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三人并没有在外露宿，而是统统回水晶宫睡觉，就连马车都被孙殿收了进去。
此前他已经试验过，战马之类的东西似乎是被作为道具物品看待，并不会受到水晶宫的排斥，同样可以收入水晶宫存放，这倒是让孙殿省了不少心。
只是这类动物必须限定为雌性，这点让孙殿当时囧了好久。
晚上抽空问了小婵白天自己思考的问题，可谁知除了换来一个大白眼外一无所获。
想想也是，小婵的人生经历其实并不复杂。她自幼就被接到宫中生活，所接触的一切都循规蹈矩。她的义母虽然爱护她，但想来也不会给她上生理卫生课，对男女之间的事情只是一知半解。
长大后她便被派去服侍万年公主，而万年又是又灵帝掌上明珠，又灵帝怎么让那些污秽的东西沾染了万年耳目？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一对旧主仆在这方面没什么差别，孙殿也算是问道于盲了。
历史上小婵能以姿色诱惑吕子步，而后游走于他和董章之间，一来是她本身姿容绝世的缘故，二来想必也是王督在送她入宫前进行过紧急培训吧。
孙殿没有得到答案并不沮丧，反而隐隐有些欣喜。艳绝天下的小婵固然人人喜欢，可如果收入房中的话，还是由自己调教更有情趣一些。当然，在此之前孙殿需要先自己好好加固一下专业知识。
阳城离长阳不算远，恰好处在长阳与洛安的中心偏上位置，因此只是三天，孙殿便能透过半开的车帘见到长阳那高大的城墙。而又是半日，三人已到了城墙脚下。
就如当日在洛安时一般，此时的长阳城门尽是被西凉武卒把手，孙殿甚至还能在城头处看见几个胸口纹有飞熊印记的精壮武卒来回巡视，可见信报上说董章派遣飞熊卫亲自参与城防并不是虚言。
单论防卫，今日的长阳比之当年洛安更为严密，且长阳城墙之巍峨并不逊于洛安，即便孙殿如今有了二流武将实力也没信心能悄无声息的潜入进入。
所幸他的容貌并不为人所知，当日在渑池时又是深夜根本看不清楚，因此他直接把小婵、万年二女连带着马车一起收入水晶宫，就这么大大咧咧地上前去接受盘查。
孙殿第一次带着孙小尚进入洛安时也曾接受盘查，那时候的西凉武卒虽然面容凶悍，可实际上很受规矩。不收入城费不说还曾提醒孙殿尽早找到家人，可以说给孙殿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可今日的情况却截然不同，只见城门处排起长长的入城队伍，每一个接受盘查的行人在通过后都怨声载道，而后又被西凉武卒凶戾的眼神给吓得闭上嘴，战战兢兢的入城去，看得孙殿大摇其头。
长阳现在入城是要收费的，而且收得还不少，足要五十枚大钱。要知道就算是如今这乱世，一石米也不过四百钱，省着点吃足够一家人吃上一月。仅仅入城一次就要上缴五十钱，这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已经是难以承受的重担。
孙殿已经可以预见，长阳百姓马上就会自发的减少出入城次数，而因此带来的物资缺乏也会让董章军的情况雪上加霜。
饮鸩止渴！
孙殿心中给董章下了四个字的评语，却也明白对于如今这个争夺龙气失败的董章来说，只想在有生之年多多享乐。目前整个董章军自上而下就像是一头被逼入绝地的爆熊，看似凶悍却只有灭亡一途，这点没有任何人能改变。
好不容易轮到孙殿，守门武卒在收了入城费后就痛快得挥手放行。他们现在只要钱，至于这样做会不会混入其他势力的探子则根本不被他们放在心上。
事实上以长阳这种大城也不可能完全杜绝探子的潜入。不说长阳原本的住民就有上百万，董章从洛安撤出时又带了数百万流民过来，以致现在长阳城每日出入人次以十万计。这么庞大的数量根本不肯能一一盘查清楚。
再加上董章虽然失了意气，但对麾下四十万精卒能够掌控长阳还是很有信心。因此他索性大开城门，只要给钱就让进，几乎没有其他限制。
话虽这么说，可事实上孙殿在入城时却感到头顶城楼上至少有十道不弱的气势，显然是隐藏了不少无双武将在那里。这说明董章在不介意探子进入长阳的同时，却也防着诸侯趁其不备前来突袭。有这些武将守在这里，就能在发现不对时第一时间关上城门，让所有对长阳心怀不轨的人都只能望城兴叹。
现在的长阳就是这么一个城门处外松内紧，其他地方严防死守的模样。以孙殿并不丰富的军阵知识来看，哪怕关东诸侯齐至只怕也很难在长阳城讨好，也难怪那些诸侯现在整天无所事事，要么喝酒饮宴，要么就是勾心斗角盘算着谋取其他人的地盘。
心中随意转着念头，孙殿背着手正式迈入长阳大街。
粗略一看，街道上人烟稠密，各种商铺酒肆鳞次栉比，只觉是一副太平盛世模样，可仔细看去就会发现问题。
首先就是这里的人太多了！
若是集市街区有这么多人倒不奇怪，可这里还只是城门入口处，按理应该是整座城最空旷的地方之一，现在却挤满了男女老少形形色色各种人，显然并不正常。
而后，这些人的神态也并不似太平时那般安逸满足，而是一个个都透着难以掩饰的不安和惶恐。孙殿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对未来的迷茫，这种眼神他前世在一些骤经战乱的国家曾看到过许多。
早在第一次前往洛安时，孙殿就有了要来长阳的打算。也是在那个时候他便吩咐孙礼为他在长阳置办一所宅院，越不引人注目越好。
此番董章火烧洛安，孙礼也随难民一起来到长阳打探，他虽不知孙殿当时已经到了洛安，可还是在临走前依照孙殿之前的命令把长阳宅邸的信息留在据点里，已经被孙殿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