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为止。”时汐将这四个字念了一遍，觉得自己简直是这世上最蠢笨之人。
蠢笨到从头到尾都没能察觉出异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从自己眼前消失，她却什么都不能为他做。
“你以为，现在便是结束了吗？”女孩扬唇看着他，纯净的眼瞳泛着极温柔的光。
她僵硬着身体转过去，抬起手，手中厉光一闪，那是一柄尖利的匕首。
她将匕首放在脖颈处，看着司戈。
司戈神色大变，却没敢靠近，“你若是死了，秦衡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你难道要他付出的心血都毁于一旦吗？”
时汐听了这话也没将手放下，只浅浅的笑着，视线却一点一点的模糊。
“没有了他，我要这一切有何用？”
“你别过来。”看到司戈想要抬脚走来，时汐立马将手压了压。
尖利的匕首划破细嫩的皮肤，血痕立现。
看着不断渗透出来的血珠，司戈果然没再动作，面上也多出几分急切，“秦衡临走前，要的是你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
时汐痴痴的笑了几声，“司戈，我害过人吗？或者是做过什么坏事吗？”
司戈沉默了下来，良久之后才道了两个字，“没有。”
不管是现实还是他虚构中的梦，时汐都没动过害人的心思，大约也是因为她灵魂的至纯至净，才能如此好承受天之骄子的气运。
“既然没有，那为什么，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这样卑微的愿望，你们都要阻止。”女孩说话的声音低了下来，里面似是装的无尽的苦痛。
司戈没有回答这话，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忽然觉得，事情发展到现在，或许不单单是这两人的错，更大的错处，在他们。
“时汐，他已经死了，不可能再回来了。”
魂魄碎裂，就是他都无法修补。
若是这些气运还跟着秦衡，或许没过多久，渐渐的他便能回来。
可是秦衡死前是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没有轮回转世的机会。
时汐眨了眨眼睛，被沾湿的睫毛湿漉漉的。
他已经死了。
她再也找不见他。
“我一定能救回他，就像他救回我一样。”
司戈几瞬就明白她的话，想到时汐的灵魂是如何被修补完整的，他默了默，良久才开口，“时汐，这不一样，就连我都没有办法。”
时汐一只手仍是压着脖颈，大约是心里太疼了，脖颈处的伤口倒让她不觉得痛。
另一只手猛地摘下项链，那是刚才秦衡戴在她身上的，已经变成玉白色的吊坠。
她的手上满是鲜血，渐渐的，鲜血竟渗进了玉石，泛着莹莹的光泽。
“你要做什么？”司戈忙上前，长袖一挥，想要阻止她的动作。
只是女孩与他之间，不知从何时起，多了一个无形的屏障。
他刚才那一动作，屏障确实晃了晃，但是身处其中的女孩却是嘴边溢出鲜血来。
司戈不敢再动，神色肃然，与她相视。
“时汐，你不能冲动。”司戈一字一顿，凤眼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