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伏魔伞的吸力越来越大,那数千冤魂却是直接被禁锢在了伞面。
便是那带有一丝金色英灵的百夫长都终究只是多坚持了片刻,还是上了伞面。
只不过这伏魔伞像是自己扩大了范围一般,原本只是慕容子明目光所及之处这远远的一大片范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周边数座山头的鬼魂都开始一闪而逝了,就是远处追击这些鬼魂的仙门中人也远远地在山外落下了飞剑。
只不过等他们缓缓小心翼翼爬上来的时候,慕容子明早已经收了金边华伞,和苗疆二位长老围绕着那个火堆一起继续烤红薯。
为了避免被熟人认出来,慕容子明还问风长老要了一定苗疆之人常戴挡光避雨的斗笠,风长老心疼这位教主首徒,所以送出了一顶几位精致的草编斗笠,并不是农夫干活的那种。
慕容子明说是要装一装,免得被忍住,这二位难得要尽力配合了。
而也就是这时刻,还在树枝上的乌鸦像是额头多了一只眼,散出一点点红芒,而黑色的鸟羽上隐约有金光流动。
待那些仙门中人走近这一片山林的时候,只剩下慕容子明与苗疆老农一起诉说刚刚阴兵过境好吓人的大摆龙门阵。
追击过来的仙门中人不是大的世家,应该是几个小门小户的西南修真家族,看那胸口或是臂膀上的家族徽记便不是时长叱咤纵横的大家族。
这时候约莫一起十来人,却是分作三个家族,多的那一家也才六人由一位红衣少女带队。
少的那一家只有三人,和另外那个四人出马的小家族隐约间有一种同盟的架势,看样子便是小门小户之间也有些争斗的,只不过这数千人的鬼卒英灵消失了的有些莫名其妙。
这十几人还是先后围了过来,只不过当做自家是仙门中人,那上来搭话的弟子实在是有些傲气,话语不怎么良善。
此刻答话的是云无相,自然是经验老到的三言两语打发了对方。说自己三人乃是去十万大山苗疆之中做药材生意的商人,此行运气不太好遇到阴兵过境等各种问题才到这里,因此露宿在外。那很多数量的阴兵已经进了一阵鬼雾后便不见了,刚刚是有看到过的,只不过诸位仙门仙师过来之前那雾气刚刚散去。
这大黑夜里本就看不了多远,阴兵阴气大盛不就是像鬼雾嘛!
真雾假雾哪里说得清楚,十分好糊弄。而且两位长老一身苗人装扮更加坐实了凡人药材商人的身份。
慕容子明那个聚灵阵设置的极为巧妙,若不是亲自踏入阵,是不会感触到的。
三个小家族的修士并没有走的太近,还隔了一定距离打招呼说话的,所以简单盘问后自然就着急去找那些鬼卒,自然是御剑顺着指引的方向去追去了。
就在这时候那一只树枝上的乌鸦,再次飞下来停落在慕容子明的大腿上。慕容子明此刻本来就坐在火堆边上,然后这乌鸦竟然直接朝着胸口的里衣钻。
便是慕容子明一时也是措手不及,此刻这乌鸦却是把胸前的里衣当做睡觉的鸟窝了。
一时间也是无可奈何,总是不敢强行把这乌鸦拿出来的,因为慕容子明尝试过两次后就不得不放弃,这一伸手进胸前衣内就被一阵电流雷的手脚抽搐。
试了两次以后也就只得放弃了。
桃花坞内一匹大黑马拉着一辆结实华贵的马车,这是牛余德早早准备好的。
花溅墨搞定了那个为自己治伤才布置的逆时阵,把丹室内的时光流速减慢了,以至于那一副仙身在丹室三日才烙印好,而这桃花坞才过去一日一夜。
若不是屈大夫来闹那么一场,只怕更早的时候就可以出发了,有碍于花溅墨需要与仙身重新磨合,才会又停留了短短两日。
这和慕容子明三人的队伍便拉开了近乎五日的路程了。
牛余德准备这马车便是准备走官道直接抵达和顺边城。
倒是敦煌君看到这马车的脸色有些怪异,敦煌君原本以为会御剑的,只不过没想到这花溅墨居然是乘车出行。
只不过没看到其余几人出来,敦煌君有心一问,然后碍于牛余德在套好的马车边张望,一时间至敦煌君倒是不好开口了。
花溅墨上车后,对着敦煌君说道:“你还不上来,难道准备一路御剑嘛!”
敦煌君原本是准备上车夫的位置的,只不过花溅墨一问之后却是一时间两难。因为手中那灯笼确实无比重要,而此刻那车夫的位置并没有人,看样子牛余德是没被安排驾车的。
果然不出敦煌君的预测,牛余德没有上来驾车,而是拿出四张符篆贴在车架的四维的木头上,然后对着敦煌君说道:“怎么敦煌君还不上车。”
敦煌君上车后却是看见花溅墨斜靠坐着带着一副金色的单边鸳鸯镜,此刻却是正对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敦煌君上车后放下那一品灵器的灯笼,然后看着花溅墨并没有打算理会自己的意思,只好静坐调息了。
牛余德在车外微微拱手:“花先生,那我就守在桃花坞等公子回来。”
花溅墨摆摆手:“你忙你的去吧!把这桃花坞整修的好一些,说不准几位兄长有事出来忙碌的时候会下榻这里的。”
牛余德躬身行礼,就在这一刻却是桃花坞的禁制打开。
车架上的四张符篆微微亮起,这大黑马却是自己拉车而行,一溜烟的出了姑苏城。
很快的便上了人烟稀少的荒郊野外了,这大黑马也已经跑了一路了,然后才到了这荒郊野外厚才缓缓而行需要缓一口气。便是马也是需要休息的嘛!
就在这时候却是听得花溅墨对着车外说道:“那个谁给那个谁转个口信,让那个谁去把那个事办了!”
果然就听到御神机的一声轻笑传来:“姓花的你倒是会使唤人!”
片刻后便在没有声响。
敦煌君本来调息练气的,听到那一句谁谁谁差点憋不住笑出来声来。关键是外面还有人在应答,这一份心意相通也算是相当了得了。
就在这时候却是听得花溅墨又开口说的:“那个谁把那个谁叫来,把那个事给那个谁说了让他去做。”
果然又听得欲织心的声音道:“好好好,我等皆是劳碌命。”
敦煌君眉头犹疑:“这声音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御神机朝西去,欲织心却是朝南去。
这两位都是戴着仙人蜕的仙身去的,自然办的都是要事。
车架内的敦煌君无意间瞟了一眼花溅墨手中那一本书,内心却是再起波澜,居然是一本不堪入目的小人书《花间烟花集》。只不过被这一位如此光明正大的拿在手里观看,敦煌君也是一时大感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