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明白赫拉从什么基础上有了对方死期将至的自信，但赫菲斯托斯也不会傻到去问，说白了，人造天使都该各为其主，各司其职，关于赫拉口中未来，他既定的死亡既然已经在对方回到过去得到根本上的改变，加上赫拉跟在身边，没必要的危机感自然是不存在的。同理，一个他连接触都没有过的人造天使，他也不会产生多一分的情感，哪怕是怜悯。
如此冷淡的态度倒是引得赫拉真心实意的笑出声来，赫菲斯托斯不明所以，忽然被手搭在肩膀上的重量引得重心一晃。
“你说那个地虫到底是喜欢你什么呢？”赫拉压低着嗓音，好像这样就让人听不出他话中的恶劣，“你说他知道你的本性其实跟我差不了多少吗？”
好似是魔鬼使人心智不坚的低吟，但赫菲斯托斯只看了他一眼，反问道：“您是指什么呢？”
异色的双瞳里看不出主人真实的情绪，僵持的对峙中，双方皆是无言，最后还是赫菲斯托斯选择退步。
“您多想了。”
赫拉笑而不语，没有再刻意提及，隔着透明玻璃俯视着灭了灯光，陷入昏暗的城市，转而迈步走向派人群聚集的地方，“差不多也该结束这场和人类相亲相爱的闹剧了吧。”
“该回去了，赫菲。”
*
午夜的哥谭，临时中断夜巡回到家中的蝙蝠侠摘下用于掩饰身份的头套，向来会在蝙蝠洞等待他归来的老管家没了踪影，他内心急躁，顾不得卸下一身的装甲，以最快的速度到达韦恩庄园的二楼，推开那扇属于他女儿的房门。
老管家不着痕迹地抹了一把眼睛，将空出的床边位置让给布鲁斯，退到不远处静静守望着。
“父亲……”卡奥斯的双眼里此刻像是有流不尽的眼泪，在看见心心念念的人后立马脱离了控制，簌簌落下，“好痛，好痛啊，我还不想死。”
布鲁斯第一时间问：“风音日和联系不上吗？”
阿尔弗雷德摇了摇头，表示：“除了风音日和小姐，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摆明了是有人刻意屏蔽了联系，布鲁斯也来不及思索缘由，立刻道：“航线约好了吗？我现在带她去纽约，趁着那些人还没走！”
不等阿尔弗雷德出声，布鲁斯掀开被子，蓦地呼吸一窒。
不算太过光亮，而是适合安眠的灯光照在卡奥斯的身上，他能清楚的看见卡奥斯的肢体宛若瓷器一般，断裂开来，雪白的床上落下大小不一的皮肤碎片正在缓缓消失，躯干露出的地方没有流出鲜红的血液，而是空无一物，深不见底的黑暗。
布鲁斯忽的就明白，为什么阿尔弗雷德没有先带她赶往纽约，反而要等他回来再做决定了。
直升机的速度，赶不上她消失的时间，虽然他不喜欢别人插手哥谭的事物，但救人是例外，卡奥斯的情况更是特殊，在他束手无策下，现在喊超人来才是正确的。
然而当红披风的童子军出现在韦恩大宅中，抱起卡奥斯准备以最快的速度飞向纽约时，超人中途忽然觉得一阵眩晕，不受控制的，飞向了另一所城市。
那是夜翼也就是迪克所在的城市，布鲁德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