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赵正钢拉出去后，李维民将我和佟彤留了下来。
“正式介绍，我是李维民。”
他主动伸手和我一握，端是刚劲有力。
寒暄之后，我好奇问道：“李局没少遇到这种事？”
“在某种意义上，亚洲毒品和蛊虫不分彼此，你应该知道，金三角的地理和行业位置。”李维民语气严肃，眉头就像用熨斗都永远烫不平一样，“只不过没想到，他们这次竟然渗透进了省厅。”
“你既然是专案组的成员，我就不另外感谢了。只是有一点我不明，刚才被蛊虫控制的赵正钢为什么第一反应是攻击你？”
“因为只有我才对他——或者说蛊虫有威胁。”我露出自信一笑。
“你不信任我？”李维民一双杏核眼眯起，露出他厚重的双眼皮。
信你才有鬼。我心中吐槽，然后耸了耸肩，沉默以应。
“呵呵，年轻人够谨慎，是好事。”李维民却不以为忤，“既然这样，那我先表示诚意。”
他说着从手夹包里取出一张照片。
佟彤接过一看，语带疑惑地说：“是陈清发给陈队的那珍藏室张照片。”
我只瞄了一眼，就看出了它与佟彤口中说的照片的不同之处。
是的，少了那只痕都斯坦玉春瓶。
“这才是陈清拍的照片原件？”我看向李维民。
“对，你们之前看到的那张照片，并非陈清发给陈喜的。”李维民回答得很干脆，“现在这张，除了我和把它交到我手上的人之外，迄今为止，只有你们见到。”
“李局不如再坦诚点？”
李维民闻言，深深地看了我一会，这才点头道：“那只瓶子上有重要线索，这也是我今晚请你来的原因。不过，那只瓶子我并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属于谁，这些就需要靠你了。”
“李局的意思，如果我见到这只瓶子，可以先买下，再找国家报销？”
“你可以临时征用，取证结束之后保证归还给所有人，可以给予相应补偿。”
佟彤：......
“李局果然坦诚。”我开心得搓了搓手，对面前这个男人高看了两眼。
“刚才蛊虫会选择袭击我，必然是受人操控，而且操控者应该就在这栋大楼内，至于为什么是我，应该是掩人耳目。”
“换句话说，对方在你们的人之中，还留有后手。而且，今天刚巧被我撞破，不排除他们会铤而走险。”
“所以，我现在的人身安全非常没保障，我请求组织让佟彤警官继续对我进行24小时保护。”说完我拉起佟彤，直接往会议室外走去，“我还有急事，就先走了。”
李维民：......
“臭小子，你又搞什么鬼！”出了会议室，佟彤反手把我拉住。
“当然是保证你的安全啊。这里这么危险，还是让警察叔叔们忙活吧。”
“你忘了我现在身上穿的什么衣服？”她指着肩徽，不悦地问。
“那不一样，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保护我。”说着也不管她生气，直接拖进了电梯。
电梯里还有人，是个地中海光亮的矮个中年，穿着灰黑色的长风衣，双唇发乌，似乎血液功能不是很好。
“金教授。”佟彤和他打了个招呼，又低声跟我介绍，“他是省警官学院的教授，著名犯罪专家。”
这个人我在会议室里见过，就是那几个专家里的一位。
金教授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目光始终未动，略微抬起，一直盯着不停变换的楼层数字。
在佟彤疑惑的目光中，我按了个10楼。
“人有三急，我们先去上个厕所。”我朝她笑笑。
说话间电梯门已经打开。
“女士优先。”我扶住电梯门，将她先请了出去。
佟彤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站在门口，没有立刻出去。
“你的证掉了。”
佟彤低头。
趁她注意力转移，我从背后用柔力把她推了出去。
直到电梯门在身后关上，她才停住踉跄，惊怒地回过头来，见我朝她比了个v字。
“臭关俞，你敢！”
对于佟彤的怒火，我只好在心中表示歉意。
回过身，我朝金教授拱了拱手：“还是第一次见到蛊师，在下关俞，朋友怎么称呼。”
“金不换。”金教授的的瞳子终于移到了我身上。
漆黑得诡异，就像一对蛊盅。
感觉只要拿灯照过去，就能看见里面的虫子。
想想就鸡皮疙瘩一身。
“金兄不像冲着我来的。”我进电梯到现在，他都没动手，总不至于是做好了束手就擒的思想准备。
“不是。”
“这么说我们无仇无怨？”我语气阴沉，手里将黑木牌攥得更紧，“那控制蛊虫攻击我，可就不是道理了。”
“不攻击你，李维民就会死。那只金蚕蛊的目标是李维民，一旦苏醒，就会致其死地。”金不换目光定定地看着我，面无表情，就像木偶，“蛊虫不是我的，我只能干预瞬间。让它攻击你，你可以解决它。”
我：......
“我不信。”
操控蛊虫的与其说是蛊师，不如说是母蛊。没有母蛊，就能操控蛊虫？
这么扯淡的事情，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信。
因为我是受害人。
金不换没有回答，而是张开嘴。
我还以为他要发大招，刚准备出手，就见到他伸出猩红的舌头。
舌头上，三节竹刺青赫然映入我的眼帘。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眉头皱得更深。
“和你们目的一样。”金不换说话的声音就像一道直线，没有任何起伏，“我的母蛊和金蚕蛊母蛊一卵双胎，动用秘法，即可夺取其母蛊片刻意识。”
“遮遮掩掩，怎么解释都没用，你们要我取的东西，我已经拿到手，如果再不说些能打动我的话，这交易就此作罢。”
见他沉默，我看了眼身后，提醒道：“电梯卡在这一层已经够久......擦，人呢？”
回过头来，看着面前空荡荡的电梯角落，我忍不住骂出声来。
叮！
电梯门应声打开，煞气涌进，吹得我顿时汗毛倒竖。
我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一只修长有力的玉手拽住手臂，扯了出去。
这还不算，这家伙还扳过狠狠地把我摁在地上。
“喂，看清楚，自己人。”我扭过头，冲着背后之人没好气地说。
“老娘知道，抓的就是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