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还是别去了。”齐昭走过来，小心地把包着碎冰块的毛巾敷在洛念的脚踝上，“最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有事我和苏月会联系你处理的，不必特意跑一趟。”
虽然隔着一层毛巾，但冰块的凉意落到脚踝上，洛念仍旧被冻得“嘶”了声，瑟缩了一下。
齐昭抬起头，微凉的目光透过散落的碎发看向洛念，柔声问道：“太冰了吗？”
“没有。”洛念摇摇头，“刚刚是不太适应，其实不冰。”
“坚持一下。”齐昭说道：“冰两分钟就好，可以缓解疼痛。”
洛念点点头，接着刚刚的话题说道：“其实也没那么严重，说不定睡一觉起来就不痛了，明天再看吧。时间不早，你们想吃什么，我点个外卖。”
提到吃的，程毅就来劲，提议道：“海鲜怎么样？”
“可以。”洛念又看向齐昭，“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不用了，我回去吃。”齐昭说道。
“回去干啥？”程毅大大咧咧地说：“念姐差你这顿饭吗？”
齐昭微微扬唇，露出一点清浅的笑意，“行，海鲜我也OK。”他把毛巾取下来，托着拿到厨房。
洛念刚点完餐，可视门铃响了，程毅从沙发上蹦起来，惊道：“这是坐火箭送来的？”
“应该是超市的东西到了。”齐昭给他解了锁，让他直接送到顶楼。
洛念嘲笑程毅，“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这么快！”
门铃很快响起，齐昭打开，点了点东西，随后接过送货员手里的单子签收。
程毅帮着齐昭把东西搬到厨房，看着这么大个箱子，不由说道：“你们是打劫超市了吗？”
洛念从沙发背后抬起头，说道：“你不是过日子的人，不知道要用的东西多着呢。”
这话程毅就不爱听了。她双手抱胸，“什么叫我不是过日子的人？”我日子过得好着呢！
洛念反问：“你会做饭吗？”
“我又不是厨子，为什么要会做饭？”程毅说道：“现代社会之所以文明，就是因为分工进一步细化，让所有人在他们擅长的领域发光发热。”
“不会就不会，借口还不少。”洛念指着厨房说道：“给齐昭搭把手。”
他们杂七杂八的东西买了不少，齐昭和程毅两人合力把这些东西归位，这大厨房看起来终于有点生活气息了。
正好这时，外卖也到了，程毅抢着去拿外卖。
洛念自力更生，单腿蹦跶着去餐厅，齐昭连忙过来扶住她，怕她腿软摔倒。
“没事。”洛念一副身残志坚的模样，“我小时玩斗牛可厉害了，连男生都不是我的对手。”
“斗牛？”齐昭没玩过这个游戏，问道：“是篮球solo吗？”感觉她也不像会打篮球的样子。
“不是啊！”洛念一边跳一边解释道：“就是两个人都把一只腿架起来，单腿蹦着对冲，谁的腿掉下去谁就输了。”
程毅在一旁搭话，“我斗牛是我们武馆最厉害的，一个打十个不成问题。你连斗牛都没玩儿过？有没有童年啊？”
齐昭说道：“我小时候比较喜欢一个人在家看书。”
程毅自动翻译了他这句话，“你真可怜，小时候都没人愿意跟你一起玩。”
洛念噗嗤一声笑出来，侧目去看齐昭的脸，他却十分平静，说道：“幼稚的游戏，有什么好玩的。”
算了，程毅大度地想，还是别刺激他了，没有童年也挺可怜的。
这家海鲜还不错，特别新鲜，味道也好，三人基本都全搞定了。
吃了外卖，齐昭回家，程毅在沙发上坐下来，随手打开游戏，说道：“干嘛不把他留下来，房间这么多，懒得跑。”
“留下来干什么？”洛念一本正经地问：“三个人斗地主吗？”
“也对。”程毅轻笑一声，“反正某些人是有贼心没贼胆。”
“胡说！”洛念轻嗤一声，“我又不像你，满脑子龌龊思想。”
程毅嘴里直接投降，“行行行，你纯，你是天地间一朵至真至纯的白莲花行了吧。”
“你才白莲花呢！”洛念朝她扔了个抱枕，程毅头都不抬，单手精准握住，塞到腰下垫上了。
十点多，洛念还得靠程毅背上二楼的主卧。
程毅贱兮兮地撩拨她，“你看，你要是让齐昭留下，这会儿就不是我背你，而是公主抱了。”
“你是嫌工资开得太低？”洛念问道。
“那倒没有。”程毅拍马屁，“你是百年难遇的好老板。”
“那背我还那么多废话。”洛念说道：“别老想着让别人帮你干活。”
程毅看在工资的面上，忍气吞声地说：“……为老板鞍前马后是我的荣幸。”
伺候洛念洗漱完，程毅准备离开，问道：“明天我八点过来？”
“可以。”洛念扑在床上，“八点出发，还可以在外面吃个早餐，从从容容地去上班。住得近就这点好处，再也不用担心迟到了。”
“你的担心本来就是多余的。”程毅给她关上门，“谁还敢罚你钱还是怎样？”
“那不一样。”洛念看她关上门，在床上滚了一圈，开始睡前刷手机。
姜霄有未读消息，洛念点开，一条语音，是她之前说不用去清溪国际的回复。
小孩的语气有点惶恐，“念念，是我做错了什么事吗？你告诉我，我可以改。”
洛念编辑了一条信息，又删掉了，感觉文字很难说清楚。她直接给姜霄拨了一个语音电话过去。
对方很快接通，语气有些惊讶又委屈，“念念，我有什么做得不好吗？”
“没有。”洛念靠在枕头上，语气温和，“你很好，一直都做得很好。”
“那为什么……”姜霄的声音很低落，他想说不要我，却又说不出口，顿了顿才说道：“不让我去找你了？”
“因为人总是要朝前看的。”洛念耐心地跟小朋友说道：“我沉湎于你的声音，是因为我忘不掉曾经的人，但是我不能一直活在过去，对不对？”
如果程毅在这里，她一定忍不住吐槽，这就是渣女玩腻了，想换口味嘛，说得那么煽情，跟前面那几个还不都是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