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是很美好,像头顶不摸不到的白月光。
“你打游戏吧!”她给有西发来消息。
杨子木,这一段时间很奇怪。可有西描述不清楚,也不敢追问。
“我不会。”
“谁叫你一天忙着学习。”
“没有。”
除了学习,其他的任何一方面,有西在杨子木面前就像是小孩子,说不上话。
“我觉得父母好辛苦啊!”她突然转移话题。
“当然啊,挺辛苦的。”
有西觉得不对劲,她最近不爱发自己的动态,从前的她,有些叛逆,渴望逃离,渴望自由。
“你最近怎么了?”
“没有啊。”她在否定。
“你告诉我吧。”
“其实……其实我爸爸去世了。”有西不知道她是以何种勇气打出这句话。
有西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你别乱说。”
“真的。”她发的文字,简短,不带任何表情。
“什么时候的事?”有西的手开始颤抖,腿脚也是。
“一个星期前。”
有西的嘴开始不受控制,头顶也不间断冒汗。
“你为什么早点不告诉我!”有西准备发出去,想了想又删了。
“你……”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杨子木承受了太多。
“你为什么……”他又删了,持续了好长时间,没有发出去。
“别难过,都过去了。”有西只好这么回答,眼里的泪,不停打转。
“我想着你要考试,没告诉你。”这句话,如晴天霹雳,让有西坐立难安。
他目光呆滞,盯着屏幕不说话。
“你要告诉我啊!”有西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我没事,老师同学都来看我了。”
杨子木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东西,太多太多。
“你不要难过,你爸爸不喜欢看到你这个样子。”有西颤抖、恐惧,敲键盘的手麻木了,久久不能恢复。
“嗯。”
这一句“嗯”,包含了多少的不舍与难过,有西大概能体会到。
这件事发生在中考前,她受了不小的打击。
有西不敢多问,也一度害怕她会想不开,时时刻刻注视着他的动态。“开心点,世界那么美好。”
“我会的。”
也许就是这件事,她开始爱上孤独,睡得很晚。
子木的父亲,小学的时候就变成了植物人,在家里躺着,这是她表哥告诉有西的。
那时的她,阳光中还有不少的倔强,看不出悲观,结交了一群好朋友,每天笑嘻嘻的。
以前的她,对谁都抛出一片真心,有时也会抱怨别人的误会,委屈得躲在被窝里哭,但只要别人的主动谈话,她又收不回那颗真心,笑嘻嘻地牵着手,一起上课、吃饭、回家。
这就是她,总会给身边的人带来惊喜。
“对了,问问范心悦。”她俩初中一直在一起,连放学都一起坐车回家。
“在吗?”
“在的。”
“最近麻烦你多多安慰一下她。”
“我会的,没事。”
曾经打打闹闹的同桌,生疏感居然也到了这种程度。
“谢谢你。”有西礼貌性的回复了几个字。
“哎呀,睡了睡了!”他们四个把电脑关了,缩在椅子上,睡了。
“睡吧。”有西咳嗽一声,戴着耳机,靠在椅子上。
人来人往的背后,还有臭骂声,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有些后悔。
有西轻轻把手放在桌上,侧着身子注视着旁边的他们,都睡着了……
他脱下耳机,朝窗边走去。
原来再怎么热闹的街角都会有安静的那段时候,一直陪在身边的人也会突然远去。
夜风袭来,小雨嘀嗒。
“可能再也去不了心怡的高中见不到心动的那个女孩。”他用手指触碰窗户,顺着滑落的雨滴,找不到尽头。
“兄弟,借个火!”旁边那个精神小伙好像和有西对话。
有西只是摇摇头,不说话。
“抽死你!”他心里暗地里臭骂。“叫你睡觉的时候你大声嚷嚷!”
有西一肚子的怒气,看着浓烟滚滚的这里,他感到恐惧、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