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紧嘴唇，抬头看向天花板，看着中央的装饰复杂又精致的吊灯。
“二师兄，我们大家都爱你，希望你好好的，你不要放弃。我觉得这次你们发现的病理可能真的可以用银针攻克。”
“就那样吧。试一试总有点机会，如果能成功，也可以苟活几年！”
可能失败的次数太多，心脏已经习惯了失望的击打，此时的墨水痕已经没有了在大陆催促自己去验证结果的信心。
黎萧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开解他，只好拿起一个苹果来削，等用尖利的水果刀将苹果皮削去，再划成四瓣儿，把其中的一瓣儿递给他。
墨水痕不客气地接过去，丢进嘴里“咔呲咔呲”地吃起来。
黎萧也拿了一块放进嘴里，苹果很脆很水很甜。
吃完苹果，墨水痕抽了纸巾擦着手：“师妹，我的权益你帮我看着办就行，我知道你一心为我好，不会做任何不利于我的事。我一直信你的，是不是？”
可能是吃了苹果的缘故，黎萧觉得二师兄的心情好像好了很多。
“我肯定是要站在你的立场考量的，你别担心，我相信二师兄的研究可以突破瓶颈迎来曙光！那时候——哈哈，二师兄是要震惊世界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别安慰我了。医学难题如果有那么好攻克，可能也轮不到我去坚持！”
“呵！你又小看自己！你忘了自己……”
墨水痕摇摇头不让她说下去，“文凭不代表一个人的能力，只能说明我会读书会考试。这些不说也罢。”
“师兄，那个想方设法进你研究室的姑娘还在你的团队里吗？”
黎萧发现二师兄耳朵变红了！
这下可真有意思了！黎萧心里不禁生乐，墨水痕居然会因为一个女人的名字而产生心理变化。
那是不是说明，他的沮丧跟这个女人有些关系？
“师兄，你知道对方的家庭情况吗？”
墨水痕又是摇头，耳朵红红的。
“那你就没有去问过她?”
“问了做什么！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何必去折腾自己又耽误别人！”
“话可不能这么说！万一这次你的病就治好了呢！等你的身体没问题了，她却以为你对她无感都选择离开怎么办？”
墨水痕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会这样吗？”
黎萧肯定地点头：“男女感情中，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还挺高。”
墨水痕刚有点温度的脸又渐渐变得寡淡：“如果真那样，说明没有缘分，还是算了。”
黎萧觉得自己已经够佛系无争无求的了，二师兄的这种状态貌似比曾经的她还佛系啊。
一副什么东西都无所谓的样子，一副人来人去任自由的淡定无谓。
她很想帮帮他，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也许，只有医治好了他的身体，才能谈得上其它，不然一切劝谏和鼓励都不可能有效果。
两人陷入沉默，谁都没有开口的意思。
“你们俩这是干什么？抱团发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