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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嗡……”
“啪！”
手机的振铃声一直响彻在出租屋内，直至震落在地，呼呼大睡的杨爽也没有起来查看，反而厌烦地扯过被子蒙住了头。
“嗡嗡……”
……
“嗡嗡……”
振铃持续不断，犹如嗡嗡的苍蝇盘旋在耳旁，让处在睡梦中的杨爽感到了无比的厌烦。
“大清早的催命啊！！”
隆起的被子中传出了一声怒吼，但被子却并未被掀开，杨爽依旧在睡。
“嗡嗡……”
“二琦，你电话响！”
“嗡嗡……”
“死胖子！！！”
一只穿着蓝色毛裤的脚猛地从被子中蹬出，朝床的一旁踹去，却一脚踹空了。
“恩？”
猛地掀开被子，杨爽这才探出头，发现睡在身旁的王琦已经没了踪影。
将脚伸进王琦被子里蹭了蹭。
凉的！
“这货死哪里去了？”
揉搓酸痛的眼，杨爽不悦地裹着被子坐了起来，木讷地朝一旁寻去。
他们租住的屋子并不大，一眼就能扫尽，他并未在屋中寻到王琦那肥硕的身影。
只有卫生间里亮着浴霸的暖光。
上厕所时开浴霸来取暖，能干出这事的只有王琦这个怕冷的死胖子。
“二琦？二琦……”
对着卫生间叫了几声，杨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静静一听，也没有察觉到里边有什么响动。
“这死胖子，灯也不关！到底死哪里去了？莫不是真的回家了？！”
杨爽赶忙朝墙角看去，当看到角落堆放如山的衣物和行李箱时，他不禁松了口气。
“难不成被我那么一说转性了！独自跑车站拉游客去了？”
思量了一番之后，杨爽不禁又摇了摇头，这个想法很不靠谱。
平日里，别说是让王琦去拉游客，就算是喊他起床都要连吼带骂，昨夜他们又喝了酒，让他早起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他死哪里去了？”
正当杨爽为此疑惑不已时，床下再次传来了嗡嗡的振铃声，震得地板咯咯直响。
杨爽这才朝床下寻去，惊讶地发现地上嗡嗡震动的手机竟是自己的。
“不是停机了吗？”
趴在床沿，杨爽疑惑地将手机捡了起来。
在往常，除了每隔几天给家里一个电话外，他并没有什么电话可打，为了节省开支，索性也就停了机，和王琦共用一个号码。
所以他的手机一直都是欠费状态，完全就被他当成了游戏机，闲暇时用隔壁老刘头的WiFi上上网。
疑惑地关闭静音，解开手机锁，接连不断的消息提示音便响了起来。
“叮叮叮……”
一连串的叮叮声持续响起，未读的消息不断弹出，让杨爽不禁瞪圆了眼。
离校近一年了，除了刚毕业时班级群里眨眼就过百条的聊天消息外，他还从未在手机上看见过如此之多的未读消息。
“被短信轰炸了？不能吧！也没给过差评啊！”
回过神细细一看，消息竟全部来自同一人，便是那不知死去了哪里的王琦。
“发这么多消息，这死胖子是疯了吧！！”
看着手机里近千条未读消息，杨爽的嘴角不禁颤抖起来。
就算是一个字符发一条，那得多久才能戳出这么多消息来？这死胖子到底抽什么疯？
点开消息，里边内容更是让杨爽感到抓狂。
‘爽！救命！’
‘爽！快来救我！’
‘爽！快来救我啊！我掉厕所里了！’
‘爽！收到请回话！’
‘爽！’
‘爽！！’
……
在将那近千条夹杂着语音和文字的消息划到底之后，杨爽黑起了脸。
剔除大部分表情、废话和叫吼之外，杨爽仅仅只用几个字就总结出了大部分内容。
‘爽！救命！我掉厕所里了！’
“尼玛，这死胖子怕是又犯二了！”
骂了一句之后，杨爽便抬头朝床前看去。
以他们目前的收入，只能勉强租得起这间带卫生间的单间，所以两人才会同睡一张床，当然，被子还是各盖各的。
而厕所就在床的正对面，下床跨一步就能摸到门把。
他刚刚已经喊过一阵，确定厕所里没人。
掉厕所里？马桶都能掉进去？而且掉进去了还能发这么多消息出来？
谁爱信谁信，反正他是不信。
“这死胖子莫不是又想整我吧？”
杨爽眉头一拧，想起了前几日被王琦整的事情。
重新将被子裹了裹，杨爽冷笑了一声，拿起了手机回了条消息过去。
“让你的梦妹妹来救你吧！劳资还没睡够！”
消息才刚刚发出，王琦那边立马就有了回应。
“爽！你终于起来了！我真的掉进厕所里了！快去找条绳子来拉我，赶快！我害怕！”
“呵呵……你索性在里边把早饭吃了再出来吧！”
“我靠！！老子说的是真的，不信你来厕所里看！！”
“看你妹，滚！！”
杨爽翻了翻白眼，寻思着这死胖子不会是酒没醒，跑哪里撒酒疯了吧！
“老子真没骗你，你等着！”
王琦紧接着发了一张自拍过来。
图片中，除了王琦那张被圆肥的脸外，周围一片灰暗，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隐隐约约能看清他身后竖立着一排椭圆形的物体。
将图片放大，杨爽仔细观察起了王琦身旁那些椭圆形的东西，随即紧皱起了眉头。
照片里光线灰暗，有些模糊，他实在无法辨认出那是什么东西，但心中却越来越疑惑了，这死胖子到底想干嘛？
“你后边那些是什么玩意？你……去科技馆了？”
这是杨爽能够想出最合理的地方，但同时他也很明白，以王琦的性子不可能去那种没有肉吃的地方，而且还是在最好睡觉的清晨。
王琦没有回话，而是直接一个视频通话发了过来。
视频刚一接通，镜头就开始朝四周转去。
借着手机散发出的亮光，杨爽看清了周围竟全是照片里那些密密麻麻的椭圆体。
这些竖立着的椭圆体每隔几米就有一个，呈矩阵式排列在一起，朝黑暗延伸而去。
看着手机里那个诡异的地方，杨爽的眉头是越锁越紧，他迷糊了，完全猜不到这死胖子到底跑到了什么地方。
随后镜头一阵晃动，伴随着王琦跑动的喘息声，镜头转向了一处有亮光的地方。
“看！这是什么！是不是马桶？是不是咱家的马桶？你就说是还是不是？！”
电话那头的王琦像是挺直了腰杆一般，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有底气了。
“你再看！上边是不是咱家厕所？顶上那个是不是你前段时间从旧货市场淘回来的浴霸？”
在王琦说话的同时，镜头也朝上照去。
亮光源自头顶的圆洞，透过这个圆洞，的确是看到了一个散发着刺眼黄光的浴霸。
杨爽脸上惊讶的表情迅速僵住，盯着手机深看了几眼，而后又木讷地抬头看向了透着暖光的厕所门。
虽说他不一定分辨得出自家马桶的特征，也不一定看得清那四团亮光是不是自己淘回来的浴霸，但此时的卫生间里的确亮着浴霸那暖色的光。
结合王琦所述和圆洞内熟悉的吊顶，杨爽的表情变得郑重起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我半夜起来上厕所，马桶下边突然就出现了个黑洞，连马桶带人直接就给我吸进去了！你别废话了，赶快去找绳子来，先将我拉上去再说啊！”
王琦有些急了，一边拿着手机，一边朝上方的洞口大叫起来。
“啊？哦！”
杨爽赶忙跳下了床，顾不得去思考事情的诡异，因为此时他好像真的听到了厕所里传出了王琦的叫喊声。
正当杨爽盘算着将门踹坏的代价时，手机里再次传来了王琦的声音。
“爽！你说这些东西会不会是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