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当然不能让你把这个当成课堂，随便试了。不过这话吕哲不好跟冯思语说，“王导也是心急进度。你跟我讲讲白老师早上的课吧。等这部戏完了，我也得去报个表演班才行，不然跟你的差距越来越大。”
“怎么会，你演得好多了。”冯思语终于笑了。
顾辉在旁边看着直擦汗，坚定了他要签下吕哲的心。回头就跟大小姐聊聊。
吕哲一番安抚，冯思语也歇了要抢冯析戏的心思。
冯析根本没看出来冯思语要干什么，只是继续安心地拍自己的戏。
一下午，总算是吕哲连哄带劝的，将这场戏给赶过去了。
夜幕降临，吃完饭后是冯析的夜场。
是她和徐琦的对手戏。
田西晨和张师傅商量好后，决定在这个周末前往师范学校旁边的街道试水摆摊。
白天的西田日头酷烈，别说是摊贩受罪，学生们也缩在学校里很少出来。等日头落了，海风带着阵阵清凉拂过城市，蛰伏一天的学生全都冒了头。
各种摊贩将道路两边塞得快要溢出来。
剧组复原这条街花费了大功夫。连推车商贩都是雇佣的本地的真实商贩，很多人推着手推车就嘻嘻哈哈地来了。光是调度找演员就花费了好几天的功夫。
张师傅有经验，早早地带着冯析占位置，也顾不得吃晚饭。
田西晨也见识了周围商贩的凶悍。
“怎么不去那边？”田西晨不解地问张师傅，那几处都是最显眼的位置。学生一出来就能到达。
不单是张师傅他们没有占，旁边所有商贩也都很有默契的将其让出来。
张师傅笑笑，没多解释，“我去买碗炒河粉，你吃什么？等会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田西晨说她吃一样的。
两人捧着河粉，毫无形象地蹲在摊位前吃饭。
没多久，田西晨就见识了张师傅说的原因。
几辆面包车呼啸而来，拉开后面的后备箱就是天然的摊位。车上跳下来的是半大少年，光着脊背，满是青色纹身，凶神恶煞。如有那个不长眼的提前占了位置，这会儿也只能灰溜溜地离开。运气不好，可能还要吃拳头。
“这都是人家用拳头打下来的。谁要是去占了，那就是宣战。”张师傅低声道。
和气生财。大部分的生意人当然是不愿惹这些人的。
不只是最好的位置，田西晨发现摆摊的人多，有后来的见到没地方，就会找一个人的单身女性的麻烦。
也难怪张师傅想要两人一起。
田西晨亮晶晶的眼睛扫射着四周，打量着众人都卖什么货。
张师傅早就将这里摸透，说这些耳环项链最让年轻的小姑娘喜欢。
田西晨的目光却落在面包车上满满的衣服上。
上面的衣服都很新，款式也新，全都是最流行的款式。
只卖T恤衫的老板看着腰包最鼓。
田西晨蹲坐在低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周围。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有趣，又充满着无数的机遇。
这和工厂不同，工厂是死板的，而这里有种各种各样的商机。
晚上的夜市人潮汹涌，田西晨开始了练摊生活。
有了之前摆摊的经验，冯析这部分拍摄地顺风顺水，比徐琦要自然老练许多。
吃晚饭，她随手拿着装东西的塑料袋铺着坐下，看徐琦卖货。
徐琦眼睛里划过一丝惊异。
冯析一气呵成的动作，已经完全融入了旁边的群演。这些群演都是职业摆摊人，可冯析不是啊，怎么会这么熟悉，难道之前也卖过？
徐琦脑中想着，自己已经开始熟练地整理着地摊上的东西，大声吆喝起来。两人并排而坐，也没地方挪动，徐琦不好抢冯析的镜头，只能等待机会。
没多久就迎来了两个顾客。
是结伴而来的学生。
徐琦给了冯析学着点的眼神，开始和顾客讨价还价。
很快，成本三毛钱售价三块的塑料戒指就卖了两只。张师傅喜滋滋地给田西晨看自己手中的钞票，然后塞进腰包里。
“要不说学生的钱好赚。”张师傅道。
是挺好赚的。
田西晨看着四周的摊位，都是很火爆的样子。
可是这其中的利益未必都一样。
她坐在摊位前陷入了沉思。
前面这场戏本来就是徐琦的主场，田西晨是没什么台词的。但是冯析的一举一动，都是个出入摆摊的新手，却又难得和周围环境融合一起，王畅看了赞叹连连。
至于可圈可点的表演，在冯析的对照之下就不那么抢眼了。
徐琦精心准备的戏也没能得到夸赞，一时间怒意交织。
对冯析的意见就更大了。
张师傅和田西晨的夜摊戏份只有两天的拍摄时间，因为两人很快分道扬镳。
田西晨的目光精准长远，看不上小打小闹的饰品生意。她无意间听到丁海楼说衣服的利润更高，便想要去卖衣服。
张师傅知道以后，对田西晨冷嘲热讽。
“小田，做人要务实。你才跟着我摆了几天的摊就想要去弄服装生意。你有进货渠道吗？你有本钱吗？你有经验吗？”张师傅很不高兴，毕竟她好容易才说服田西晨来跟自己一起练摊。
田西晨嘴巴甜反应快，成本虽说分出去了点，但是收入也没降多少。再说自己在的时候，没少被周围人欺负，得有个人一起才能壮胆。
张师傅低着头，掩饰住自己恼火鄙夷的神情。
田西晨看着张师傅，倒是很心平气和。“张姐，你教我这么多还带我来练摊，我是很感激你的。要不咱们一起转做服装好了。丁海楼说他打听过进货渠道，直接去服装厂和厂方进货，还能省一大笔的中间差价。到时候咱们也整个大点的摊位。”
“哎呦，我说怎么这么有底气，原来是丁海楼牵线搭桥。你们整天混在一起，你不怕人说闲话，我可是结了婚的。当初说好跟我一起卖的，转脸就被丁海楼勾搭走了，你什么意思啊？”
张师傅阴阳怪气。
两人吵了起来，却见陈琦哗一下站起来，指着冯析破口大骂。
这里按照剧本应该是张师傅甩手就走，但是没想到她会忽然这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