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洗澡。”
唐末突然推开了他，拉过衣不蔽体的衣服，钻进了浴室里。
浴室里，水雾模糊的镜子前。
唐末背对着镜子，疼的直皱眉，望向后背处的牙印，竟然正咬在她后背的那颗红蝶痣上，一圈牙印似堡垒般，将那颗小痣包围了起来。
她呼了口气，靠，咬的这么重？
想不留疤都难！
等到唐末洗完澡出来，华霆年已经睡在沙发上了，桌子又新扔了几罐啤酒。
她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将地上到处散落的空罐子收拾进了垃圾桶里。
却不知是不是收拾的动静儿有些响了，刚就已经有些微醺的华霆年，又睁开了醉意阑珊的凤眸。
他忽然长臂一伸，将不远处，弯腰收拾瓶子的唐末，给拉到了怀里，“唐末，我错了，我错了……”
“别放手，好吗？”
华霆年声音有些沙哑无助的说着，他怕，怕这一放手，就再也无法牵住她的手，“别放手，别对我放手好吗？”
不知是醉了意识不清，还是在说梦话。
华霆年将她搂进怀里紧紧抱着，细听之下，声音竟然有些微颤，“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利用我，不在乎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你只要别离开我就行……”
他善惯利用人心，这次就算是报应，他可以都不在乎，只是……
背对着华霆年的唐末，咬住了唇，眼泪瞬间落下，却没说话。
她转过身，两手捧住了他的脸，望着他有些氤氲的狭长凤眸，慢慢闭上眼，吻在他额头落下。
华霆年倒吸了口气，感受着她的轻吻，想碰她，却不敢，怕这一刻，如镜中花水中月般，一碰便消失了。
她轻轻浅浅的吻，划过他的浓眉，凤目，鼻梁，最后落到了他的唇上。
泪水咸涩，却谁也感觉不到。
……
第二天清早。
等华霆年醒后，发现昨晚不知何时回到的床上。
而此刻身旁，早已空空无人。
“唐末？唐……”
华霆年刚想去找她，却看到桌上留了一张字条。
——我回南安一趟，唐末。
华霆年揉了揉发痛的额头，想起昨晚的意乱情迷，不由的攥紧了手。
“霆哥？吴博士来了。”
陈阳敲了敲房门，通知了他一声。
闻言，华霆年原本松散的狭眸，恢复了惯有的冷静，“知道了，我一会儿就过去。”
片刻后。
“吴叔，您来怎么不早说，我好去接您！”
一进门，华霆年上前一步，抱了抱近四五年都没见的吴博士。
陈阳也随后走进来，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门外关上了，在门口守着。
“你这个大忙人，我那能劳你大驾？”吴博士戴着眼镜，笑看了看他，随即，脸上的笑容渐渐落了下来，“你让我研究的药，已经有成果了。”
华霆年眼中的光芒敛了分，示意他坐下来慢慢说。
“快十年了吧，总算是有进展了……”
吴博士扶了扶眼镜，点了点头，“是啊，毕竟这事情非同小可，吴叔不能让你冒险，所以必须要有九成的把握才敢让你试。”
“这么说来，这九成的把握已经有了？”
华霆年看向他，扬眉问着。
吴博士轻叹了声，缓缓说着，“是这样，这药必须提前一年服用，才能让药性慢慢渗透到身体，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好，没问题，我可以现在就服用。”华霆年几乎没有犹豫的说着。
他等了这么久，就是了这一天。
吴博士望着他，却啧声摇了摇头，“但是，这药也有副作用。”
是药三分毒啊，尽管研究了这么多年，已经尽可能的把药的副作用降到最低了。
却还是不能做到完全没有。
“什么副作用？”华霆年直接问着。
此时，门口站着的陈阳，也竖起耳朵听着。
“这药啊，服用后的效果，跟你之前提出的一样，几乎没什么差别。不管任何医生也检查不出来。但是，唯一的缺点就是，这药会伤及肾经，服用期间乃至解毒后两年左右……”
“你，都不会有正常的男性能力。”
吴博士叹了声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瞧了瞧他。
这前前后后加起来的时间不短啊，这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可谓是致命的啊。
不等华霆年说话，门口的陈阳倒先急了，“陈博士，那以后呢，会影响霆哥的生育能力吗？”
总不能，让霆哥以后断子绝孙吧！
“诶，也没那么严重，解药我已经研究出来了，只要服用后休养一段时间，自然会慢慢恢复。”
他说的两年恢复是最大限度。
只是难就难在，他需要提前服用一年，加上之后恢复的两年，再加上中间他需要持续药效的时间，粗莫着算下来怎么也要个四年以上啊。
吴博士说着，抚了抚眼镜，仔细解释着，“不过，这药都有少几率的不确定性，我说的是大概的几率。就好比任何药都会有副作用表现出来，只是体现在少数人身上，这些反应也都会多少太一样。”
“所以，若说完全没有那百分之几，那不能完全否定！”
“不过呢，这药我还在持续研究中，我看能不能再争取些时间，把药的副作用再降低一些。”
华霆年闻言，几乎没犹豫的说着，“吴叔，不用了，我已经没时间再等了。”
他已经等了十年了，耗不起下一个十年了。
陈阳一听还是不能百分百确定，有些干着急，“别呀霆哥，万一真的药性不稳定，就算我们的目的达到了，那也不能……”
“要不这样，霆哥，你先生一个？”
这样万一以后生不了了，也能防止断后不是？
“你闭嘴。”华霆年狭长的凤眸冷扫了眼，多嘴的他，他以为生孩子是下蛋啊，说下就下。
吴博士一听，倒是笑呵呵的拍了拍桌子，“还别说，陈阳这个主意好。霆年啊，你不如先找人预备一个，以防万一不是？”
“还用找吗，我看唐小姐就挺好的，是吧霆哥？”
陈阳把不住嘴门的说着，被霆哥的眼刀子一扫，立刻又闭上了嘴。
“不用了吴叔，你带药了吗？”
华霆年当机立断的冷静说着。
任何药都是有副作用的，就算再研究也一样。
就如同想要达到目的，就一定要付出代价一样。
“哎，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吴博士摇头叹息了声，站了起来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瓶药来，“这是第一阶段的药，你先服用着，服用完了我再给你送第二阶段的。”
华霆年接过了白色药瓶，手缓缓攥了紧。
他等了这么多年，部署了这多年，为的不就是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