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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桑真没想故意躲着伏盛，她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伏盛交流。
这些交流包括但不限于，眼神交流，语言交流与肢体交流。
一切都要从元旦晚会谈起。
礼堂电路确实像李恪说的那样，五分钟后就修好了。2班话剧继续进行，公主吃了毒苹果，躺进水晶棺。
赵云桑像排练时那样，扶着棺材板蹲了二十分钟，全程灵魂出窍。
直到王子错位吻公主，观众席欢呼混杂着尖叫，她才回过神。
头顶大灯只打了一盏，少年刚巧就在光里，破皮的嘴角格外惹眼。
不受控制的想起半小时前，自己是以怎样的姿势咬在伏盛的嘴角上，赵云桑的脸又一阵发烫。
还好妆化的黑，不然她直接能和身后红幕布交接工作了。
最后话剧顺利结束，2班同学在后台卸妆换衣服。
程锌和班里其他男生一起来回搬送道具，归还给场务老师。
扮演皇后的女孩子戴着发圈来道谢，伏盛回了句没事，余光瞥见赵云桑用脚尖蹭着地面凑过来。
少女卸了煤炭妆，露出一张白净秀嫩的巴掌脸，唇色嫣红柔软。
伏盛眼皮莫名一跳，嘴角的伤口似乎又疼起来，他匆忙收回视线。
“咳。”
嘈杂狭小的化妆间里，伏盛隐约听见赵云桑清清嗓子，声音含糊。
“那个……不好意思啊。”
伏盛换回校服，正清理碎发上固定造型的发胶，闻言从镜子里看她，有点奇怪，“什么不好意思？”
“……”
这他妈非要问的如此清楚吗？
不好意思我强吻了你啊。
死直男。
脑子里小弹幕咻咻滑过，赵云桑却怂的一条也念不出口，眼神左右乱飘，就是不敢对准伏盛。
镜子清晰映出少女心虚的表情，伏盛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她想说什么。
刚想开口回她，又被打断。
“就是刚才停电，我不是踩到了苹果，然后把你……”
赵云桑说到这，伸出两根食指在空中对碰一下，干巴巴地继续，“撞在架子上这样吗？不好意思。”
……这手势真是生动形象，简单明了。
伏盛一时间也想不出话去接。
半响，他抬手压下耳朵边翘起的碎发，神色平淡自若，“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没事。”
听他这么说，赵云桑抬头。
从镜子里撞进伏盛没什么情绪波动的眼睛里，不甚在意的样子。
心里莫名涌出几分失落。
赵云桑诧异的发现，潜意识中，她竟然是希望伏盛有所回应的。
什么回应都行，只要别是这种随意的态度。随意到让她觉得，今天晚上的意外换成任何人都没差别。
“那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来和他解释时雀跃又羞怯的心情被冻僵，赵云桑勉强扯出个笑，“我去帮李恪把道具收拾一下。”
不等伏盛说话，她转身走了。
转身的动作太快。
快到没有看到她走后，伏盛收回遮掩在耳边的右手，摸了下嘴角结痂的伤口，起身整理桌面。
化妆镜里，少年摘掉故作冷淡的面具，白皙的耳根和脖颈都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