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么微微勾着唇角，一个弧度恰到好处，仿佛一切事情在她的眼中都不算事。
伊澈不免出神。
下一秒。姬芮俯身将他抱了起来。仔细地避过了碎玻璃渣，尽量没让他再受到一丝伤害。
“先给你清理一下伤吧。”
她没有避讳着伊澈。直接抱着他出了卧室，顺着楼梯下来，再进了书房。
由书房里的那条通道，去往了地下研究室。
别墅的构造有些复杂，伊澈被抱着左晃右晃的，有些头晕。绕不清楚路线。
当然，也可能是刚才受了伤的缘故，他现在身上到处都泛疼。也顾不上四处观察路线了。
直到他再次被放到了地下研究室的手术台上，他才回过神来。
“可能会有点疼，忍耐一下。”她说。
伊澈动了动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伸手想推开她。
姬芮却已经俯下身，低着头。手里拿着小镊子给他仔细挑着扎进皮肤的玻璃渣。
她随意地抬手拂开了少年的动作，头也没抬一下，继续给他进行清理：“乖一点。”
这……是在做什么啊？
这个人类。怎么今天这么认真仔细地对待他。就像是对待什么宝贝一样。
伊澈忽然愣了下。推开她的动作僵在半空，一时不知道该继续还是怎样。
也是，目前她抓到的人鱼也就几条，应该是怕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耽误了她的研究计划吧……
少年嘲讽地想，看向姬芮的目光多了几分憎恶和恶意。
下一刻。她却像是有所察觉，忽然抬头看他，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相接触上，眼神相对，看起来竟然有些……
一瞬间，伊澈的脑海中快速闪过了无数的片段，陌生又有些熟悉，但是速度太快了，快得他抓不住任何景象，就已经一闪而过。
这是怎么回事……
伊澈的心跳突然猛地漏了一拍，抽搐着，引出了几秒钟的痛感，好难受。
他感觉有些喘不上气来，慌忙移开了视线，没有再和她对视。
这种感觉又渐渐消失了。
“你怎么了？”
伊澈感觉到她正在摸他的脑袋，轻轻揉了两下，又凑到他的面前，伸手贴上了他的额头。
“生病了不舒服？”姬芮摸着他额头的温度，也感觉不出来什么。
人鱼的体温本来就是比较低的，这样测也不知道生病了没有。
“……我没有。”少年的反应有些别扭，拂掉了她的手，将头偏到一边：“不难受。”
他并没有生病，只是……
只是什么呢？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刚才的那种突如其来的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不难受就行，安分一点。”
姬芮似乎相信了他的话，也没有再刨根问底追究下去，只是低头继续给他清理伤口。
研究室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温度也比较低，在这样的环境下，两人相对无言，谁都没有说话。
竟然还显得和谐了不少，气氛也没有往日的剑跋扈张。
以前只要是她拿他们做实验，必然是要经历一番不平静的氛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