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井樾？</p>
许失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垂下眸思忖了片刻，才记起来那些往事。</p>
难道这位就是以前职高的校霸吗？那现在又为什么会是这副苍白模样......</p>
她又抬眼瞧了瞧，没说话。就像个外者，安安静静地待在那条谢忘触怒的边界线之外。</p>
许井樾依旧弯腰捡着，只是沉默了一会，盯着那沾染上了血迹的百合花瓣怔怔出神，眼神黯淡，忽然轻声说了句:“我想去看看她。”</p>
“她的生日快到了。”</p>
不知道是哪个字眼触碰到了谢忘冷戾的边界线，许失只感觉到霎时间她紧紧牵着的那只手突然松开了她，还没来的及阻止，谢忘又猝然一拳砸到了许井樾脸上，然后狠狠地撞到墙面上，像是骨子里深藏着的戾气发作。</p>
许失看着都觉得狠。</p>
“转过头，别看。”</p>
这句话是对身后的她说的，声音忍耐着，尽量轻而温柔，怕吓到了她似的。</p>
她当然没听话，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p>
下一秒，谢忘像是隔绝了外界的干扰声，眼神都冷的透出几分凛冽来。</p>
跟寻常的他都不一样。</p>
许井樾溢出血的唇角挂着笑，情绪难以分辨，他被打趴下，却又始终不还手。</p>
一次次艰难地忍着疼痛站起来，像是浑身骨头都被揍的几欲如零件一般散落。</p>
许失以为他会求饶，谁知道他吐了一口血，冷笑了几声，“谢忘，你最好打死我。”</p>
他笑着，脸上被揍的不见原貌:“来呀，来，我他妈的求你打死我，我求你。”</p>
许失:“......”</p>
若不是许井樾此刻黯淡难辨的眸色，许失几乎要以为是哪个精神病院忘记栓门了让他给趁机逃出来了。</p>
她本来还想阻止，现在突然感觉这人表情看上去真的好欠揍。</p>
这一刻她想收回刚刚说谢忘厚脸皮的话。</p>
这条街道上僻静，夜里没什么路人经过，也没有人看见这拐角处骇人暴戾的场面。</p>
许失隐约觉得，谢忘现在的情绪有一些失控，即使她看见他在格斗场上，情绪波动也没有现在这么大。</p>
谢忘的眼神似乎带着有些纯粹的恨意。</p>
旧白的墙面上渐渐有殷殷血迹染上，在夜色下显得异常恐怖，那人衣领上也变得褶皱不堪，都是血。</p>
许失盯着那抹鲜艳的红，心莫名开始慌张。她怔愣了一会，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情绪，连忙跑过去。</p>
感受到她拦住了自己的腰，谢忘蓦地身子一顿，整个人像是从暴戾的深渊被人悄然唤醒，只是拳头依旧握紧，僵在了空中，似乎极力忍着，没下去手。</p>
差一点点，差一点点他刚刚来不及收手，差点就伤到她了。</p>
许失抬头:“谢忘，我们不打架了，好不好？别打了，手会疼的。”</p>
他缓缓垂眸，理智一点点被拉回来。</p>
她的声音，消了他所有杂念。</p>
“你让他打死我，”偏偏身后的人不领情，自嘲地笑了一声，喑哑，“你让他接着打，打死我好——”</p>
“你闭嘴！”</p>
许失转头，看了一眼这个被揍得六亲不认浑身是血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一点也可怜不起来。</p>
“我不想他脏了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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