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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确柘枝悦君臣 如意求去乞楚王(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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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齐下了玉辂,接受了众人的扣拜大礼,步入相府宴厅,宰执、亲王、宗室、百官紧随其后,按序簇拥而入。

    如意随侍元齐左右,进到厅上,只见饮宴的桌案已成列排好,上面置着各色果子和应节的屠苏酒,每列宴案上又摆着环饼、油饼、枣塔等喜庆美观的看盘。

    厅外搭设了五彩乐棚,仙韶院早已布下乐部,有高达三尺的黑漆镂花雕金箜篌两架,并彩画花地金龙高架大鼓两面,格外醒目;其下,一色的画面琵琶五十面,余者萧、笙、埙、篪、觱篥、龙笛、羯鼓不可胜数。

    如意出身尊贵,公主时曾常列席皇家宴饮,并非那没见过世面之人,但今日所见这岁节之宴气势非同往常;也忍不住心下感慨,果然是君臣大宴,奢费非凡。

    君臣落座,岁节宴方始,厅下一歌者缓唱中腔,仅以萧笙作和,赏春为元齐倒上了酒。

    楚王站起身,举酒先敬主上,元齐端盏回应,饮下了这第一杯屠苏酒,伯俭次之饮,百官再同饮,此即第一盏酒;仙韶院的舞者,分着紫绯宽衣花衫进到厅上,做旋舞以祝酒兴。

    第二盏酒,苏宰执立前举杯,敬祝君上,元齐同样满盏相应,苏确次之饮,百官复同饮,歌舞如前。

    第三盏酒,元齐先端起了酒盏,开口道:“值此岁末,念诸位卿家一年劳苦,方于此佳节良辰而有欢宴,朕与卿等于此宰执之第,必当尽兴!”

    百官闻之皆起立,山呼万岁,与君上共饮此御酒,同感其圣恩。

    宴至这第三盏御酒,方有侍者鱼贯而入,奉着咸豉、爆肉等下酒佳肴而上,置于各桌案上。

    酒毕,进京中民间百戏以娱君臣,百戏艺人有男有女,皆头戴红巾身穿彩服,演了上竿、跳索、倒立、折腰、弄碗注、踢瓶、筋斗、擎戴等等。

    如意囿居宫内多时,除了自己跳舞、看书,终日并无娱乐可言,今日随侍元齐,一时见了这许多杂耍,只觉得目不暇接,新奇快活;心下一畅快,不觉笑意也渐渐溢到了面上。

    百戏之后,君臣继续宴乐,每行一盏御酒,皆各进不同的下酒肉肴如仔骨、炙肠、假鼋鱼、假沙鱼、缕肉羹、群仙炙等,并各色点心如索粉、胡饼、天花饼、莲花肉饼、密浮酥捺花等。亦又伴了诸杂剧、琵琶独弹、杂戏、《应天长》等歌舞助兴。

    第七盏酒,仙韶院进了《采莲》之舞,皆选军师坊市左右两厢正值妙龄而姿色过人的童女百余人,结仙人髻,戴莲花冠,着鸦鹤之服,手持丝绢莲花,分列群舞。

    如意看去,却是自己那日在仙韶院见到并教习过的,见厅上舞者彩服衣带翩飞,飘飘欲仙,如入幻境,不觉心旷神更又暗恨自己虽技艺更高,却无处可舞,仅剩无比艳羡之情。

    《采莲》舞毕,宴将最后,只见苏确执盏站起敬第八盏,向上道:“陛下,今日盛宴,臣愿献舞踏歌,以娱君上。”

    “好!”元齐点头赞许,他知道苏确每逢宴乐会客,特别喜爱亲自跳《柘枝》,传言常常一舞便一日,时人或有戏称其为“柘枝颠”,想来必精于此道,今日自当任其尽兴。

    苏确饮毕,行到厅中,作柘枝健舞,平铺一合锦筵开,连击三声画鼓催,仙韶院奏起明快的鼓乐相和,又另有舞者一同踏歌起舞相伴之;座上君臣皆击掌合拍,为其称赞,一时间厅内热烈活跃,其乐融融。

    如意见宰执亲自下场舞蹈,不觉心中大动取过赏春面前的酒壶,俯身先替元齐满上了一盏,顺势轻声向他道:“陛下,奴婢会跳《绿腰》不如等一会儿,也像苏相一样为陛下献舞助兴?”

    元齐闻听,惊觉如意怎么会起了这样的念想,皱了眉头,侧过头直视于她道:“胡闹!这是什么场合?群臣面前,你一个后宫的内人不知轻重去献舞,成何体统!”

    如意听罢无奈,只直起了身子,噤了声也不再多话,脸上的笑意却消失了。

    元齐进了一匙新上的肚羹,想想不妥,生怕如意一时又会动什么怪异的心思,想出什么花儿来,便放下手中的汤匙,向她道:“这已是第八盏酒,仅剩最后一盏宴席就要完毕;你不必在此服侍了,先出到厅外廊下去,候着朕回宫。”到底是先把她撵出了厅去。

    如意欲献舞却被驳了回来,本就甚觉无趣,也就恭顺地称了是,从厅边往门外绕了过去,退出之时,趁了机会特意从元齐上手边楚王的座边经过,向他使了个眼色。

    魏伯俭见如意突然离了场,又示意自己,刻意等过了一会,便也找了个如厕的借口退出了厅去;行到厅外,四下张望,见如意立于彩棚一侧的廊下,便趋身上前:“如意,怎么不在厅上,倒出来了?”

    “陛下见我心烦,遂撵出来了。”如意见伯俭来了,忙向他诉苦。

    楚王闻之一时语噎,想今日欢娱盛宴,君臣同乐,也未见君上有何不悦之色,当不至于此,只道:“你不要浑说,陛下岂会无故撵你?必是你又如何惹陛下生气了?”

    “天子喜怒,我本参不透!”如意转过了头,面带委屈之色,娇声道:“大王,这宫里我是一日都呆不下去了!!!”

    伯俭闻之,亦知如意不易,心中自然不是滋味,可论起缘由却也没奈何,只紧锁了眉头默然不语。

    “伯俭哥哥,我想出宫去!”如意换了亲昵的称呼又说道,这一次,带着求告的意味,把自己的意愿表达得明明白白。

    “出宫?”伯俭叹了一口气:“那可是大事,还需得由陛下作主啊。”

    这样的事情谈何容易,伯俭清晰地记得上回中秋家宴之时,连昭献太后做主提及,却都被元齐直接抢白,更告诫过自己和清河公主莫管此事。

    “他不会替我作主的,大王也不帮我,那只有靠我自己了!”如意见伯俭面露无奈之色,赌气道:“我如今在学骑马,日后终有机会的。”

    “你别胡闹!”楚王一听,她莫不是想要借机自己跑出宫去吧?那还了得!忙制止道:“此事非同儿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跑哪里去?切莫一时意气用事!”

    “哪里都比在困这宫里好!”如意嘟起嘴,忿忿不平。

    “还不是你不安分守己,才会闹出这许多祸事来!”伯俭斥道:“到了如今,还这般任性!你再这般浑说,我现即刻就去秉了陛下!看他拿你如何!”

    如意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伯俭见此,心下又难免不忍,拍了拍她的肩臂:“如意,权且再忍耐一时,事涉汝南案,陛下一时也是难办。”咽了一口唾沫,又道:“我日后有机会,自会为你进言,在那之前,切忌轻举妄动,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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