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文有事忙着，脸上的表情好了很多，只是她的眼中始终藏着心事。
楚荨安见她这样，找了个空挡去了一趟她的办公室，一进门就看到暗坐在沙发上，正看着电脑屏幕发呆，竟连她走到门口了都不知道。
直到楚荨安将房门关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他才猛的转头看向门口，锐利的视线直直的投射在她脸上，待确定是她之后，眼神才柔和了下来。
“楚小姐！”
楚荨安拧着眉头走到暗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开门见山道，“你和锦文是怎么回事？”
暗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抹茫然，“锦文怎么了？”
“你不知道？”
暗摇了摇头。
楚荨安叹了口气，“锦文下楼来找我的时候，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能让她这样的，如今也就只有一个你了，你却告诉我你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等等！”暗的视线转向面前的电脑，“难道是因为这个......”
楚荨安挑了挑眉，定定的看着暗，大有你最好说清楚，要不然我不会走的架势。
暗犹豫了一下，将电脑屏幕转向楚荨安，那是一个邮件界面。
楚荨安要凑近了才能看清上面写的是什么。
“暗，我是小白，你还记得我吗？我想见你，老时间，老地方！”
“小白？！”楚荨安轻声念了一句，总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
“小白是我妻子，但当初在生小宝时，已经难产去世了！”
经暗这么一提醒，楚荨安总算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名字觉得耳熟了。
当初锦文和她说过，而且锦文还因为小白自卑过很长一段时间，并觉得以暗对小白的感情，自己最多不过是个替身而已。
“你说她难产去世了，那这封邮件是怎么回事？”
暗用力的抹了下脸，“我也不知道！当年我是亲眼看着小白闭眼的，也是亲眼看着她下葬的。但这封邮件上却说老时间，老地方见！知道这些的只可能是小白本人！而且.....”
暗微微停顿了一下，抬眼看向楚荨安，“那天在十三爷老巢，方先生也提到了小白，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小白当时并没死。但我只以为是方先生记错了，毕竟小白出事的时候，方先生已经离开了十三爷，并且忘记了当年的事，照道理他不应该知道才是！”
楚荨安越听眉头皱的越紧，“你进到十三爷老巢的时候就没见过小白？或者是有没有见过与她深似的？”
暗仔细的回忆了一番，非常肯定的摇了摇头，“没有！要是我和她碰过面，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都应该认的出来。”
他和小白相伴多年，后来又生了小宝，这世界上没人比他更了解小白。
“老时间是什么时候？”
“平安夜！”
“平安夜？”楚荨安看了眼电脑上显示的日期，“一个星期后？”
“是！”
楚荨安盯着暗，许久之后问出一句，“你会去见是吗？”
不管小白是不是真活着，她相信暗一定会去见，果不其然，暗几乎是马上就点了头。
“如果真是小白，你会怎么选择？选择她还是锦文？”
“我......”暗垂着头，双手交握，因为过于用力，手指关节都有些微微泛白。
楚荨安能理解暗的纠结，一个是相伴多年的妻子，一个是正在热恋中的恋人，他确实很难选择。
但能理解不代表不会生气，任何人都会有亲疏远近之分，比起素未平生的小白，她当然会更心疼傅锦文。
而且傅锦文在这三角关系里又何其无辜，她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第三者了。
“你当初为什么不问清楚？你要是问了，舅舅不会不告诉你！你知不知道现在弄成这样，锦文会很受伤？”
“对不起！”
“你.....”楚荨安想破口大骂，但理智又告诉她，这样根本无济于事，她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马上联系舅舅，当着我的面问清楚。”
暗默了默，过了一会儿才掏出卫星电话给方子安去电。
“方先生.....”
“暗啊，有什么事吗？有事的话赶紧说，我一会还要去实验室。”
“方先生还记得当初和十三爷对峙的时候，您说的关于小白的事吗？我想知道，小白是不是还活着？”
“小白~”方子安的声音一下就沉了下来，“她是活着，但和活死人没有任何区别！”
“什么意思？”
“小白被药物控制，已经沦为了十三爷的爪牙，十三爷让她往东，她不会往西。而且大多时候是没有自己清醒的意识的。”
“被什么药物控制？有没有解药？”
“没有解药！小白被抓回来之后一直在用药，几年的时间这些药已经深入骨髓，除了身体上的依赖，还有精神上的依赖。”
暗沉默了，他有些不敢继续往下问。
楚荨安看了他一眼，替他问了一句，“舅舅是什么时候见到的小白？暗到你身边之后，您怎么从来没和他提过？”
“刚到那栋别墅的头几天，我每时每刻都在找能出去的办法。十三爷料定了我出不去，所以也不限制我的行动，只要不出别墅，任何地方我都能畅通无阻。而小白是我在地下室发现的，我看到她的时候，根本认不出她，她像狗一样的被人拴着，披头散发，衣不蔽体。要不是离开之前看到了她手臂上的胎记，我绝对认不出她。”
暗闭了闭眼，压根紧咬。
楚荨安知道他在压抑自己的情绪，但尽管这么努力，他还是恨的直发抖。
“那您为什么不告诉暗？暗当时就在别墅，也许他有办法把小白救出来？”
“没用的，小白不会跟他走！小白现在只认药！我纠结过要不要告诉暗，但思来想去还是没说！我向十三爷提过要求，停止给小白用药，给她人的待遇，好好照顾她。十三爷说后面几样都容易做到，但不给她药，小白不出一个星期就会死！他问我要小白活还是死？我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