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想扶持的不是大皇子，这点倒是让许晚歌有些意外。
然而太子好像也不太可能，若是想扶持太子，也不会动了拉拢方寒的心思。
只是事关方寒，自己便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许晚歌看向上官邺，眉眼之上捎带几分笑意：“那上官大人打算如何做？”
“这我也很是为难，毕竟这可是我表忠心的时候，若是办不成可是会让襄王以为是我能力有问题。”
上官邺一脸的为难，然而那上扬的眉却让许晚歌看不到丝毫的诚意。
她可是丝毫感觉不出来，他有什么为难之处。
上官邺赶时间，也不多做磨蹭，只是认真回话：“其实我来找郡主很简单，就是希望郡主能够劝说方寒，若是能在太子麾下待着那便好好待着，如果不能，倒是可以成全了我，来到襄王麾下。”
许晚歌上下打量了上官邺一眼，十分好奇：“上官大人怎么这么好说话？”
按照他的脾性，应该会先去找方寒谈一谈，若是不成，便才会来询问自己，像今日这般先来询问自己，倒真是让人出乎意料呢。
“身背郡主恩情却不能相报，已经心感愧疚，知晓郡主珍视方寒如命，更是不敢冒犯。”
上官邺突然正经起来，那一脸的严肃让许晚歌也肃严起来。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方寒忠义，不可能背弃太子。而且襄王与舅父不对付，方寒若是假意投诚也么有多大的可信度，反而会连累你，所有这个功，你立不下了。”
许晚歌面露无奈浅笑，然而上官邺却是嗤笑了一声。
“这别的我都认同，只是方将军这忠义二字，只怕是郡主将他想的太好了。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何方寒会提议与大辽和亲，这对于太子来说的好处微乎其微。
另外，郑清郡主可还记得？上次我与郡主相见加难，我便并未叨扰郡主。
郑清从一个长史跃到户部尚书一职郡主也知晓，更是知晓方寒有参与。
但是恐怕郡主不知晓的是，是方寒献上了户部尚书一切罪证，这才让太子有机会拉他下马换上郑清，再将郑清拉到自己阵营。
说来太子恐怕到现在都以为那些证据，有郡主你的帮忙才能收集，但是据方才郡主反应，郡主显然丝毫不知晓此事，我说的可对？”
许晚歌轻抿着薄唇，虽然并未回话，但是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上官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端起茶盏饮了口茶，继而再次开口：“我知晓郡主对方寒完全信任，但是也请郡主想上一想，那户部尚书是大皇子的人，户部一个多重要的职位，就算是他为官恶，再如何不清廉，处置这么一个要官，皇上怎么着也要斟酌上几分。
然而据我所知，郑清刚把证据刚递上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皇上便就龙颜大怒，直接下了降罪圣旨，第二天，郑清便就上任。
此等手段，郡主，问心自问我都难以做到。”
不是上官邺自负，而是他笃定那些证据不仅仅是完全仔细，而且当日皇宫郑清定然是说了什么这才让皇上下定了决心。
郑清他还是了解几分，他空有一肚子才学，但是却缺少几分胆子与城府。
要不是身为好友的方寒的暗中谋划，他怎么有胆子圣前展现才学。
这个道理，上官邺懂，许晚歌也懂。
那个心结许晚歌一直没有解开，如今再添疑惑，许晚歌心中更不是滋味。
然而上官邺好像说不够一般，再次开口：“不光如此，方寒身为太子的谋士，还不是完全的心腹，整日里不低调练兵也就算了。在军营里大肆作为，颇有招兵买马的嫌疑。
这也就算了，他竟然还......”
说到此，上官邺就像是有什么顾忌一般，不再多言语。
然而，许晚歌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便就继续询问：“还有什么？”
“郡主，这个你得谅解我，只能说是关于几位皇子的。我今日已经说的够多了，我有我自己的消息渠道，但若是泄露太多可也会是小命不保。既然这个功立不成了，那我也该告辞了。”
上官邺说着站起身来拱了拱手，带上帽子抬步离开。
待上官邺离开，碧芜看着紧锁眉头的许晚歌不禁出声询问：“小姐，为何不追问下去？”
小姐明明那么担心方将军，若是不问清楚，怕是又有许多个不眠夜。
“他就是这个性子，若是他想说自然就说了，若是他不想说，我说再多也没用。”
只是着说一半留一半，让她感觉心口仿若是有个猫爪子在抓一般，十分难受。
“回去吧。”
许晚歌站起，抬步离开房间。
出了百糕香，只见月上梢头，皇城被笼罩在银色轻纱当中，美不胜收。
回去马车中，许晚歌不禁又陷入彻思。
她是察觉到方寒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但是却又想不明白方寒为何要这般做。
一开始，她以为他只是想争权夺利。
然而现在，她却觉得与方寒之间好似隔了一团迷雾，让她越来越看不清迷雾之后的他。
耳边忽的传来一声哭闹声，是从车厢外传来，许晚歌掀开帘子，只看到前方的箱子中有人影跑来，再往后便是诸多人影。
朦胧月色之下，倒是看的不太真切。
云暮的眼力最好，一眼就认出了几人。
“小姐，为首的两大两小是大年三十在街上遇见的卖艺的一家人。”
是他们？
许晚歌挑眉，示意她：“救一下吧，带到前面的巷子，但是要保护好自己。”
“小姐放心。”
云暮点头，抬步上前。
小玉见此，连忙驾驶马车朝前走去。
等待良久，云暮方回，身后空无一人，英气的面容之上有些自责：“小姐，后来了一伙黑衣人，轻功极高，将他们带走了，我没追上。追他们的那些人见人被劫走，没有过多停留直接离开了。”
连云暮都追不上？
许晚歌不禁有些诧异，虽然说云暮武功不能说的上是顶尖但是轻功却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