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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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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绍关是一座比三门关大很多的边关城市,人口也多很多的,可是这里的贸易往来却没有三门关兴胜,这里贸易往来是要分季节的,那是因为这里防御的敌人是达达人。

    达达人,春季开始放牧一直到秋季末,因为土地贫寒,他们不适农耕只靠游牧。但是一到秋末冬初他们那边就开始下大雪,牲畜会被冻死,没了牲畜达达人就要挨饿。一挨饿他们就过来绍关附近抢吃的,绍关的百姓和驻军就抵抗,慢慢地就演变成绍关一入冬就进入备战状态,随时防备达达人的来袭。

    东方千寻和叶轩到达绍关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中旬了,绍关很快就要进入备战状态,所以这回留给东方千寻和叶轩的时间不是很充裕。

    绍关年年打仗,贸易又不是很兴胜,城里的百姓大多数从事农耕,少部分人从事商业,还有一些军人的家眷。这里的孤儿也要比三门关多很多,东方千寻娘亲在这儿资助了三家慈幼院。东方千寻在这三家慈幼院观察了几天看中了几个大一点的孩子,今天她准备和慈幼院的院长姑姑们和那几个孩子谈谈。

    城西一家慈幼院的茶室里,东方千寻和叶轩坐在圆桌旁等着院长姑姑。

    东方千寻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借着茶杯暖暖她都快冻僵了的手。外边一阵风吹过,门帘被吹开了些,东方千寻缩了缩脖子,打了一个冷颤“唔~~~。好冷。”

    叶轩脊背笔直地坐在东方千寻身侧,他端着热茶慢调斯文地喝着,听到东方千寻喊冷,他挑眉看了东方千寻裹得像只熊一样的穿着,又斜眼看了在她周围放着的两盆炭火,又回头看了一眼离她很远的门口,最后起身走到自己身后的门口,伸手把门帘拉好挡住门外的风。

    东方千寻看着叶轩的动作,她又缩了缩脖子对叶轩说道“叶轩你不冷吗?我看你穿的也不厚,你怎么就不冷呢。”东方千寻一脸疑惑地看着穿着很薄的长衫的叶轩,他甚至连脸色都没有变化。东方千寻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厚厚地毛皮袄,脖子上还有一条毛皮领子,可是她还觉得很冷。

    叶轩看着这样的东方千寻没有说话,他只是走到炭火盆前用铁钳把炭火挑的更望一些,他要怎么回答东方千寻,他能说他是因为有功力护体所以他不怕冷嘛。

    就在叶轩纠结该怎么回答东方千寻时,外边传来一串脚步声。

    很快门帘就被掀开,院长姑姑率先走了进来,随后跟着她进来的是在慈幼院里长大,现在在慈幼院里帮工的阿娇姐姐,再后边就是东方千寻和叶轩挑中的栗子、三娃、七七三名十岁左右的男孩。

    这三个男孩外貌很普通,甚至是在人群中看一眼都不会有人记得的模样,这就是他们三个一开始就被东方千寻和叶轩看中的原因。

    在后来的观察中,东方千寻又发现他们的其它特点。比如,栗子很会与人套近乎,他在慈幼院和大家打成一片都很亲近。三娃很会察言观色,院长姑姑和助工婶婶,姐姐们要做什么、要说什么他都能先洞察到。七七虽然是他们三个中最小的,但是他的机灵劲是谁也比不了的,他会根据慈幼院里每个人的喜好与他们往来,所以他是慈幼院里最招人喜欢的人。这样的三个人简直就是按着东方千寻想想中的人员长得。

    院长姑姑看到东方千寻应为他们进来时带来的风而缩了缩脖子好笑地说道“你还真跟你娘一样,那么怕冷。当年,你娘连着两年都是这个季节来的这儿,第一次准备不充足,你娘就差把棉被披在身上出门了。第二年,她有经验了,提前购买皮子做了很多大氅,结果这一出门差点把小孩子们吓哭了,大家都以为熊从山里下来了呢。”

    “哈哈~哈哈~,我娘也干过这样的事?”东方千寻听到自家娘亲的糗事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起来。

    叶轩看着大笑的东方千寻,心想‘你也比你娘好不到那去’。

    喝了一口茶,院长姑姑看了看站在一边的三个男孩对东方千寻说道“你要的这三个孩子我给你带来了,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东方千寻和叶轩互看一眼,叶轩示意她说,东方千寻就看向院长姑姑说道“院长姑姑,你是自家人,这事我也不瞒你。我们两个想创办一个买卖消息的组织,我需要找一些像他们这么大的孩子,我提供吃住,还可以习字、习武、习医。学成之后开始出去打探消息,以后会根据打探回来的消息得分利。我也保证他们以后的工作没有大危险,他们只要不犯大错,不犯规矩,也不会受到处罚的。”东方千寻转头看向旁边站着的三个男孩问道“你们看怎么样?要跟我回去吗?跟我回去之后就不能反悔了?”

    院长姑姑也看向栗子、三娃、七七说道“你们三个也不小了,这次你们自己做主。栗子,你要好好想一想,你明年就得离开慈幼院了,你如果不和他们走,你准备靠什么生活,还是你想进军营。”院长姑姑说完又看向三娃和七七说道“你们也一样,过两年就得离开慈幼院了。慈幼院里的男孩满十三岁就要离开慈幼院自己生活的规矩你们是知道的,所以你们要好好考虑考虑。从慈幼院出去后大部分的男孩子最后都会被军队带走的。”

    东方千寻闻言眉头皱了邹开口问道“姑姑,你说慈幼院出去的男孩大部分都被边关军带走了?他们是自愿的吗?”

    院长姑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才回答道“没什么自愿不自愿的,十三岁的男孩自己怎么生活,他们没有土地可耕种,有的能找到一些学徒可以混个温饱,可是大多数的男孩找不到工作,为了活命他们也就只能进军队了。就连普通百姓家男孩多的话也会往军队送人的,起码能糊口,这就是边关的常态。”

    东方千寻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十三岁离开慈幼院是谁规定的?我娘知道吗?”

    院长姑姑看了一眼东方千寻笑了笑说道“你呀,真的真的跟你娘一样,这个规矩你娘知道。你娘当年来绍关的时候,我们这个慈幼院就已经存在了。那时战火连年,很多富商都离开了绍关,我们慈幼院很久都没有接到捐款了有点揭不开锅的危险。你娘看到当年的院长姑姑领着孩子们在野地里挖野菜充饥,她开始资助我们慈幼院。记得当时她看到男孩十三岁、女孩十五岁就必须离开慈幼院自己生活的规定时也像你一样皱着眉头问‘这是谁规定的?’。这个规定啊,是老祖宗定下来的,男女七岁不同席,男子十三四岁就应该学习各种技艺了,女子十五岁及笄,就可以嫁人了,所以女子十五岁离开慈幼院,男子十三岁就得离开,这个规矩谁也不能改。”

    东方千寻闻言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这种祖制传统是谁也不能更改的,也改变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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