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如约而至。
将近一个月没见过的鹿爸早早地开车回家，但是却没看到鹿呦呦。
“又跑哪野去了。”
鹿爸拨通了手机。
“我们知道，双曲线公式是……它求导之后我们可以得到它的切线为……”
三十人的补习班里，数学老师站在讲台上，激情澎湃地讲着题。
底下的学生或多或少有点困倦，一个个聋拉着脑袋昏昏欲睡。
下午两点钟的课堂，又是暑假加班加点的学习，又是大夏天，每个人都困得睁不开眼。
鹿呦呦同样也是昏昏欲睡，她手里捏了一只笔，笔已经在桌前的纸上划出数条看不懂的痕迹。
笔记记到自己也不认识，显然后半程没有心力再保持清醒了。
忽然——
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鹿呦呦一哥激灵挺直了腰板，班级里一半的人也都一起醒过来。
鹿呦呦赶紧按掉手机，站起来歉意地弯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她拿了手机退出去接。
“喂？”
“你去哪了！”
电话那通鹿爸的声音听起来很生气。
他今天上午接到鹿呦呦远在加拿大的妈妈打来的电话，说是要商量着鹿呦呦以后的未来。
可笑，这么多年她从没关心过，凭什么一到高三了就要来管闲事了。
好像鹿呦呦跟着他，就跟彻底废掉一样。
就算呦呦不读书，他也完全有能力养活她。
但是鹿爸一回来看到鹿呦呦又不知道死到哪里玩去了，还是一阵窝火。
老子养和自己挣到底是也不一样的。
谁也不希望自己养大的孩子只会啃老，其他的一无是处不是。
“神经病。”
鹿呦呦莫名其妙被吼，尤其是被好久没看到的亲爹吼“去哪野了”就觉得浑身都恶心。
难道不应该是她来问：“您老在哪个天堂度假村抽空来问一问还蹲在监狱里的女儿，最近过得怎么样吗？”
鹿呦呦“切”了一声，还没进教室，那边电话又打过来了：“你给我回家。”
鹿呦呦一听，阴阳怪气道：“呦呦呦，您居然在家？”
鹿爸被噎了一下，恼羞成怒道：“再不回来我就断了你的银行卡。”
鹿呦呦咬牙，捏着手机站在门口忍了两下。
在很硬气地被断零花钱和软一下回答他之间，无奈地妥协选择了后者。
她无力跟一个还管着她零用钱的人翻脸。
“我在上课。”
鹿爸那边显然没活糊涂，他吼道：“暑假你上什么课！”
“你再骗我，鹿呦呦我告诉你，你就给我……”
他差点要说出让鹿呦呦滚去加拿大的话，但最后一刻忍住了。
想到加拿大，鹿爸的怒气消了一点。
说到婚姻问题，他到底亏欠了呦呦。
“你到底在哪？”
鹿爸声音软下来。
鹿呦呦敏锐的察觉到鹿爸的变化，皱眉：“你说我再骗你，我就干嘛？”
鹿爸咬了咬牙，含糊过去：“没有，你就给我永远别回来了。”
鹿呦呦蹙眉，狐疑地换了一边接电话：“我真在上课。”
那边的课还在继续，她又不想跟鹿爸解释太多，最后敷衍道：“你去问刘助理。”
反正补习班是刘黎明帮她找的，他比她还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