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披萨店看文件的人不少，很多小店就开在各个公司门口，出门就能吃到新鲜热乎的披萨、汉堡，这对于忙着工作的人来说，是首选的饮食方式。
“怎么出国就吃这些东西，多不健康呢，还是在国内好。”
郎文渊戴着墨镜，打扮得跟R国街头格格不入，像个唐人街出来的亚洲小混混，路上的高胖外国人都躲着他走。
“修哥，你饿不饿？我给你买个汉堡去？”
沈修拿着望远镜，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风，夏晓峰给了他地址，他还真的坐上飞机跑到R国来。
跑来干什么？他们已经分手了，慕厉被他伤透了心，难道还想再看他一眼吗？
那个衣着华丽的男人，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华侨，请慕厉吃饭就来披萨店吗？这是追求姑娘该做的吗？
沈修从早上就没吃东西，到现在是真饿了，面对郎文渊拿来的汉堡可乐，肚子咕噜噜叫了两声。
“吃吧，吃饱喝足才能干事。”
郎文渊昨天还在工地上想着慕厉给他出的主意，今天早上一上班就蹿到沈氏来找沈修商量，结果一进他办公室，就看到沈修收拾东西要上飞机，还没反应过来就跟着来了。
对此，郎文渊把自己的行为归结于“好事儿”。
慕厉看了一个多小时中英文企划案，在此过程中，Sam保持了绝对安静，只有在慕厉询问时才回答几句。
都说什么样的老板带出什么样的下属，这个Sam很懂得生意场上的规则，比那活了几十年的赵董还要聪明百倍。
“所以这是你一直要求我进山的原因？让我和Sam实地考察，边说边互相了解？至少也能通过进山来检验我的业务能力？”
慕厉收拾了资料还给Richard，问王公子，“你国语实在是不行，每次都词不达意，我根本就没搞清楚你的意思，以后还是用你的母语来说话吧。”
王公子叹口气，不过他很高兴，慕厉愿意跟他说这样亲密的话，要知道以往慕厉在他说词不达意的话时，最多也只是微笑。
“Sam，你的意思是你的老板很赏识我做的几个项目，希望我能在矿业开采上表现出一定的能力，这样也好通过我来与弘丰合作。——我可以问问原因吗？因为这件事对我来说只有好处，可对你们公司又有什么好处呢？”
Sam心中一愣，觉得慕厉这个人真是清醒，生意场上最忌讳有人觉得自己受欢迎，像她这么清醒的小姑娘并不多。
“我们老板不喜欢老油条，而且他在R国没有熟人，能联系上的只有我这位大学同学，是Richard告诉我，弘丰的慕特助很有能力，和梁非凡董事长也说得上话。所以我才贸然来找你。”
慕厉一笑，“可听说贵公司老板已经见过赵董了，他作为弘丰集团的董事，不是比我更有话语权？”
“你说那个赵董？见过是见过，但他就是我们老板最讨厌的职场混子，想引入资金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我们老板自然没有必要吃这个亏。”
这么说吧，还算有点道理，慕厉勉强能接受。
“那我先把资料带回去给梁董看看，但我不保证梁董的态度。”慕厉很谨慎，这种求人办事从助理切入的情况，她只在电视剧里看过，没想到有人真这么干。
三人轻松地走出披萨店，慕厉和王公子一起跟Sam告别，揣着一份资料溜溜达达往回走。
沈修吃完汉堡薯条，硕大的墨镜盖住他的全脸，猫在方向盘后面，静静地看着慕厉走过。
郎文渊不敢出声，心说要不要把咏儿姐叫来，她最喜欢听八卦、看八卦、传八卦了。
不等郎文渊想明白，沈修把王公子和Sam的照片都传给他，“去查查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
郎文渊哭丧着脸，心说我在国内也只能在G市嘚瑟嘚瑟，出了国你让我查谁啊？我连警察局都找不到好吗？
可是小弟不敢乱说，全世界都是一个样，资本先行。他自己找不到，不代表别人找不到。
相比于国内查信息全靠八卦记者，国外查什么就有私家侦探，明明白白地给你报价，你出得起钱，当然就买得到信息。
不到两个小时，郎文渊就拿到了实锤。
“那个个子小的男的叫华明堂，无业游民，是北省建工集团董事会成员华久洲的小儿子。”
“那个个子高的男的叫王林，是王氏矿业公司的太子爷，去年他刚继承了家里三亿美元的一个矿，就是慕经理做的开发规划。”
沈修脸色铁青，北省建工集团他当然听过，这是北省如雷贯耳的重工业改组国企，虽说已经改成股份制，但能坐上董事成员的人，必然不是普通人。
这两个人围着慕厉转是什么意思？
其实王林的态度很明确，摆明了就是要追求慕厉，看慕厉的眼神都像淬了星星，但那个华明堂的眼神，却让他看不懂。
那是一副探究又疑惑的眼神，对慕厉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就像她是一个困惑他的人，总想猜测她的意图。
沈修不明白，只能继续观察，等着看这个华明堂要出什么牌。
慕厉这边，拿着华明堂给她的资料送到梁非凡办公室，很简单地把华明堂的想法说明。
梁非凡也觉得不太对劲，“他想和弘丰合作，已经跟赵董打过招呼，把注入资金的意思说得很清楚了，不然赵董今天不会这样上蹿下跳。”
“就算要进山，也是我跟你一起，不可能让你一个姑娘自己去。”
梁非凡想得清楚，慕厉进山也是应该的，那个矿山项目做完有两年多，开采条件可能有一些变化，总得实地走过才能看明白怎么个变化法。
当然了，有他在就不怕那个王林接近慕厉，也能看看华明堂到底想干些什么。
“……对，我让Richard说好了，那个慕特助是能进山的，项目是她本人做的没错。——不过，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我有我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