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息！”
几人异口同声。
“哎，我武功没你们厉害，你们上去揍人的时候，我跟着踹几脚怎么了？”
“没用！”
“……”
过分了啊。
凤君撷带着叶禅音回到相思院。
法空识相地没有继续跟着。
“等你们解决好自己的事情，我晚上再过来一趟。”
然后便飞上屋顶消失地无影无踪。
不过此时的凤君撷和叶禅音都没空理他。
走了也就走了。
凤君撷拉着叶禅音的手进了房间。
很快，红裳便带着几个侍女，一人提着一桶热水进来，眨眼就将浴桶放了大半的水。
凤君撷摆手让人退下。
红裳帮叶禅音准备好换洗衣物后，最后一个出去，将门带上。
凤君撷深深地看着叶禅音：“先去洗澡，把脏衣服换了。”
叶禅音乖乖点头：“哦。”
她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走进屏风后面脱衣服。
凤君撷盯着屏风上反射出来的她曼妙的身影，虚虚地握了握手心。
里头很快传来她入水的声音。
凤君撷坐在原地没有动，目光深深地交错。
“阿音。”他低哑地出声：“身上有伤吗？”
“唔……”叶禅音似乎犹豫了一下，才回答：“没有伤。”
凤君撷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随后，他推动轮椅去了另一边。
叶禅音竖起耳朵听着。
那边有零零碎碎的声音传来。
他好像在拿什么东西。
很快，他应该是东西找到了，又推着轮椅过来了。
不过没有越过屏风。
就在屏风后面看着她。
叶禅音看着身上好几处的淤青，莫名有些心虚。
凤君撷又出声了：“刚才出去，发生什么事了？”
他自己转移了话题，叶禅音便顺着说下去。
她将刚才在大街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最后她道：“我觉得，那匹马是有针对性而来的。”
并且，是针对她。
刚才跟凤君撷说的时候，她也一边回想了一下细节。
她确定那匹疯马就是为她准备的。
就是故意在闹市里发疯，然后袭击向她。
若她不幸被马撞伤或者撞死，也是自认倒霉。
因为别人不会发现什么异样。
他们只觉得那疯马是无差别攻击的。
但叶禅音出现后，那匹疯马只朝着她所在的方向攻击。
当时太混乱了。
又太紧张了。
没人会注意到这一点。
他们只会认为，是因为叶禅音要制伏它，它觉得受到了威胁，才会转而只攻击她一个。
毕竟当时，她都跳到马背上去了。
最后，那匹马也被她杀死。
就算有人后来觉得不对劲，也无从证实什么。
凤君撷一边听她说，脸色阴寒。
他五指收紧，指节泛青，极度隐忍。
但是他出口的声音却很平静。
“你别担心，这件事情我会让人去调查的。”
“不用查了，我应该能猜到这是谁的手笔。”
“嗯？”
叶禅音道：“这上京城，最想要我死的人是谁？”
除了叶妤和凤辰泽，她想不到别人了。
星罗门的人是畏惧银霜。
但那是她的马甲。
没人知道红衣银鞭的面具女子银霜是叶禅音。
再说了。
星罗门的人若是要对付她，会用这种小手段？
这一看就是叶妤做的。
只有她才会想到这种小手段。
不仅要对付她，也完全不会顾及周围任何人的死活。
自私又阴狠。
她太了解她了。
所以对她的手段也熟悉得很。
哪怕她不出面。
哪怕没有任何信息和证据指向她。
她也极度确定。
要么叶妤怎么会视她为死敌呢？
她们就是天生的宿敌。
注定只能有一个人顺畅。
不是她死，就是我死。
叶禅音垂下眼眸，遮去眼底的冰冷。
她仿佛不太在意，慢悠悠地用热水洗干净身体。
殊不知，凤君撷在外面也变幻了眸光和脸色。
叶妤不能再留了！
他听里面的声音，觉得叶禅音差不多快洗好了。
他道：“阿音，你洗完就出来快点穿上衣服，不要着凉了，我去外面吩咐点事情。”
叶禅音叫住他：“四哥，是不是要让人去做掉叶妤？”
“嗯。”他没否认。
叶禅音道：“你不要这样做。”
凤君撷的轮椅顿住。
他轻轻蹙眉。
“为何？”
叶禅音对叶妤完全没有姐妹之情，他很确定。
她甚至是把她当成仇人的。
至死不休的那种。
为何他要去杀了叶妤，她却阻止了？
叶禅音轻笑了一声，声音轻飘飘地传出来。
“四哥，像这种人，要夺走和毁掉她拥有的和想要的一切，让她生不如死，才是最大的惩罚。”
只是一刀就轻轻松松了结了她的性命。
那多不值得啊。
一点都不痛快。
她要欣赏够叶妤的怨恨、挣扎、卑微、无力……
才肯亲手送她去地狱！
否则的话，她不甘心啊。
凤君撷静默了片刻，终是没有拒绝。
“好。”他道：“你想如何，我都会帮你。”
叶禅音笑了，甜甜出声：“谢谢四哥！”
这会儿若是她在他面前的话，肯定要扑上去抱着他亲一口了。
叶禅音洗干净了身体，整个人从水里出来，带出一阵“哗啦啦”的响声。
凤君撷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过来。
他抬眸，深深地望着屏风上映出来的身影，忽而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心爱的妻子就在屏风后面，身躯曼妙又美丽。
他却止在这儿？
这是什么道理？
如此想着，他的双手仿佛不受控制般推着轮椅往前。
叶禅音听到了轮椅靠近的声音。
她顿了下，但是没有出声阻止。
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是夫妻，坦诚相见……有什么问题吗？
再说了。
他们成亲这么久了，还只有表面的亲热。
每次都是浅尝辄止。
从未深入交流过。
她心里还郁闷着呢。
经常怀疑是不是凤君撷因为双腿残废，那种功能也完全丧失了！
她也害羞跟他行夫妻间的那种事。
可又渴望。
两个相爱的人，还成亲了，难道不应该做这种事吗？
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嘛！
可他凭什么每次都住手？
弄得她不上不下的，特别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