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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埋伏以命相博 终失手追拿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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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门外,此时寂静一片,那年长的内侍也不知哪里去了,如意走到自己的马前,却隐隐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忙伸手拨开马上搭着的披风。

    果然!她的鞍鞒竟不翼而飞了!如意头上一轰,没了鞍鞒,自己可要怎么骑马?这却是谁这么无耻,偷人的鞍鞒!!!

    还未及她细想,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梁典乐,你这是,欲往何处而去?”

    如意闻听,惊得手一抖,包袱直接掉在了地下,魏元齐!她不奇怪主上会迅速发现她出了宫,可他现在怎么会在自己的身后?!

    自己连夜出城赶路,一宿未合眼,一刻未耽误,他竟然能比自己还快,竟在这里守着自己!

    如意只觉得浑身僵硬,缓缓地向着声音转了过去,只刚一回转之际,便有不知从何而出的侍卫,呼啦一下,将她围在了正中。

    如意闭了闭眼,喘了一口粗气,与元齐二人四目相对,她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着她,也一时无语。

    二人僵持了一会,元齐先开了口,语气却是出乎意料的平淡,就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祭拜完了?那回宫去吧!若耽误了,晚上可要赶不到了。”

    “请陛下把鞍鞒还给奴婢。”如意没有说是或否,她为了出宫,把最后一招都用完了,此时她只能等着拿回鞍鞒,做最后一搏,骑马冲围了。

    “坐车罢,朕为你预备好了。”元齐用眼神向不远处的田边示意了一下,那里停了一驾宽敞的马车。

    “我,不会回去了!”如意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声音不高,却简短而坚定。

    “你敢?”元齐的回答,更简短,也更坚定。

    如意环顾了一下四围,宫中仅有的六名带御器械,尽数围在自己的身边,那是从二十万禁军中,层层选□□的武艺最精之人,个个身怀绝技。

    如意抿了抿嘴唇,想来元齐今日是志在必得罢,按常理,自己到这地步,应是绝没有逃脱的机会了。

    可是,出宫只这一回,没有下次了,回去便是万丈深渊,自己就算拼了性命,此时也只能赌一把试试了!

    赌什么呢?那就赌魏元齐他,也许真的,还是在乎自己的吧?

    如意的手摸到了革带上挂着的短佩刀,仓啷一声把佩刀拔了出来持在手中,与此同时,也听耳边仓啷啷一片刀剑出鞘之声,带御器械们瞬间也全把刀剑拿在了手中,锋刃齐齐地向着如意。

    “护驾!”元齐身边的王浩见此大惊,忙尖着嗓子高喝道:“驾前亮白刃,等同谋反!梁典乐,你还不快收了!”,现场的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

    元齐疑惑地看着如意,她这是想干嘛?行刺朕么?就凭她,也敢在带御器械前亮刀?这是有多自不量力?

    “内监多虑了,这刀不是向着陛下的……”如意的眼神空洞无神地望着前方,缓缓抬刀,双手握住刀柄,将刃尖反过来对准了自己的胸口,又向元齐重复了一遍:“我,不会回去了!”

    元齐意外不已,如意是什么时候学会的,这种要死要活的闹法!他冷静地盯着刀尖,先抬手示意侍卫们刀剑回鞘:“有话好好说!先把刀放下!”

    “请陛下把人撤走!”如意没有松手,刀尖往内近了近,抵在了自己胸口上。

    “别胡闹!”带来的都是最心腹的人,元齐讲话也无需端着:“再闹,等回去了,朕一笔一笔好好给你算算,到时候看你哭不哭!”

    “不要逼我。”如意的声音哽咽了,她本不想死,想死还不容易?又何须费尽心机逃出宫来?

    但人到了有的境地,却往往身不由己起来,她既不想再回那牢笼,如今,能留下自由的魂魄也是好的,在父皇的陵前,用父皇的配刀,也许这就是天命吧?

    如意一阵恍惚,手往内轻轻一送,那无比锋利的刀刃立时割破了胸前的袍衫,也刺破了胸口的肌肤,一阵心痛,鲜血立刻渗了出来染在了衣服上。

    “如意,别!你住手!”这一回,元齐的声音都变了调,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惊慌失措,他赶紧向周围喊道:“都退下!”

    “陛下不可,典乐有刀,陛下一人太危险了!”领头的带御器械王政敏向元齐道。

    “无妨,快退下!”元齐摸了摸自己腰里的佩剑,凭如意还伤不到他。

    众人只得应声而退,又消失到不知道哪里去了,陵前,只剩下了元齐和如意二人。

    “如意,人都走了,快把刀放下!”元齐柔声劝道:“凡事都好商量,别一时冲动了!”

    如意没有动,胸口的刀没有半点往外松动的迹象:“请陛下把奴婢的鞍鞒还回来。”

    “好!”元齐没有半点犹豫,走到路边的草丛里,提出一副鞍鞒,扔在如意面前的地上。

    “请陛下把鞍鞒复原。”如意无动于衷,又提了新的要求。

    元齐没有说话,看了一眼她胸口暗湿的那一片,重新从地上提了鞍鞒,到了如意的马前,亲自重新上好,系紧。

    “陛下,现在也可以走了!”如意的刀还是没有放下。

    “你此去路途遥远,朕要看着你无碍,才能……”元齐见她的手又紧了紧,忙改口道:“朕这就走!”说罢转过身去,背对着如意往前迈了二步,心如刀割,每迈一步都似有千斤之重。

    罢了,只要她能放下刀,自己的御马更快,他不怕追不回来:“如意,朕走了,你自己……路上小心罢!”

    如意赌赢了,心里却一点也不痛快,她轻轻松开了右手,左手继续拿刀抵着胸口,转过身去,单手牵过缰绳准备上马。

    如意的左脚刚踏上马镫,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从庆陵宫墙之外,侧飞出了一小片石头,不偏不倚,正直直地打在如意的左手腕上。

    “啊!”如意吃痛,惊呼了一声,手一松,佩刀镗得一声落于地下!

    元齐并未走远,听得声响,立时回过了身,一个健步上前,一脚将地上的佩刀,踢飞到了草丛里。

    与此同时,藏在暗处的侍卫们纵跃而出,还没等如意回过神来,便将她按翻在地。

    “就扣过几日弓弦,也敢学别人舞刀弄枪!”元齐斥了一句,一扫方才的无力,又恢复之前的神气。

    如意知道大势已去,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只闭了眼,任凭他随意处置。

    “陛下,要绑么?怎么绑?”王政敏看了一眼按在地上的如意,低声请主上的示下。

    元齐想了想,蹲下了身子,将如意的外革带解了下来,交给王浩,叫他去把如意的佩刀捡回来还鞘。

    又伸手摸到她的袍内,松了那下裤的腰带,抽了出来递给王政敏:“她跑不了了,就绑手腕,前面。”

    他到底还是觉得回宫的路途不近,需颠簸一日,不忍反手大绑,怕她受着伤,太过煎熬。

    “是。”王政敏蹲下身子,拢过如意的双臂,就用那裤带将如意的双手在身前绑在了一处。

    众人收拾妥当,有人去外边牵过了马车,押着如意上了车,可怜如意只能双手一起,隔着袍子提着松了腰的衬裤,踉踉跄跄,走路都走不利索,实在是狼狈已极,也再没有了跳车而逃的可能。

    上到了马车上,里面倒是异常宽敞,车内还放着软垫,可坐可卧,如意呆呆地坐下,用手拨开车窗上的帘子,注目着庆陵缓缓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五味陈杂,百感交集,忍不住躺倒在垫子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元齐骑着照夜白,就在如意的车外,听到她嚎啕的哭声,皱了皱眉,叫停了众人,不再骑马,也掀了帘子进到车中,改坐马车。

    只见如意躺在车内,泪涕横流,伤心欲绝,哭得连气息都不畅了,元齐赶紧从怀内抽出一块帕子,塞到她的手中:“別嚎了!”

    如意听到他进到车里来了,立刻尽力止住了哭声,用那帕子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仍是躺着不动,还闭上了眼睛,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你还有脸哭?”元齐看着她花了的脸,拿过帕子重新替她仔细擦了一回:“一哭二闹三寻死,你学这些倒真是快!”

    又从怀里小心翼翼取出一快素白的方巾,叠了一下,放在如意的伤口上,用力按了一会,拿起来仔细观察了一下印出的血痕,果然不过是破了皮罢了,并无大碍。

    立时松下了一口气,将那巾帕盖回伤口之上,讲话也马上严厉了起来:“自己拿手按着!”如意却没有动,也没有回话,就像压根什么都没听见一般。

    “你还敢使性子?!”元齐见此,自是气不打一处来:“宫人私逃出宫,是何罪你知道么?谁给你的胆子?!”如意仍是不作声,闭眼躺平,一动不动。

    “装死是么?继续装!”元齐气急:“你刚才的眼泪省着点吧,留到回宫再哭,你倒猜猜,朕这次会怎么处置你?还指望像以前那样姑息你么?你看看朕回了宫,会不会打断你的腿!”

    只是任凭元齐怎么责骂,怎么消遣她,如意仍还是那样,从早晨的庆陵到傍晚回到宫中,自始至终,没有再看过元齐一眼,也没有再说过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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