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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喷薄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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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间,两人大谈武林之事,说的热血沸腾,不经意便谈起了不久前“湘南大会”。说到此处,公孙啸更是兴奋不已,借着三分醉意,将当时盛况说了一遍。

    奚凌然不住点头,笑道:“既然是‘湘南大会’,想必湘南一带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去了吧?”

    “那是自然,像虚无大师,‘轩辕剑’陈一炳,神箭门等众多门派,皆派人参加了。”

    “不知玄空门是否派人参加了?”

    公孙啸一拍脑袋,当即笑道:“是啊,我怎么把玄空门给忘了!玄空门当属岳阳第一大门派,名望甚高,自然派人参加。好像叫甚么贺清羽,这人掌法甚是了得,轻功也不弱!”

    “呵呵,原来是贺清羽,他是玄空道长的第三个弟子。”

    “哦?没想到先生竟与贺清羽相识,倒是令在下意外了,呵呵。”

    “岂止相识,当年我还救过他一命呢,哈哈哈!”

    “啊,先生此言,令在下大开眼界啊。”

    奚凌然笑道:“公孙掌门过誉!其实,我与这贺清羽倒不熟络,只不过玄空道长与先师甚是交厚,当年在下曾与道长有过一面之缘。不知过了二十年,玄空道长是否安好?”于是将二十年前血毒门袭击玄空门的往事说了一遍。

    公孙啸听的热血澎湃,对奚凌然更是钦佩不已。

    这时,公孙啸突然问道:“适才先生询问我大师兄祖籍,不知何意?”奚凌然闻言笑了笑,说道:“只是好奇而已,公孙掌门无需多虑!”言罢,喝了一杯酒,似有所思。

    公孙啸见状,便不再追问。两人直到三更才散,皆喝的酩酊大醉

    眨眼之间,奚凌然在怒山派已待了十余日。

    公孙啸向奚凌然请教了用毒、解毒的本事,奚凌然皆一一讲解。两人还谈及武功精要,互相切磋,各有增益。公孙啸派人到各地打听清风堂的下落,但一无所获,却无意间获知褚经南葬在何处。奚凌然得知这一消息,又惊又喜,当即便要一探究竟。

    公孙啸知挽留不住,直送到山下,甚是不舍。

    奚凌然笑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公孙兄弟请留步。”公孙啸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相见,但愿先生早日寻得心中人!”

    奚凌然笑道:“多谢!”

    这时忽然想起一事,欲言又止。

    “先生有话但讲无妨!”

    “便是你的大师兄,汪阳晨!”奚凌然四下望了望,低声说道。

    公孙啸闻言一愣,似有所思。

    “其实数日来,我一直在考虑此事。本不愿对你言明,但终究放心不下。当日初见汪阳晨,便觉得有眼熟,放佛在哪里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但是有‘前车之鉴’,公孙兄弟务必小心防备!”

    “多谢先生提醒,在下自有分寸。”

    “如此便好,后会有期!”言罢,奚凌然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公孙啸见他走远,便向山上奔去。过了一会儿,忽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转身一看,正是奚凌然。公孙啸大喜,展开轻功,片刻间便跃了回来。问道:“先生何事回转?”

    奚凌然正色道:“方才我忽然想起一人,觉得事关重大,须告知与你。”公孙啸微微一惊,道:“先生请说!”

    “前几日我曾对你说起,二十年前褚经南大举进攻玄空门之事,当时玄空道长中了剧毒,被三人围攻。后来我及时赶到,将三人击败。其中一人,便是你大师兄汪阳晨!”

    “啊!先生之言,是说我大师兄原是血毒门弟子?”

    奚凌然点了点头,道:“这个倒也难说,说不定那三人只是参与围攻玄空门...”公孙啸一时不解,说道:“我是恩师的关门弟子,汪阳晨比我年长十岁,早我五年拜入师门。若以此推断,二十年前便是二十六岁,但那时他已经拜入怒山派了啊!“

    奚凌然摇了摇头,道:“此节我也想不明白,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况且,汪阳晨是怒山派的大弟子,怎会不觊觎这掌门之位?他之所以隐忍不发,我猜想是忌惮你的武功,不敢轻易发难。是以,兄弟你务必小心提防!”

    公孙啸闻言不语,忍不住度来度去,将以往发生之事,一一细细想来。过了一会儿,忽然说道:“先生所言有理,此人确实有些怪异!当年,两江派掌门尚正飞勾结青竹帮、海盐门两派,欲图谋我怒山派。后来,恩师为了挽救怒山派,不幸遇难。他老人家去世之前,曾留下遗言,不准向三派寻仇。我接任掌门之后,谨遵恩师遗训,未去寻仇,只是潜心修炼武功。可是后来,汪阳晨多次提出为恩师报仇。当时我年轻气盛,经不住他一再怂恿,便、便将三派灭了!现在想来,后悔不已,唉!”

    奚凌然听他说完,笑道:“兄弟不必自责,恩师大仇怎可不报?虽然丁前辈留有遗言,但那尚正飞也太可恶,死有余辜!不过,目前最紧要是如何处理汪阳晨!”公孙啸闻言,又沉思起来,心想虽然汪阳晨有所隐瞒,但毕竟是自己的大师兄。况且如今他未有任何不轨行径,若冒然出手,定然难以服众。于是说道:“兄弟认为此刻时机未到,暂不宜出手...”

    奚凌然点了点头,道:“师出无名,难以服众。但要处处小心,以防他突然发难!”

    “先生放心便是,小弟自有分寸!”

    “好!在下告辞了,后会有期。”言罢,上马疾驰而去。

    “先生一路保重。”

    奚凌然昼夜不停,赶了三日方到,却不见有甚么墓地。他放眼望去,见不远处有个小土坡,便拍马过去。等转过土坡,眼前便出现了许多小土包。心想:“莫非便是此处?这分明是一片乱坟岗...”

    他下了马,向前走去,心中不禁怦怦乱跳。四下望去,虽说是乱坟岗,但大多也立了墓碑,不过甚是简单,仅仅是一块木板而已。他挨个看去,生怕见到“褚燕儿”三字。仔细看了一遍,并未见到“褚经南”三字,不觉有些失落,又有些欣慰。

    他正欲离去,忽见墓地西北角的边上,有个不起眼的小土包,一时好奇心起,便走了过去。突然,“褚经南之墓”五个模糊的小字映入眼帘!

    他心头一震,四周又看了看,不见有“褚燕儿”的墓碑,才稍稍放心。又仔细看了看墓碑上的字,纤细柔美,显然是出自女子之手。

    心道:“燕儿曾经说过她母亲早亡,当时褚经南极度悲伤,发誓不再娶妻。是以燕儿自幼便跟随褚经南生活。”想到此处,不禁大喜,猜测此碑十之八九乃燕儿所立!

    “这样说来,燕儿尚在世上!”

    他不禁仰天叫道:“燕儿,燕儿,你到底在哪里?”

    奚凌然待了片刻,便离开了,一边打听褚燕儿下落,一边寻访清风堂所在。但过了半月,依然没有半点消息。他想褚燕儿或许不在此地,又怕冷一枫遭遇不测,便动身赶往中原。

    不过,在路经湖南之时,突然想到了玄空道人,心想多年不见,该当拜访。于是改了主意,拍马向连云山方向驰去。不想刚到半路,发现前方有队人马缓缓前行,约二十余人,且服色一致,远远看来,甚是彪悍。另有两辆囚车,四周用黑布蒙的严严实实,但不知押的何人。

    奚凌然未作多想,从旁边疾驰而过。

    中午时分,便到了一个小镇,打听之下,才知已到了益阳镇。此处距离岳阳约四百余里,只有五六日路程了。他一连赶了数日,人困马乏,决定暂且住下,明日再走。远远看到一座豪华楼阁,走近前抬头一看,上书“四方客栈”。这时,早有店小二跑了出来,一边叫伙计将马匹牵到了后院,一边将奚凌然引入。

    “上房一间,再来一桌好菜,一壶好酒,对了,马匹务必好生喂养!”奚凌然言罢,随手扔了一锭银子。

    那小二见了银子,喜道:“好嘞,客官稍坐片刻,好酒好肉马上就来!”

    待酒菜上齐之后,奚凌然便吃了起来,刚吃一会儿,便听到有人大声叫道:“店家,三间上房,两间马棚,大爷们今晚在此住下了。再来两桌酒菜,好酒好肉只管上来!”

    奚凌然闻言,抬头一看,正是半道遇见的那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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