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声音很低，脸上还带着客套的微笑，可说的每一个字全都落在了战锋的耳里，他却只是微微一笑。
“都给我闭嘴！”周广城黑了脸，低声对两名下属骂道：“这个人的身份，不是你们能评价的！再说一遍，小娟、明哲，你们给听好了，如果你们冒犯了战先生，我会毫不留情的处分你们！”
“知道了领导！”名叫明哲的男子一脸无奈的举起了手，看了旁边的女同伴一眼，两人都面带不屑的撇撇嘴，显然是口服心不服的那种。
坐在了沙发上，周广城开门见山的对战锋说道：“战先生，我们是为了已经死掉的外国专家过来的。等会需要去他的住所和办公室走一趟，搜集一些证物！”
“好的，我让保安队的人带你们过去！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找我！”战锋点点头，微笑着对他说道。
如果是弗兰斯是一般的身份，这件事也只是个刑事案件而已，用不着海宁安全厅出面。
可是现在坐实了这个家伙是个商业间谍，那就上升到了国家安全等级了，安全厅的人来调查，无可厚非。
后续的事情，用不着南华楼去做什么，自然会有安全厅跟山姆国相关单位交涉，不过大飞鸟公司，是免不了责任的，怎么个处理或者是赔偿，就不管战锋什么事了。
坐在周广城身旁的小娟看了一眼战锋，拿出了一个文件夹和水笔，做出要登记的样子，对他说道：“有些资料需要战先生补充一下，关于0237间谍的身份，您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他的？”
“0237？”战锋微微皱眉。
周广城呵呵一笑解释道：“这是我们局里给这个弗兰斯的编号！”
“哦！”战锋点点头，对周广城反问道：“是今年已经有两百多名间谍被你们登记，还是总共就有这么多？”
听到这句话，小娟和明哲的脸色都为之一变，这个人的脑子竟然转的这么快？
周广城却是一副毫不意外的样子，叹息一声对战锋说：“今年！其实只是在南华楼，就已经有二十八名间谍或疑似间谍登记在案，已被驱逐，只不过都没有弗兰斯这么专业和隐秘而已！”
战锋轻轻点点头。一旁的小娟面无表情的对他说道：“战先生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周广城瞪了她一眼，笑着对战锋说：“一个例行程序而已！”扭头对小娟说：“小娟，对战先生走程序不要这么刻板！”
小娟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对周广城说：“领导！我必须要将这些以公正细致的态度登记下来，这对于我们以后的工作和现在与后来的同事调查，都有很大的帮助！说不定战先生身上，真有我们需要学习的地方，那我们以后做事，就可以提高了不少效率了！”
明哲在一旁撇撇嘴说道：“也可能是瞎猫碰到了死老鼠，误打误撞了！不过那也要记录！”
周广城拉下脸，刚想要呵斥几句，战锋却微笑着对他摆摆手，看着小娟和明哲两人微笑着说道：“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这么说吧，我对任何外国人都不信任，任何老外在我眼里都是间谍嫌疑人！”
明哲哼了一声，对战锋说道：“战先生，你这也太一概而论了！不管什么人，都有好人坏人之分……”
“在我眼里，人没有好坏之分，只有信念之别！”战锋毫不客气的打断他说道：“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弗兰斯是坏人吗？站在我们的角度上是，可站在大飞鸟的角度上却不是，就算到死，他都没有出卖大飞鸟和山姆国，在人家的角度，他是英雄！”
明哲似乎想说什么，可脸色涨红无话可说，因为战锋所说的这些，的确是很有道理！
战锋淡淡说道：“所以我不信任所有的外国人，因为国与国之间的信念是不同的。我也不信任周围的人，因为人与人的信念也是不同的。只有真正相处了，了解彼此了，我才会去信任一个人。这就是我知道弗兰斯是间谍的原因！”
周广城神情严肃的对小娟和明哲说道：“战先生这些话，你们一定要记住，怀疑所有人，不被眼前假象所蒙蔽，是我们这些人，应该具有的基本素质！”
小娟和明哲相视一眼，都点了点头，对待战锋的态度，也没有之前那么倨傲了。
聊了一会，周广城叹息了一声对战锋说道：“下个月咱们云城在观海广场，有一个国际音乐节，对我们安全厅来说，是一次很重的任务。而对于南华楼或者童总来说，也是一个不得不面对的危险时刻，战先生，您要小心，到时候我会派人过来协助您！”
战锋点点头。云城是海宁省会，也是海港大城，来自世界各地的不同行业的人都在这里聚集，外来人口流动量，比京都要多的多！
可是这里交通方便，信息发达，科技领域发展在整个新汉国都属第一位，这也是南华楼设立在这里的最主要原因。
发达的背后，是复杂的社会关系。各种各样的人汇集在这个城市，有着各种各样的信念，也有各种各样的目的和野心。
一些对童熹祎和南华楼心怀不轨的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潜入进来的机会，而这个音乐节，可能就是他们阻止南华楼成果面世的最后时机！
周广城伸出了手，小娟在文件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递给他，周广城将文件袋交给战锋说道：“这是咱们云城外国人最喜欢聚集的一些地方的资料，战先生过目一下。其中有六家，跟南华楼的距离都在三公里之内，战先生以后要小心留意了。”
这份文件很重要！战锋接过文件，对周广城郑重说道：“谢谢！”
别人不会了解这一句谢谢有多大意义，可是周广城却明白，让一位当世战神承情，是多么的不容易！这也代表他特意来走这一趟，目的已经达到。
起身告辞，周广城心满意足的离开。战锋送他们到电梯口，然后等两名手下走在前面，他故意慢走几步，低声对战锋说道：“战先生，南华楼的事情了结，如果……我是说如果，您不回部队的话，海宁安全厅，随时为您打开，一切入职手续我亲自办理，五年内做到我这个职位对战先生来说，不是问题……”
“到时再说！”战锋微微一笑，对他点点头。周广城也自嘲的笑了笑，不再多说，对战锋点头致意，转身离开。
人家是新汉国最年轻的镇国战神，在地位和荣誉上已经到达了顶峰，自己这边就算把一把手的位置拿出来，都不会被人家放在眼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