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没想到王建国还有这个爱好，“有啊，恒温泳池，王院长您喜欢游泳？”
王建国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爸说游泳对身体好，从小我就练，这么多年也习惯了，一天不游泳，身上还挺不得劲儿。”
沈修巴不得这些专家多暴露点怪癖，最好是其他人都容忍不了的那种，这才显得沈氏礼贤下士呢。
不用沈修找人招呼，王建国吃饱喝足，颠儿颠儿地去追郝经理他们了，饭桌上就剩下王理川一个光杆司令。
老头子非常不高兴。
梁非凡毕竟是做到董事长职位的，年纪也和王建国差不多，知道像王理川这把岁数的老人，性格慢慢回退到幼儿时期，这才有“老小孩儿”的说法。
“王教授，今天坐车辛苦，您待会儿泡泡澡，舒活舒活筋骨，明天，我就派车过来，咱们一起到北山矿业现场去看看。”
王理川也知道时间晚了，再要往市区北部跑纯粹是折腾人，反正地块又不长腿，明天再去看合情合理。
老教授年纪大了，再有精神头儿也是七十开外的老人，负责王理川教授的服务人员，一左一右架住他，把老人家送到酒店浴池。
“妈呀，王教授好可怜，这要是较真儿起来，我算是绑匪头子吧？”慕厉毫无愧疚之心，吃完牛排嘴还不停，抱着一碗水果沙拉。
沈修看桌上只有熟人了，开始嫌弃夏晓峰吃得多，“我说夏总你怎么不回你们弘丰吃食堂去？”
夏晓峰塞了一嘴小面包，眨巴眨巴眼睛，“我们弘丰没食堂啊。”
梁非凡矜贵地用餐巾擦擦嘴，“小沈总，宋院一落地就跑回家找宋老医生，我看明天宋老医生如果过来，会不会耽误到现场的时间？”
“应该不会。”沈修想想，“宋伯伯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我还是挺了解他的，跟王建国副院长一样，一心都在科研上，老朋友见面固然是令人高兴，但王理川应该不会因为见朋友耽误工作。”
慕厉终于放下沙拉碗，对自己这步棋非常满意。
五色令人迷，一群没见过世面的老学究、小学究，到了这花花世界，还不就是被她玩弄于股掌？
舍出本钱不见得能得到回报，可连本钱都不愿意舍，那肯定是没有回报的。
但是呢，慕厉也知道，用高物质水平吊住王理川不太可能，但能吊一天是一天吧，有王理川坐镇，底下的小年轻就算想发飘也不敢，她这点小招数还不再老教授眼里。
沈修在桌子底下偷偷拉慕厉的手指，意思很明确，夏晓峰习惯性假装没看到，梁非凡看了会儿手机，问道，“慕厉，你在省会和‘好爱家’的苏总联系上了？”
慕厉丢掉沈修的手指头，“嗯，也见过面了，不过就是初步聊聊，那位苏总的合作意向也不是很明确。”
梁非凡敲敲手机，“真没想到，他们家的孩子都能独当一面了。我认识他们家老苏总，三十多年前在省会也算是熟人，老苏直接来找我，说上次见面没聊清楚，要再约一次。”
夏晓峰作为直属领导，还没听到慕厉关于“好爱家”的汇报，让梁非凡一提醒，“对啊，你在省会没几天，就拉到这些好品牌，我得给你发奖金。”
一听有钱拿，慕厉的丹凤眼都笑眯了，谦虚地说，“不急不急，等项目谈下来再说奖金的事。”
沈修本想老专家们有人看护，他也能找机会和女朋友过一过二人世界，让梁非凡一搅和，慕厉这一晚上都得加班。
“梁董真是社交广泛，这才回来几天，就有老朋友找上来了？”沈修口中赞叹，心里敲鼓，这是做了多少准备才回国抢地盘？
梁非凡脸皮极厚，只当沈修说的是客套话，“既然这样，咱们一起去大厅，把省会的资源汇总一下，也好分析分析接下来入驻东海花园的新品牌。”
慕厉一心扑在工作上，哪有功夫观察男朋友藏得颇深的臭脸，乐颠颠地抱着资料和梁非凡对接去了。
这一对接就对接到半夜，不光是“好爱家”一个品牌，对蒋家亲子主题酒店不屑一顾的罗总夫人，作为大客户被分析了好久。
再就是潘文彬，这位大厨在网上还收拢了一批粉丝，和那个愣头青林晓凡一起，让网民大开眼界，津津乐道了好几天。
“之前郎文渊就跟我说过，想在东海花园这个新项目上打造新的恒源经营模式，按照他的想法，我的确很欣赏，但具体实现时如何表达，我不敢做主。”
慕厉一点也不觉得累，说到项目时神采奕奕，看得沈修一双眼睛全盯在她身上。
夏晓峰使劲搓搓嘴角，觉得腮帮子发酸，无比想念钟灵，“慕经理，郎家小少爷这次陪我们一起把北山矿业拿下，我们肯定也要分一杯羹给他。”
“但是他的想法太超前。”梁非凡皱着眉头，翻看慕厉拿来的郎文渊计划书，“又不是经营网店，他之前做的网上选货试装APP也很鸡肋，除了能定期看看品牌新货以外，也没给恒源商场拉高明显的客户流量。”
慕厉就知道梁非凡会这么评价，她也赞同梁董的意见。搞创新不是一拍脑袋就能成，也不是靠着一个主意就能改变行业发展方向，必须要建立在严格的市场调查基础上，才能得出相应的结论。
以G市目前的人流量来看，大部分高收入人群都是恒源商场十几年的老客户，看中的就是这里高端品牌和服务品质。
对于中低端客户来说，恒源商场的门店服务肯定是买不起的，能消费得起的倒是餐饮业。
其实沈修对郎文渊的想法很看好，只不过G市市场发展前景还很模糊，他不敢贸然鼓动发小乱投资。
郎文渊那点资本，真要是投资在新理念上，那就是下了血本，合作的又是沈氏地产的项目，沈修肯定是不愿意看着他血本无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