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方好歹是天河的艺人，说不得有什么背景才能够拿下L的代言。
如今是自己理亏，导演倒是不好再骂冯析。
这边的动静闹得挺大，有不少人关注过来。
陈雨听见动静从休息室出来，见到冯析的眼睛也是吓了一跳。“冯姐，要不要紧？咱们这就去医院，我给冷哥打电话。”一遇事就咋呼的毛病还是没改。
冯析没出声，任由陈雨叫嚷打电话。化妆师弄坏演员眼睛的传闻也迅速传开。
林哥赌气去了自己休息室，却不想有人将这事告诉了他。出来时已经在暴怒的边缘：“冯析，你别不知好歹！不过是一点化妆水，会成这样子？你莫不是在讹我？”
林哥尖刻的声音传遍整个摄影棚。
他性格暴躁，同事们也已经习惯了他的声线。
只是看着沉默无声眼睛红肿的冯析，再看看五官扭曲的林哥，忽然就觉得有些丢脸。
好歹要点脸面吧？
人家也不是毫无背景的新人，就这么欺负了，公司也说不过去。
导演皱起眉头，已经有眼力见的人去找产品经理了。
冯析淡淡地道：“林哥，你再这么说我可要告你诽谤了。我眼睛不舒服，难道连看医生的权利都没有？”
“你要告我？”林哥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夸张地大笑起来。“爱告不告，老子不伺候了。”
陈雨听得火冒三丈，明明是林哥的错，竟还在无耻叫嚣，怎么会有这种人？
“是我们受伤啊？你怎么倒打一耙？要是冯姐的眼睛有什么问题，你就等着坐牢吧！”陈雨怒道。
林哥看也不看陈雨：“什么阿猫阿狗都跳出来乱咬，也不看看自己身份。”
“职业无贵贱，一些人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不过就是个笑话罢了。”冯析拉住暴怒的陈雨，轻声开口。
导演一个头两个大。
他背对着乌眼鸡似的林哥，忙对冯析道：“冯析，你先去医院看看，身体重要。”别闹出什么毛病来。
林哥还要说什么，被其余的工作人员拦住安抚，“……别跟小姑娘计较啦……工作重要……”
“老子说不伺候就不伺候，你们爱找谁找谁吧！”林哥对着冯析背影吼道。
冯析和陈雨径直出了摄影棚。
坐到自己车上，陈雨担忧地说要去医院。
冯析倒是笑起来：“我是敏感体质，稍微揉揉眼睛就是这副模样，没事的。”
陈雨有些莫名。冯析的性格她是知道的，别说是没事，就算是真受伤，也不会耽误拍摄，今天闹得是哪出？
但她也不是初出茅庐那时候了，想了下问冯析：“冯姐你是想要换了他？”
“他是故意的。”冯析道，然后对陈雨笑道：“有长进啊。”
“故意的？”陈雨倒吸一口冷气。“为什么？”
“也许我名气不够大吧。”冯析淡然地道。她进过这种故意给小明星下马威的人，踩高捧低是老手了。
又或者冯析叫什么人看不顺眼，和他打了招呼“教训”一下。
等回到公司，冷千山见到她这个样子也是吓了一跳。
“真的没事？”冷千山更怕冯析留下痕迹。
“真没事。”冯析接过陈雨递过来的冷毛巾冰敷着，过一会儿再看肿痕就消下去了。
等宋知澄得到消息赶过来时候，冯析的眼睛已恢复如常。
“那怎么说你眼睛跟看不见似的。”宋知澄捧着冯析的脸，仔细看过去。生怕冯析的眼睛有什么问题。
最初听到冷千山的形容，吓得宋知澄手都在抖。
冷千山和陈雨尴尬地站在一旁。
觉得自己有千瓦亮度。
冯析推开宋知澄，“都说了没事。不过是化妆水揉进眼睛里，当时比较难受罢了，有什么严重的。”
宋知澄皱眉，“化妆师也太不小心了。”
冯析道：“我们吵了一架，他说不肯给我化妆。不如叫咱们公司的蔡老师帮我吧。”
宋知澄哪能不应。“你的化妆师是谁？L那边的人吗？蔡天明没问题，回头我去找南程让他去办。”
蔡天明是天河的首席设计师。
不光是造型，对于电影的美术设计服装设计都是一流专家。
曾在国际多次获得奖项。
和宋知澄也是很好的朋友。
林哥和蔡天明比起来，根本不在一个咖位。
到时候L也挑不出什么刺来。
至于林哥的针对，冯析也懒得跟宋知澄告状，实在是很没有必要。
她这边眼睛很快恢复，直到下午天快黑，冷千山才接到那边产品经理的电话。
先是一番没什么诚意的道歉，继而是希望冯析能够尽快回来拍摄。
冷千山看了眼冯析：“她的眼睛还会有些红肿，会影响拍摄效果吧？”
“好，我知道了。等明天检查报告出来没问题的话我们就过去继续拍摄。”
“林哥不愿意？那我们能带自己的化妆师吗？”
……
挂了电话，冷千山也是被气笑了。
对方一点诚意都没有，当时人也不见出来道歉，反而摆起了臭架子，说是拒绝给冯析化妆。明里暗里递话叫冯析给林哥道歉，哄林哥回来。
“对方说自己带化妆师没问题，但技术要过得去。”冷千山回头对冯析道。
蔡天明的技术何止是过得去啊。
对方是大拿，和公司其实是合作的关系，有自己的团队。
晚上宋知澄请了蔡天明出来吃饭。
蔡天明是个近四十的老光棍，个子不高，身材消瘦。造型极其的简单，却很股老派读书人的书卷气。
也不知道是自身的气质还是和造型有关。
冯析在上一世就听书过蔡天明，也和他见过面吃过饭，却不怎么熟悉。
“这就是嫂夫人了？”蔡天明见到冯析，目光中闪过欣赏之色，对着冯析，既有绅士风度伸出手掌。
冯析极有好感地和他握手。
宋知澄拉开椅子叫冯析坐下。“知道是嫂夫人就别惦记。”
蔡天明微微扬眉，对冯析道：“我倒是蛮好奇你整天对着一个乱吃飞醋的老公不难受吗？”
“勉勉强强吧！”冯析故作无奈。
蔡天明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