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到了。”
马车停下，车内的人掀开帘子张望了一会儿，很快下了马车。
少年下了马车就脱下了那一身大裘，看着眼熟的宫殿，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
“殿下，皇上在韶华宫内等候多时了，外面天寒，快些进去吧？”公公弯腰给他指了指路，楚瑟不好为难他，只能先去看看。
韶华宫大殿内还算暖和，放在平常，这里面可没有这么温暖，也许是皇上身子不太好，所以让人通了不少暖气。
楚瑟跨进大殿，行了一个礼，半跪在地上没有说话。
“半月不见，在临安那边可有学到些什么？”楚秋在一旁摆好了棋盘，摆出若有所思的样子问他。
“……半月所得，恐怕还不能为父王分忧。”
“并非半月，雪原和大骊国朕都让你一同前往，在这两国的出生入死，够抵得上三年的学习了。”楚秋并没有很严肃，反而还很欣慰的样子，“平身罢，过来陪朕下完这盘棋。”
楚瑟叩头，慢慢起身坐到了楚秋的对面。
这盘棋不算太难，楚瑟看楚秋下得正认真，所以没敢乱动。
“所有人看第一眼都会觉得这盘棋不是很复杂，瑟儿，恐怕你也是这么看的。”
“父王说的是。”
楚秋似乎并不满意，拿起一个棋子，问：“司公子想必你们都见过了。”
“父王说的是哪位司公子？临安茶楼的那位主人吗？”
“是。”楚秋很肯定的点头，“司南公子是一位很厉害的人物，我记得太后有宣他来宫里停留过几日。”
“若是祖母想再品尝司公子的茶的话，儿臣可以立刻叫人……”
“朕今日不是说茶的问题。朕觉得，司公子和韩棋这孩子最近走得比较近，毕竟是在临安……司公子可有为难过你们？”
“从未有过。”
楚秋闻言，微微一愣：“哦？那可真是罕见。韩棋遇上司南，这盘棋就难了。”
楚瑟听了半天，总算是听懂了楚秋话里的意思，但是他还是不知道，为何这会是一盘难棋。
“父王，儿臣不明白，司公子的来历难道有什么……”
“他是东川后裔，和韩棋一样。”楚秋放下棋子，琢磨了一下，“襄王未娶妻，膝下无子，韩棋在栎国出生，可是却流着东川的血脉，注定是和东川有着联系的。”
楚秋慈祥的看回了楚瑟，又道：“朕知道，你和韩棋情同兄弟，谁也不想看到那一天。但是，东川如今有司南和其他二人的存在，我们栎国只能退一步。”
“父王的意思是……如果东川派人来接韩棋，我们只能让韩棋离开了吗？”
楚秋沉默，也是默认了。
栎国并非不够强大，而是东川这个地方的高手太多，若是结下梁子，遭殃的只会是栎国。
“韩棋想必也早有了答案。”楚秋扶着棋盘起身，甩了甩长袖，“你刚回京，好好歇息一下吧，父王就先走了。”
楚瑟起身，躬身道：“父王慢走。”
楚秋微微点头，走出大殿被公公搀扶着出了韶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