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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肃清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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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皇帝一言激起千层浪,原本和谐的朝堂上纷纷炸开了锅。原来那些与丞相有过关联的官员均上奏,请求对其家眷进行严处。但实际上,如今丞相尚未归案,事态尚未清晰,盲目地处决家眷又似乎并不合理。于是,一场新的辩论又在朝堂之上展开了。

    “陛下,丞相勾结外族,害我国朝,自当重重严惩。其家眷案罪当诛,女眷流放为奴,方能平朝中之恨。”说话的是老尚书门下,而已经退隐的老尚书正是当今丞相之父,他们私下里恐怕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这种生死关头,为了自保,别说师生情谊了,连基本的人情都弃之不顾了。

    陆蕴心中一阵鄙夷,却听另一位大臣接着说道,“陛下,丞相如今尚未归案,此案当中是否还有其它事由暂且不能确认,臣认为,还是等丞相归案之后再做处置才好。”

    “可若丞相一直在逃呢?”方才说话的那位尚书门生逼问道,“如今丞相之罪,已是昭然若揭,臣主张当即重处,以给朝中其它官员以警示。”

    若是旁人看来,定然觉得这位门生是个刚毅之辈,他双目有神、言语坚定,好一幅除恶务尽的样子。陆蕴却是暗自对燕长屿摇了摇头,这人是顺着老尚书铺好的路入朝为官的,尽管如今只是个正五品,但又因站在了丞相的队伍中,也算是官运亨通了。在这等关头之下,人都会下意识地采取自保的举措,但往往这种时候,越能显示出内心的慌乱。

    陆蕴向来不打这种无准备之仗,她早就预料到今日在朝堂上定然会掀起一场对于丞相之罪的争论,因此她率先便把丞相一系一干人等摸了个清清楚楚。这位正五品的身上,不仅牵扯着强霸民女之案,恐怕与庆国私下里也有着不少联系。

    “林大人,依你之见,丞相府中一应家眷也早就知道丞相勾结外族?”一向寡言少语的老太保质问道,原来老尚书在位时,他二人脾气性体颇为相投,因此他断然忍不了这等随意污蔑的言论。

    “若说不知晓,倒也有可能。但是丞相犯下此等滔天大罪,原本就应当诛其三族,灭其满门!”林大人越说越严重,不觉间朝堂上下已然泛起了一股冰冷的气息。

    小皇帝继位尚才不足两年,便已然有先后两届丞相犯下大罪,不论这是否是官员自身的问题所致,但总归说起来不是什么好名声。

    当初筛选新任丞相时,小皇帝与陆蕴、燕长屿等人可是费劲了心思,才在一众应选者中选中了这个年轻丞相。彼时朝中也有反对之声,但重重考核之下,他确实是最佳的人选。可谁曾想过,如今才不足半年时间,便出了这等勾结外族的丑闻。

    听到林大人提出要灭丞相满门,老太保急火攻心,连带着脚步都跟着晃了几下,他伸着苍白而颤抖的手,对面前这位年轻人说道,“你不过是想以这样的方式来撇清自己,难道你以为陛下与长公主心中果真不知道吗?”

    此言一出,众官员皆将目光聚集在了朝堂的前列,陆蕴并不想过早地出来调停,既然火已经烧开了,那便索性让这把火烧的更大一些。

    “我认为二位大人说的都颇有道理,”陆蕴一反常态,模棱两可地态度说道,众人心中疑惑,这好像并不是长公主办事的风格,只听陆蕴却接着说道,“我并无处置这等事情的经验,还请各位大臣各抒己见,我们商议后再做定夺吧。”

    陆蕴一言,给那些心中惶然的官员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一时间,竟有十余位官员站出来上奏,请小皇帝下旨当即处置丞相的家眷,并向天下发布海捕文书,早日捉拿丞相归案。

    另一派的大臣则主张先行审问,再做决断。除了少数低着头不肯吱声的官员之外,朝堂上分列两派,吵得不可开交。

    陆蕴见机将手中备好的奏折递到了小皇帝的手中,一本厚厚的奏折上,清清楚楚地列出了堂下朝臣中的异心之人。小皇帝边看边对照,竟发现折子上的官员竟然与堂下提出严惩那批官员惊人地一致。

    “啪!”小皇帝将奏折重重地摔在了桌案上,原本吵得激烈的官员们立时静了下来,整个朝堂上安静地连一丝风声都没有。

    “诸位论完了吗?”小皇帝冷着脸说道,“论出个什么道理来,与朕说说看。”

    众官员不知小皇帝究竟是看到了什么,导致如此动怒,也无人敢上前应答。

    “各位不说,那朕先说说吧。”小皇帝将目光定在那位林大人的身上,开口说道,“林余钱,你主张严惩丞相及其家眷,可否?”被叫之人连忙下跪,低声应答。今日之事,他便是第一个起事的人,那便拿他来开刀。

    “夏历十九年,你在老尚书的引荐下入朝为官,如今已有近十载。一年前,老尚书退位,你便归为丞相门下,处处以丞相马首是瞻。”小皇帝过目不忘,只不过刚才看了一遍,便将折子上的内容记了下来。

    林余钱不知道小皇帝为何会突然说起这些事,心中自是更加忐忑,却听小皇帝话锋一转,突然说道,“这一二年来,你作恶多端,强霸民女、私收税赋、欺上瞒下、勾结外朝,此时竟还有脸在朝堂上大放厥词!你好大的胆子!”

    林大人犹如一阵惊雷劈在自己的身上,顿时间冷汗直下。自己不过是个小五品,恐怕皇帝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怎么会对自己所做之事了解的这么清楚。他瑟缩着跪在地下,嘴里哆哆嗦嗦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小皇帝压根没有给他狡辩的机会,当即命人革去他的顶戴花翎,押送至刑部大狱。朝臣个个屏气凝神,小皇帝却没有给他们太多喘息的机会。

    “镇西巡抚!”小皇帝厉声喝道,堂下被叫道的官员应声下跪,方才明白原来今日是陛下刻意要让他们发表对丞相家眷的处置,好让他们自行跳出来。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上至从二品,下至正五品,十三位大臣纷纷获罪入狱!一时间朝野上下大换血,震惊了整个上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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