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要报个项目么?”
阳佩珊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望着郭晓洁。
现在对方已经是骑虎难下,但凡她还要一点儿脸,都会硬着头皮报个项目。
而现在剩下女子项目的只有铅球和一千五,不管是选哪一个,都会去掉半条命。
哼,小样儿,还整治不了你?
一联想到郭晓洁体育节欲哭无泪的模样,阳佩珊就觉得浑身舒畅,差点就笑出了声。
但事实证明,这朵白莲花戏太多,脑补得简直不知道自己是谁。
毕竟谁都不知道,郭晓洁其实也是朵资深的白莲花,论心机可半点不比阳佩珊差。
她知道阳佩珊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当然也不会让对方得逞。
淡定地对视了几十秒,郭晓洁若无其事地坐下来,语气轻松地说:“我可没说要参加什么项目,你可不要胡乱揣测别人的心思。”
阳佩珊:“??”
什么?你既然不参加,凭什么装得那么激动?不是浪费别人的感情么?
气!此刻就是好气!
但是忍,必须得忍,不能让郭晓洁这个贱人称心如意!
阳佩珊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淡定,微笑着挑衅:“你这会儿要是不参加,是不是太怂了点?前面把豪情壮志说得那么洒脱?关键时候当缩头乌龟了?”
“我说过什么豪情壮志?”郭晓洁同样微笑着,但语气极其恶劣,“班长大人,我又不需要经营什么‘一心为民’的好形象,干嘛要蹚浑水呢?你要是那么以集体荣誉感为重,就早点报了铅球项目,好让大家都解脱呗!”
“你!”
阳佩珊气得瞠目结舌,却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看来今天是要认栽了,肯定是出门儿没有看黄历,不然怎么事事都被怼呢?
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她只好气呼呼地在铅球项目那里写上自己的大名,然后挑衅地看着郭晓洁,大声质问道:“我报了铅球项目怎么了?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儿!现在女子一千五还空着,有本事你也报上!”
“我还就是没本事儿了。”郭晓洁厚脸皮地耸耸肩,尖锐地讽刺道:“我家又不是暴发户,没有勇气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毕竟我不像某人,不自量力报个铅球,到时候打脸啪啪啪呢!”
麻痹,太过分了!
阳佩珊在心里骂了无数次fuck,正因为表面上需要维持三好学生的外表,才不能出口成脏,不然她肯定要把郭晓洁这个贱人骂得狗血淋头!
她又深深呼吸了几口气,打算先不理郭晓洁这个智障,转身微笑着问其他女生:“现在还有个项目缺人,谁想报一千五?”
话音刚落,喧闹的教室突然静了下来。
寂静,迷一样的寂静。
没谁想参加一千五,对于不爱运动的当代宅女们来说,这简直就是个死亡项目。
谁想不开么?报个狗屁一千五啊!
场面一度尴尬,阳佩珊面子上也有点挂不住了,只好清了清嗓子,态度强硬地说:“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参加,那就没有项目的人抽签吧,任何人也不能拒绝。”
“凭什么啊?”郭晓洁拍了拍桌子,扬着下巴反驳:“我们也有自由选择的权力,要是不想参加体育节,难道还需要强制不成?”
“要是人人都不愿意报项目,那我们三班还需要参加体育节吗?”
阳佩珊气得瑟瑟发抖,脸蛋都涨成了猪肝色。
但郭晓洁可不管那么多,依旧是拍桌子吼道:“哼,要抽你们抽,反正我不乐意,我也不想参加什么体育节!”
“你……”
“嘭”一声巨响打断了阳佩珊的话,转头一看,张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
大概他觉得表现的机会到了,又重重地对着郭晓洁的课桌踹了一脚,大声地吼道:“郭晓洁,你是敦煌来的吗?壁画(逼话)那么多啊?”
郭晓洁有点害怕,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但还是嘴硬地质问道:“关、关你什么事儿?”
“关我什么事?”张琰冷笑,装模作样地说:“你这是在影响班级的发展,作为三班的一份子,难道我还不能指责你了?”
“哼,谁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郭晓洁轻声地嘀咕了一句,看到张琰脸色变黑后,立马就不敢出声了。
“张琰,谢谢你。”
阳佩珊感激地冲张琰笑了笑,顺带着可爱地眨了眨眼睛。
张琰感觉整颗心都化了,自以为很酷地wink了一下,“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嗯嗯。”阳佩珊点点头,对着全班女生说:“既然大家都不反对,那么待会就进行抽签。”
这句话刚抛出来,教室又炸开了锅,女生们都变得怨声载道:
“什么嘛,怎么又开始抽签啊。”
“对啊,难道每个项目非要有两个人报名吗?少一个人会死啊?”
“真不知道怎么搞的,那原来有项目的人要是抽中了,岂不是要死啊?哪里有闲情报那么多……”
“就是嘛,一点都不合理啊,就不能选个人嘛,还有其他没项目的人都是吃屎的吗?”
………
不停的抱怨声涌进耳朵,阳佩珊就像没有听见似的,继续若无其事地撕纸张做阄。
大概过了几分钟,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她才清了清嗓子,微笑着说:“女生按学号开始抓阄吧,从曹敏开始。”
“嗯,好的。”
曹敏也不想闹事,很配合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但她刚伸出手准备抓阄时,就被人拉开了。
“晓洁,你这是做什么啊?”
“郭晓洁!你想干什么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阳佩珊看了曹敏一眼,然后瞪着郭晓洁说:“刚刚没有意见,难不成现在还要捣乱?你要是再放肆,我就要去和班主任说了!”
“啧,除了告状你还会什么?”郭晓洁嗤笑一声,拉着曹敏坐下来,冷声说道:“要抽签你们抽,我和阿敏都不参加。”
“你真是铁了心要和我作对?”阳佩珊一把扔掉手中的纸团,伸手就揪住了郭晓洁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大家都是为班级付出,总不能一点道理都不讲吧?”
“和狐狸精讲道理,我是脑子有病吗?”
郭晓洁笑了一声,伸出手重重地推开了阳佩珊。
后者没有防备,身体猝不及防地往后倒,腰部的地方撞到了桌角,疼得她眼泪水唰的滚了下来。
“马勒戈壁,郭晓洁你这是在找死!”
张琰冷呵一声,操起椅子就要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