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弥亲自见霍水儿饮下了茶,嘴角嘲讽的向上弯了弯,这都没有逃过霍水儿的眼睛,她用眼神的余光捕捉到了那轻视的笑容。
小沙弥拿着托盘倾身而退。
霍水儿看了看,下午来过的禅房,地上的蒲团已经全部收拢,地面光洁如镜。她从椅子上起身,禅房四处查看。
下午的纱帘已经卷起,走到净空讲经的地方,才发现净空讲经的背后是一个可以左右推动的门,一格格的上面裱糊了上好的宣纸。
移开了门,原来又是别有洞天,月色与庭院中的昏暗石灯相得益彰,庭院真的唯美艺术啊!
但霍水儿明白,今天来可不是欣赏艺术的,她穿过石板小径来到对面亮着灯的房间。
格子的推拉门,半虚半掩,霍水儿冷静了下来,她知道拉开折扇门,这次来探法华寺的重头戏就上演了。
于是她打起十二分精神,换上笑容,拉开了格子门。
只见净空慵懒斜靠在塌上,读着一本经书,身上穿了件淡茶色僧袍,不同于下午穿的袈裟,那僧袍领口微微斜开,可见里面令人血液上涌的四方的胸肌。
霍水儿一阵惊叹,这净空确实不管是皮相还是骨子里都透露出淡泊纯明,只给霍水儿只是来找他秉烛夜谈,一起讲经说法的错觉,哪像是要做邪恶之事呢?
但那微张的领口又显的有些妖媚,透露出了漪澜,净空的视线从经文中抬起来,看向霍水儿,那眼神如水温润,比童若诚的温润不同,更能把人淹入他的眼波中。
净空用他那有点低哑,又带着说不出的诱惑的声音道:“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坐?”
许是几年没有没有执行过诱惑任务的霍水儿,竟感到有点生疏,但还是硬着头皮发麻的感觉,向净空走去。
这段路程怎么这么短?不一刻霍水儿就走到踏前。
灯下看美人,晚上的霍水儿没有再上那俗艳的妆,虽说只是素颜,但比下午净空看到的她却又美了十分,那清丽身姿,样貌神态,是他所驭过的庸脂俗粉不能比的,堪做云泥之别。
净空的眼神突然深邃不见底,连霍水儿如此内心强大的都要打起十万分精神来抵御。她也只能依旧的看着净空,双瞳剪水,点点桃花。
突然,净空伸出修长的手,抓住霍水儿的胳膊就是一拉,毫无征兆的动作让霍水儿一个措手不及,一个踉跄,已被净空压到了塌上。
霍水儿本能的想挣扎,但现在还不易打草惊蛇,只有生生忍着这副男性霍尔蒙爆棚的身躯压着自己。
净空换上了一张具有男性侵略性的面孔,略微上挑的眼梢带出缕缕魅惑,黑曜石般的眼睛定定的看着霍水儿,那唇角浅笑透露出丝丝的邪恶。
净空问道:“你是谁?茶水对你来说并没有作用,虽然你掩饰得很好。”
霍水儿感觉到了净空的体温,和重量,甚至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淡淡檀香味。
她心里大急,但努力保持着镇定,说到:“我是谁不重要。”猛地从袖中抽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向净空刺去:“重要的是,我来取你性命的!”
净空早有防备,用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了霍水儿的手指,霍水儿手一软,银针落了下去。
霍水儿心道,要镇定要镇定,可是她马上就镇定不起来了,净空身上的檀香味是那么的好闻,是大海的味道,是森林的问道,还夹杂着男性霍尔蒙的味道。
霍水儿心中警铃大作:“遭球了,遭球了,老子着了道了!”果然全身瘫软,动弹不得。
她为了保持清醒,义正言辞的说道:“我是来为民除害的,有多少女人被你祸害了!你的所有行径,我都了如执掌,是!是!是赵氏告诉我的。”
净空一愣,继续祭出他那好看又迷惑死人的笑,说道:“赵氏?我们不过是互利而已,她会舍得把我说出去?这些所有的女人最终都是一百个肯的。”
那黑耀石眼眸又加大了魔力,看着霍水儿笑道:“哈哈哈哈,好个为民除害,来吧,一起成为祸害。”
霍水儿大力喊着不要,但是喊出来的话却转化成缠缠细语,心里大急道:“我日,老子要着道了,童若诚,你们这些虾子些在哪?快来救老子啊!”
净空邪魅一笑,抽去了霍水儿的簪子,随意向旁边一丢,邪魅笑道:“我说过,没有人能逃过我的魅惑众生。”
随着被抽去的簪子,霍水儿如丝的长发散落在了枕上。
净空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插入那柔顺的发中。手指梳理着发丝,有片刻的失神,这是他所从来没有的感觉,这一刻,他的心是真的沦陷了,他感觉这一瞬间爱上了身下的女人。
霍水儿渐渐完全沉浸在净空的深邃目光中无力自拔,此刻的净空真的太好看了,她感觉自己的眼里一定飞出了色色的小心心。
她已经一点都动不了了,净空用手指滑过她脸上如羊脂一般的皮肤。
霍水儿心里想到:“多么好看的手指,是那么的修长,跟徐夜寒的手一样好看!”
脑里突然蹦出了“徐夜寒”几个字,霍水儿心里突然有一丝的清明,“不,我不要这样,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输了,我现在这样算什么!不是跟那些女人一样的结果了么?”
霍水儿心里猛喊着“徐夜寒,徐夜寒!”她看到枕头旁边的簪子,慢慢的吃力的挪动着手,这时,净空已经缓缓的拉开了她的领口,香肩已经外露。
霍水儿不停的让自己冷静,冷静,但心里两种声音在撕杀拉扯。
一种声音是:就和这妖僧好了吧,咱不亏,他真的好帅好帅啊。另一种声音是:徐夜寒,其实我很想你,我不要输,不然一切都完了。
霍水儿心里又念了遍徐夜寒的名字,手指头终于够到簪子了,她捏住簪子,让簪子的尖头对着自己的手心,花去了她所有了力气,用力一捏。
手心猛得一痛,成了!这股刺痛让霍水儿一个激灵,刚好净空的薄唇像羽毛一样轻拂到自己的殷唇上。
霍水儿抓起簪子,用尽全身力气,以医生和特工的狠准度,尖锐的簪子从净空的后背穿过层层骨缝刺进了他的心脏。
净空的脸色大变,难以置信又满是伤心,各种情感交错,刚才那一刻终于明白什么叫这一生中爱一个人的感觉真好的时候,却被她刺进了心脏。
鲜血从净空的嘴角流出,他放开了霍水儿,极力的让自己坐起来,任然深深得看着霍水儿,用虚弱的声音说到:“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但最后这一刻,我终于感到我爱了,虽然我并不知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