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日。
叶禅音白天和两个病人待在药房。
不断地用药观察他们身上的气息。
同时也尝试着吸收掉一些他们身上的灰气。
但暂时还没有做的太过明显。
她想尝试一下，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不需要她就能治好病的。
但可惜，暂时都还没有效果。
到了晚上，她便放出佛眼编织的网，监视着傅禹的一举一动。
白日里有暗卫去盯着他。
他除了待在府中，就是往药房跑。
很担心民众。
也很关心制药的进度。
偶尔，他还会来瞧瞧叶禅音那边的两个病人。
那两个病人看到傅禹过来，会惊恐地往后躲，生怕传染上他。
但他们对傅禹是真心的敬重。
与此同时，西风还带着人去了其他地方，向各种人打听傅禹的为人。
若是伪君子，不可能十几年都没露过馅。
然而，西风带回来的消息无一例外的，都是好话。
虽然有些人会阴阳怪气的说傅禹坏话。
但这坏话里，也都间接说明了傅禹是个真正为国为民的好官。
若是没有这些明贬暗褒的话，他们可能会认为，这些评价都是假的。
可正因为有这样阴阳怪气的评价，他们才觉得，傅禹的名声不会有假。
那么，他和师爷的接触，那些疑点究竟又是怎么回事呢？
是夜，叶禅音一边监视着傅禹，一边犯愁。
“四哥，你觉得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凤君撷正在看法空从上京城飞鸽传书过来的消息。
闻言，他反问道：“你觉得傅禹有没有问题？”
“从我听到的前因后果来看，我觉得最有问题的就是他。”
“那就坚定你的想法。”
“为什么？”
叶禅音皱着眉：“所有人都说，他是个好官。”
品行没有问题。
怎么可能做出那么丧心病狂的事？
凤君撷静默了一会儿，道：“其中或许还有别的蹊跷，我们没有发现罢了。”
“什么蹊跷？”
凤君撷：“……”
“去查一查。”
“怎么查？”
凤君撷给了她一个方向：“传染病爆发前后是个分界点，那段时间，有没有疑点。”
“比如呢？”
凤君撷微笑：“比如，一个人有没有忽然间变得不一样，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叶禅音闻言怔住。
她忽地一个激灵，大约是理解了他的意思，后背霎时爬满了寒意。
“四哥……”她动了动唇：“你是认真的吗？”
凤君撷揉了揉她的脑袋，像是安抚。
“阿音，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巧合，如果你觉得有问题，就大胆的猜测。”
“如果猜想引出了正确的逻辑，前后对得上，那再不可能的事，都是事实。”
叶禅音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半晌，她点点头：“我知道了。”
凤君撷轻声道：“阿音，有我在，别怕。”
叶禅音正要说“我不怕”。
但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眼底划过狡黠，忽然抱住了他。
“四哥，我其实挺害怕的，该怎么办啊？”
凤君撷愣了下，随即无奈地抱紧了她，轻笑。
“在我身边就不怕了。”
“不。”叶禅音闷闷地说：“我觉得这样还不够。”
凤君撷问：“那还需要如何呢？”
叶禅音低声说：“我想要更多的温暖。”
凤君撷：“……”
他忽然觉得有些燥热。
他的嗓子都被这股热气蒸哑了。
“阿音，你真是……”
他沙哑地出声，没说完，就忍不住失笑。
叶禅音见他这么快就识破了自己的想法，“啧”了声，从他怀里抬起头来。
她咬牙道：“你就这么吊着我吧，迟早有一天，你求我都没用。”
凤君撷：“……”
他连忙服软，在她的唇上亲了亲。
“阿音，现在真的不是时候。”
叶禅音眼神幽怨：“对你来说，连我们新婚的洞房花烛夜都不是时候，已经没有什么时候是可以的时候了。”
凤君撷：“……”
这话有点拗口。
但是怨气很大。
他自认理亏。
他又亲了她几下。
“我错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
只是认个错而已，完全没有问题。
叶禅音轻哼。
“暂时不跟你计较。”
反正她也没真的生气。
凤君撷勾唇，捏着她的下巴，又跟她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
忽然间，叶禅音将凤君撷推开，眼里没有一丝情欲。
她盯着某一处，眼神放空，眼眸似乎变得越发深邃神秘。
凤君撷眸光一深，紧紧搂着她，不让她摔下去。
过了一会儿，叶禅音轻轻一笑，“四哥，有人好像按捺不住了。”
她的眼睛依旧深邃神秘。
但是她可以看到整个知州府里的情形。
包括她眼前的情形。
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凤君撷道：“你亲自去跟踪，还是派人去？”
叶禅音低头看他。
深邃的眼眸仿佛透过他的肉体，看进了他的灵魂中。
竟令他的心狠狠一颤。
“你希望我去跟踪，还是留下来陪着你？”
凤君撷的占有欲忽然显露出来，搂紧了她的细腰。
“当然希望你陪着我，”
一分一秒都不要跟他分开。
叶禅音抱着他的脑袋，在他的额头上亲吻。
“那我就陪着你吧。”
凤君撷便叫西风去跟踪傅禹。
两人腻歪在房间里面。
仿佛一点都不关心傅禹去哪儿，要做什么。
两人躺在床上。
叶禅音枕在凤君撷的手臂上，整个人都扒在他身上。
凤君撷低声问：“这么放心吗？”
“放心。”叶禅音眯着眼，想睡觉了。
“我的直觉，今晚不会有什么收获。”
“那就睡吧，明日还有事。”
叶禅音点头：“是啊。我想，明天我的试药就会有结果了。”
“嗯。”凤君撷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睡吧。”
叶禅音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了，不到一刻钟，便已经熟睡。
凤君撷待她熟睡过后，才安稳睡着。
次日一早，西风来跟他们汇报跟踪的情况。
果然不出所料。
傅禹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动作。
他大半夜离开知州府，不过是去偷偷看看主城里所有染病和没染病的百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