找补几句,却见冯析接过路萧递来的酒杯,沾了沾唇。
“路导,你若是真觉得抱歉,以后就少给我家老宋介绍女演员了。不然我还去你那里闹。”冯析俏皮地道。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原来并不是路萧看上了冯析,估摸是路萧和宋知澄会谈时候找了些女明星助兴,叫人家老婆知道找上门。
路萧是出了名的真性情,在不知道冯析身份的情况,可能闹出乌龙来。
只是这种事情值得路国堂亲自出马闹这么大阵仗?
还是说冯析的来历不同寻常?大家族联姻?
在场都是消息灵通之人,叫来助理打听一番却全都愕然。只是个十八线的小明星……
真令人费解啊。
不管怎样,路国堂都是他们投资的风向标,大家都恨不得将他的行为话语掰开揉碎揣摩。
原本是路萧和冯析的机锋,反倒成为在场狐狸们揣摩的宝典。
路国堂则心中按叹。
冯析这些话滴水不漏。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可以拈花惹草,不过是风流韵事。女人可不一样。路萧明显暧昧的话题被她三言两语化解,难怪会成为宋知澄的太太。再想到昨天路萧所说事情经过,冯析杀伐果决,是个狠人,决不能够轻易得罪。
且没说这件事到底原谅不原谅。不过他儿子这道歉,再强迫对方表态,怕是会将事情闹得更糟糕。
这个世界规则以变,路国堂也老了。他看了儿子一眼,忽然觉得满心疲惫。
这孩子,到底是被他惯坏了。
路国堂又说了句场面话,才开始开席。
席上觥筹交错,人人都来和宋知澄打招呼,还有不少人围着冯析和路萧,都想知道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难道陆家真有大动作?
冯析的身边也围满了人。
只是没交谈几句,大家就都发现这位年纪轻轻的宋太太滑不留手。非但没套出人家的底细,反倒是不少人将自己事情倒了个干净。
也是个厉害的。
本以为冯析是凭借姿色上位的众太太们都收敛了轻视。
冯析却在宴会上看到了路国堂的助理。
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长得漂亮讨喜,额头上有颗殷红的痣。
应该就是路国堂那个私生子了。
冯析没见过那位私生子,却听八卦杂志上说,港岛的著名风水大师称他那颗痣是富贵痣,将来有大富贵。正是这个批语想让路国堂将他接回路家。
仔细下还真和路国堂有几分相似。
一番打听之后,冯析知道了对方叫做路岭,是以远方亲戚身份投奔路国堂的。
路国堂单独将宋知澄请进二楼。
“宋总,这是我们这次的诚意。”路国堂将一张纸递给宋知澄。
宋知澄看完之后心中讶然。
没想到路国堂的姿态这么低。
心中反倒升起疑虑。
说到底冯析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路国堂这般到底是为什么。
宋知澄将纸放在桌子上,并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