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露露是被慕凉烟打怕了，她捂着红肿的脸颊，眼泪汪汪地看向中年男子方向。
“道歉！”中年男子呵她。
“我可不要你的道歉。”慕凉烟嫌弃地摆摆手，“那又不值钱，听你的声音都费耳朵。你想走，好办，把这些吃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回桌子那边，端上那份一分熟的牛排。
这份是傅司城的，他压根没动过，放着也是浪费。
“砰！”
她把盘子放到最近的桌子：“吃！”
“这是生的！”露露看了一眼就尖叫了。
“有什么问题？”慕凉烟挑眉，她一贯有仇必报，而且喜欢当场报。
这个人坏了她的事，害她刚刚白吞了一块牛排，那作为报复，她没让对方去牛尸体上啃，已经很善解人意了。她可不像傅司城，轻易就让人滚了……哪有做大事的样子？
“这……”露露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终于崩溃地开始哭。
慕凉烟在此时看了眼傅司城。
他正朝她看过来，眸中笑意点点。
“你看着她。”慕凉烟下意识地把视线移开了，她狠狠地瞪了眼那个露露，不忘警告，“少吃一块，我在你身上切一块。”
然后，她拉起旁边的顾晚晚，“走，去洗手间洗洗。”
…………
顾晚晚的表情很复杂。
在傅司城出现的那一刻，她恐慌、忐忑；在傅司城说未婚妻的时候，她紧张、错愕；在到傅司城和慕凉烟之间的互动，她……迷茫。
“你……”纠结了一路，顾晚晚在踏入洗手间后，问的第一个问题竟是，“你的衣服怎么换过了呀？”
慕凉烟懒得回答。
“时间有限，我说，你听着。”她从口袋里掏出顾晚晚的手机，还给了对方，“陆之源在楼下对吧？你马上给他打电话，取消饭局，让他先回去。”
顾晚晚点了点头。
“外面那个就是你未婚夫，这个你知道了吧？”慕凉烟一边说着，一边拽着顾晚晚去洗手池边清洗。
“嗯，我觉得他……”顾晚晚缩了缩脖子，一脸苦相。
“你听就行了！”慕凉烟再次强调，她现在没时间听顾晚晚的心路历程，“他已经同意退婚，但是目前，你千万咬死别承认有陆之源的存在，懂？”
顾晚晚连连点头，眼睛瞬间有了光亮：“可以退婚啦？”
“对。”慕凉烟拍了拍顾晚晚的小脸，看到对方这么不想嫁傅司城，心里一百个满意，“你虽然脑子不行，眼光倒是很好！”
真不愧是她罩着的“小弟”，不会看上她的仇人。
“啊？”顾晚晚的脑子慢了半拍，“小小，你是在骂我吗？”
“打你的电话去。”慕凉烟睨了她一眼，自己去洗手，“等下我先出去，把傅司城打发走，然后你再出来，我们一起回？”
顾晚晚点头应了。
慕凉烟呼了口气，洗完手，拍了拍镜子里异常红润的脸颊。真奇怪，她刚刚又没挨巴掌，怎么脸这么红？
“你是不是喝酒啦？”顾晚晚在拨电话的空档，小声问了一句。
“那才多少！”慕凉烟不屑，“我酒量很好的。”说完，她扯了张纸巾，一边擦手一边往外走，脑子里盘算着怎么把傅司城支开。
以后最好都不要再见了……
…………
外面。
露露正咽下最后一口牛排，一脸的眼泪鼻涕。那个中年男子扶起她，连连和傅司城道歉，然后才离开。
围观的几桌收回了目光，继续吃自己的晚餐，而餐厅的服务员，也开始清理现场……一切都在恢复正常，刚才恍若无事发生。
只有一点：整个餐厅，静得出奇，坐着的那些人，似乎连大气都不敢喘。
慕凉烟走过去。
“她干嘛哭着走？”她的目光从露露离开的方向收回，落在傅司城的脸上，“你也打她了？”这不好吧？搞得他们多欺负人似的。
“我不对女人动手。”傅司城无语，看向她时，目光顿了顿，“你还好吧？”
“多新鲜呐！”慕凉烟轻嗤，“我们见面几次，哪次没动过手？我不是女人？”
“……”傅司城没半点和她争论的意思，他伸手过来，似想要抱她，也似想要扶她，“你要吃东西吗？还是要去休息？”
慕凉烟摆了摆手，没让他贴近。
她还有正事要说：“我和顾晚晚，的确是认识。但你也看到了，她就这么胆小一个人，不是她让我去为难你的。你要是有什么不痛快，冲我来。”
言下之意，顾晚晚，她罩了。
“嗯。”傅司城淡淡地应了一声，算是同意了。他对她说的话题，没有任何兴趣，只是突然伸手，覆在了她的脸上。
凉凉的，还……挺舒服。
“干嘛？”慕凉烟顿了一秒才反应过来，直接挥开他转身，“行了，也没别的了，撤吧。”一时之间，她只觉得困得厉害。
才走一步，她便感觉脚步虚浮，往旁边倒去。
一双手从后面捞住她，把她揽入怀中。
“你清楚自己现在的酒量吗？”傅司城的声音从耳后传来，很低很轻，却带着明显的笑意，“我没想到，你这么不能喝……”
后面的慕凉烟没听清，因为她直接睡了过去。
大脑失去知觉的那一刻，她还在想：这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身体，她以前能喝两瓶。
…………
顾晚晚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傅司城抱着慕凉烟的模样。
她一惊，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这和计划不同，她一时间不知道应该缩回洗手间？还是应该走出去？
眼看着傅司城要带人离开，顾晚晚心里一急，直接冲了上去——
“等等！”她小跑着追到电梯那边，张开手把人拦住后，又怂了，“我、我是……”
“我知道你是谁。”傅司城的声音很冷，他没刻意针对的意思，只是没有半点温度，“顾家和我只是商业联姻，希望你清楚，剩下的事我会联系顾家，你不用管。”
顾晚晚瑟瑟发抖地点头，却在傅司城要越过她时，磕磕巴巴地坚持：“你、你不能把小小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