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一旁的林万财脸色铁青。
“她就是宣王妃呀,据说宣王成婚当夜还去了青楼呐,啧啧啧,听说这宣王妃还为此跳河自尽了。”
“你们不知道吧,这季府的长子季朗,和这宣王妃自幼指腹为婚,后来不知怎么的,闹到退婚的地步。今日纳兰小姐如此羞辱,想必这王妃也不是个省心的,八成是旧爱难忘啊。”
周围奚落,嘲笑之声不绝于耳。
林府一家难掩尴尬。所有人都等着看林长禾的笑话。
片刻,她站起身,葱白纤细的手指刮起肚兜的系绳,将肚兜拎了起来,仔细端详了一番:“啧啧啧,这种尺寸,怕是只适合你家小姐那扁平的身材吧。”
“你……你……你,不知羞耻!”丫鬟气的脸色通红的责骂道。
“不知羞耻?成婚当日有心思送别人肚兜,有这个时间还不如管好自己家的男人,送的人都不觉得羞耻,收的人怕什么?”林长禾两只手拄着桌子,摆出一张意味深长的笑脸。
一旁的林万财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紫。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人,他拉扯了林长禾一把,却被她无视的甩了开来。
“谁,是谁,我看看是谁在闹事!”男人一席褐色长袍,背脊挺拔,独有一种气势,脸上立体的鹰勾鼻子,更是让人惧怕三分。
男人所到之处,人群尽数散开,他来到林长禾面前,用一种敌意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
“季兄,这是小女林长禾,平日里都被自己给娇惯坏了,不懂事,坏了今日的喜庆。”林万财赶紧谄媚的说着好话。
“哦?林长禾?听闻当日退婚,在府门前,还与我儿有过争执,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既然是林兄的女儿,我季维军自然是要给些面子,只是,小女在此闹事,这么多同僚亲朋都在场,又要我如何收场?”男人面无表情,目光里却透露出一丝狠辣。
“是,是,是,长禾,还不快给季兄赔罪。”林万财赶紧推搡了林长禾一把。
“欸,林兄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我这么多年的私交,怎么说我也算是小女的长辈,怎么好叫她向我赔罪呐?与谁发生的争执,与谁赔罪便好了。”季维军用一副老城的口吻,将言语说的滴水不漏。
赔罪?还与争执之人赔罪?就是说让自己同纳兰雅静的丫鬟赔罪呗?纵使当日在林府外与季朗发生了争执,今日也不必如此作践吧。
一旁的林万财何尝听不出话中的深意,这不也是在打压自己,下自己的面子吗?但却也别无他法,只好咬牙,陪着笑脸,让林长禾向丫鬟赔罪。
“季大人好威风。”男人声音依旧清冷,却暗藏霸气。
这声音?怎么……怎么会?林长禾多少有些恍惚。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男人一身黑色长袍,剑眉星目。脸上依旧像是附上了一层冰霜,身旁的初七手持长剑,满目不屑。
“你……你……你不是生死未卜,我……”林长禾想起之前毁坏字画,鞭打李熠的事,一时间竟开始语无伦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