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回眸，盯着她的眸子看了良久。
正想说话。
便听见有人大声道：“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蔓蔓觉得许多双眼睛落在了自己身上，但她只盯着张凡看。
因她一早就看出来了，这三个人里面真正的智囊便是他。
“能来这里白拿奖励就不错了，可闭嘴吧。”
林蓉儿没料到会遇着这样的情况，连忙上前对罗蔓蔓道：“你是第一次参加任务吧？”
她指了指地上插着的香：“这个叫青冥香，能识途，从不出错。”
蔓蔓看了她一眼，很坚持：“左。”
就在众人都对她不屑一顾的时候，张凡已经将地上的香熄灭掉，又小心翼翼地收在了腰间。
“理由？”他问。
蔓蔓歪了歪脑袋：“你的香，能识危险。”
“但危险之地，未必是任务之地。”
也可能是死地。
三条路，一条死气缭绕，一条鬼气森森。
另一条不过寻常。
走左边，是她的直觉，也是唯一可能完成任务的地方。
张凡沉吟起来。
“你不过是两片嘴唇一碰——说说罢了！若是劳师动众又完不成任务，你要如何负责？”
蔓蔓面无表情地捏了捏腰间：“我没钱。”
意思也就是不负责了。
正当有人想骂她两句时候，张凡拍板决定了。
“走左边。”
这下所有人都愣了。
连素来配合默契的林蓉儿与仓要都急了。
林蓉儿一把将他拉到一边：“老大！你疯啦！这个人不过第一次见，你就那么信任她了！？”
“为何？”
张凡神色凝重地扫了两人一眼：“你们若信我，就听我的。”
话罢，也知晓自己的决定二人必不能心服，便放低了声音：“蓉儿，仓要，我知道你们的顾虑。”
“但是别忘了，她可是能说出那三个字的人。”
林蓉儿与仓要对视一眼，都沉默了。
“这次的任务真的很诡异，也很重要。”
“哪怕不能成功，也绝不能出事！”他说。
“嗯。”林蓉儿点点头：“我们听你的。”
几个人商议好了之后，结果就是张凡力排众议，听任了罗蔓蔓的话。
其他九个跟班看蔓蔓的眼神全都变了。
有嫉妒，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
一个没有实力明显是过来混的男装华服少女，仅凭几句话就得到了初次见面的金牌小队全心相信。
这样的事情，在旁人那儿，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可如果他们信错了人，这等任务里，几乎就宣告了全军覆没的下场。
蔓蔓目不斜视地跟在张凡身边。
她的头发扎起，在暗色的天光里显得分外阴郁。
渐渐的，天空似乎起了霜，地面上结成了成片的灰色。
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终于，有人忍不住道：“仓要大人，太冷了，大家的衣服都潮了，停下来生个火先暖暖吧？”
队伍里面虽是张凡领队，但明面儿上的领路人是走在最前面的仓要。
他闻言看了一圈儿，走过方才那个区域的时候，几乎所有人脸上、睫毛上都结了一层冰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