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栋听完后愣了一下,而后一想,觉得胡默默说得在理。
他不光比不过江兮之,在白恩夏眼里,胡默默都比他重要些。
他不难过,一点也不。
那边,胡默默挂了电话,准备打电话跟白恩夏说一下这个事情,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还没摸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
说也说不清楚。
不如等她先问问上回的联系人再说,她咬着下唇翻找着联系人的电话。
打过去的时候,传来的是一道机械冰冷的女声,说无法接通。
她不信邪,又打了一遍,还是无法接通。
一连打了五六个,胡默默才愤愤的相信,自己是被拉黑了。
她咬着牙,结果已经很明了了,就是这个人出卖的自己,还连累了白恩夏。
胡默默磨了一会儿牙,突然又有点泄气,她真的好没用,什么都帮不了恩夏,还一直在给她添麻烦。
她又坐在树下长吁短叹了好一会儿,才瘪着嘴给白恩夏打电话。
振铃了好久都没有人接通。
另一边,白恩夏穿着运动服,手脚缠着绷带,动作流利的往陪练举着的板子上踢。
江兮之也换上了运动服,原本是他在陪练的,但是白恩夏总是怕伤到他,一直不敢用力。
就这么练了一会儿,白恩夏才开口说换个陪练上来,让江兮之坐在一边休息一会儿。
江兮之清润的眸子弯了弯,有些哭笑不得的。
他这是被嫌弃了吗?他虽然瘦了点儿,可也不至于连陪练都做不好吧。
但是白恩夏开口了,他也不可能说拒绝,只能坐到一边儿,拧开矿泉水瓶灌了一口。
气定神闲的看着白恩夏练习。
两人的手机都锁在储物柜了,所以胡默默打来的电话压根没人听到,等到白恩夏中场休息的时候。
江兮之把自己喝的那瓶水放到一边,准备拧开一瓶新的递过去。
白恩夏却直接拿起了江兮之喝过的拿一瓶,灌了两口下去,然后坐到他身边。
看着他有些僵硬的动作:“怎么了?”
江兮之握着瓶盖的手缓缓放开,轻笑了一声,指着她手里那瓶:“我喝过的。”
白恩夏垂眸看了一眼,继而侧眸看江兮之:“我知道,所以呢?”
江兮之眉头微动,身子侧了侧,对着白恩夏:“那我们......算是间接接吻了。”
白恩夏轻嗤一声,小小地翻了翻眼睛:“间接接吻又怎么了。”她说完,放下矿泉水,猛地凑近江兮之。
“接吻我们都做过了,间接接吻有问题吗?”
白恩夏眸子里不带任何情欲,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股子莫名的诱惑。
江兮之满心满眼都是白恩夏,喉头上下滑动着,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视线缓慢下移,落到了她的唇瓣上。
粉粉嫩嫩,还带着一层水光。
看上去很是诱人。
江兮之吞咽口水的频率加快,白恩夏却坐了回去,仰头又喝了一口水。
“待会儿想吃什么。”她靠着墙壁,眉眼舒展,觉得闷在心里那口浊气,都被刚才那一通发泄散了出去。
身心都舒畅了不少。
“你想吃什么?”江兮之声音有些低哑,他清了清嗓子,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我都可以。”
白恩夏微微垂眸,想了想:“现在还有点时间,不然我们先去逛逛。”
江兮之有点诧异,他分明记得程栋说过,恩夏最不喜欢四处瞎逛,一有时间要么画画,要么练习散打,再不然就是去泡吧。
而恩夏小时候也是不怎么喜欢外出闲逛的,每次都是婆婆拉着她,她才会出去。
“我带你去我学校看看,你应该......没去过吧。”白恩夏说完,仰头灌了口水,然后侧目看向他:“去吗?”
江兮之一怔,眉头微动,抿着唇点了点头:“去。”
以往,白恩夏都是要练到差不多饭点才会离开,今天走得早,两人冲洗完换了衣服就离开了。
白恩夏的手机一直塞在包里,她不怎么喜欢看手机,特别是江兮之在的时候。
手机就更加是成为了一种摆设。
江兮之想用手机导航,被白恩夏拦住了:“我给你指路。”
他点点头,把手机丢到了一边。
白恩夏指挥着方向,一边往学校开,一边给他介绍着,譬如程栋总拉着她去哪家哪家吃什么什么。
再譬如,上次在哪个小巷子里看到有小混混欺负人。
然后被程栋摁住揍了一顿。
江兮之听到这里的时候,没忍住笑出了声,白恩夏说是程栋揍的,他更愿意相信是恩夏自己动得手。
廊州那一幕还历历在目,那个服务生被打成什么样子,他还记着,没那么容易能忘掉。
白恩夏听他笑,有些纳闷:“程栋揍人你乐什么。”
江兮之一听这话,笑得更大声了,嘴角直往后咧:“就是想到了小时候,你拿书包砸程栋的时候,他的样子。”
“再联想你说的,程栋把人摁住揍一顿,莫名觉得对不上号。”
白恩夏眸光微转,摸了摸鼻子,跟着附和地笑了两声。
她确实有所隐瞒,事实上,她们是遇到了小混混欺负人,人嘛,也是程栋摁住的。
但初衷不是为了揍那个小混混。
而是为了保护那个小混混。
因为她那天下手没收住,那个小混混嘴里又不干净,骂骂咧咧的,她揍得就更狠了。
程栋眼瞧着那小混混跟个沙袋似得,被踹得东倒西歪。
哪里还能看得下去,他倒是想拦住白恩夏,可也得能拦得住,没办法之后才不得已摁住了那个小混混。
把他压在墙上,装模作样的捶了几下。
接着又去给白恩夏顺毛,拉着还想上去补两脚的白恩夏赶紧离开。
车子驶过那条街,一转弯就要到学校了。
江兮之看白恩夏没再开口,就侧首看了过去,她盯着窗外,只看到一张侧脸,神色淡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恩夏,你跟胡默默是怎么认识的?”趁着红绿灯,江兮之抬手握住了白恩夏的手。
怕她是在胡思乱想,就想着找个话题,让她从思绪里抽离出来。
白恩夏侧首,抿了抿唇:“军训的时候认识的。”
说起胡默默,那也是个属狗皮膏药的主儿,但也是真心为了她好,想要真心和她做朋友的。
要不是看在她真诚又没有心眼的份上。
白恩夏也不会试着一点点接纳她。
当半个竹马遇上整颗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