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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行了。”
伏盛从窗外收回视线，看到赵云桑捂着肚子咽掉最后一口，生无可恋。
盘子里还剩两个。
他提醒：“别浪费粮食。”
“没浪费。”赵云桑摆摆手，皱成包子脸，“是真不想吃了。”
伏盛抱着胳膊靠在藤椅里：“以后也不想吃了？”
“何止。”
赵云桑打个饱嗝，竖起手指对天发誓，“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吃了。”
闻到味儿都要吐。
“行，记住这句话。”
伏盛点头，下巴往收银台一挑，总算放过她，“结账吧。”
烧麦不贵。
两盘才十八块钱。
赵云桑趴在光滑干净的石台上扫码付款，嘴里全是红枣的甜味儿。
老板支着手机架看球赛，瞧她满脸难以言说的表情：“不好吃？”
“还行。”赵云桑诚实道，“但不合口味，我不爱吃甜食。”
“小伏好像也不吃甜的。”老板眼睛盯着屏幕，“他以前都点虾饺和烤肉饭，不晓得今天是咋回事。”
输微信支付密码的手顿了下，赵云桑抬头：“……他经常来？”
“啊，前两年来得多，今年倒是挺久没来了，估计大三忙吧。”球赛紧张，老板答地心不在焉，“但我还是头次看到他带姑娘来这儿吃饭。”
……
赵云桑付完钱，转身。
藤椅上没人。
她走出店门，四处看，最后在对面的火锅店里瞧见伏盛。
年轻男人个高腿长，站在店里非常显眼，不少女顾客抬头瞄他。
他毫无察觉似的，自顾自和端着食材篮的老板娘说了会儿话。
赵云桑看到老板娘笑着点头，侧脸白皙俏丽，旗袍包裹着窈窕身段。
然后伏盛从外套兜里拿出手机，长指点几下，屏幕朝上递过去。
——这就加上微信了？
赵云桑心道，怪不得总来石板巷吃饭呢，原来有个美人儿。
但跟她有啥关系。
赵云桑无所谓地翘起兰花指，欣赏手指甲生长状况，只觉得枣有点酸。
装了几分钟矜持。
她没忍住抬头又往对面看。
伏盛推开玻璃门出来了，手里牵着那只对她歪头卖萌的阿拉斯加。
阿拉斯加显然也认出赵云桑，老远就对她摇尾巴，很开心的样子。
等走近了，更是围着她绕圈，招呼不打一声就往她身上扑。
阿拉斯加，别称阿拉斯猪。
是种从小胖到大的神奇生物。
赵云桑被这团沉甸甸的热情大毛球扑地后退两步，满嘴狗毛。
“……”
她扭头呸了口。
发现还是蒜泥香菜味儿的。
伏盛忍住没笑，把手里的牵引绳往后轻拽了下：“小度，别闹。”
阿拉斯加乖巧地从她身上下来。
赵云桑：“它叫小度？”
伏盛点头：“毛度。”
“……”
整挺好，一听这名儿就知道家里是开火锅店的。
赵云桑弯腰揉狗狗的脑袋，圆卜隆冬，毛绒绒的，像软软暖暖的棉花球：“你刚才去问人家借小度吗？”
“嗯。”
“借小度需要给微信？”
“……”伏盛挑眉。
“我是问问流程。”赵云桑面不改色地胡诌，“以后再来我也借。”
伏盛哦了声，不知道信没信，把牵引绳递给她：“不用。我只是和老板娘说可以给钱，老板娘没要。”
小度喜欢和人玩儿，可来往的顾客都害怕大型犬，没谁敢靠近。
老板娘听伏盛要借，还挺惊讶。
——瞧你长得好看呗。
赵云桑接过绳子，腹诽，心里莫名松口气。蹲下来搂住小度的脖子，闻到它松软的毛上，除了蒜泥香菜，还有干净的狗狗沐浴液的味道。
宠物真的好治愈。
赵云桑轻捏它的狗脸，软绵绵。
阿拉斯加温顺的任她“蹂躏”，圆溜溜的眼珠湿润漆黑。
“来。”
中午天热，赵云桑牵着阿拉斯加躲进巷中树荫里，“跟姐姐合影。”
她声音本就又软又低，偶尔带点小烟嗓的质感。现在诱哄的语气，要比烧麦的糯米皮还甜上几度。
伏盛听得眼皮一跳，下意识跟着她往前走，走了两步又回神。
……哦，在说小度。
赵云桑本来打算自己拍，但奈何阿拉斯加狗脸太圆，狗毛蓬松，一人一狗怎么都挤不进同张相框。
她搬救兵：“伏盛，帮个忙。”
伏盛也没揶揄她，横过手机点开原相机，退到合适距离，对准聚焦。
取景框里。
秋阳正盛，长草微黄。
青石板巷像不会褪色的旧照片。
女生短发别在耳后，皮肤白的近乎透明，笑眼弯弯。旁边的阿拉斯加歪着脑袋，和她挨着，吐舌头卖萌。
一切都是很美好的样子。
风过树梢时，他按下红键。
咔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