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封武不答应他，他就永远不会放开似的。等了许久，他心满意足地等到了封武微弱的点头。
萧清羽松开了他，发现封武的身体有些颤抖，说道：“你在怕什么，我又不会伤了你，我舍不得。”
封武心中凄寒，他不是害怕，是无法接受萧清羽的做法。这种近乎强迫的关系，让他不由自主想到了曹旭阳那个人。
这叫他如何接受第二个曹旭阳？
萧清羽终究是与曹旭阳有着不一样的吧，毕竟他说，不会伤了自己……
封武的双眼明明没有在流泪，却充满了哀伤，像一根针扎在萧清羽的心头，痛过之后就顺着血液流遍了全身。
不想再看到封武这样破碎的眼神，萧清羽觉得自己快被封武给逼疯了。
既然封武这样玩弄他的心，给他一点明亮的光又不给他继续下去的希望，就该承受因此带来的惩戒！他不管不顾，完全忽略掉了刚才说过的话，弄痛了身下的封武。
被撕扯破碎的衣物散落一地，封武将伤心难过都咬在唇间，床单被手指紧紧攥着，苍白而无力。
“痛吗！还能忍下去吗？封武，你只能是我的。如果你不彻底推开我，我就会继续下去。”萧清羽邪恶地说着。
封武额头上渗出了层层冷汗，终于忍受不了，自血迹斑驳的唇间吐出了啜泣声：“不要……不要这样……”
他的视线早已被混乱的泪水朦胧，依稀听清了萧清羽的话。萧清羽在推卸责任，怪他一直在容忍纵容，才会到现在的地步。
封武很想笑，但他笑不出来，在意识虚幻的边缘，他呢喃道：“我……我没有灵力……对……对不起……”
他果然是太窝囊了，连抱大腿的狗血事都做不来，还将自己搭上了。
可惜萧清羽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他的声音太小，像小猫的呜咽。待萧清羽贴近了，还想再听清一点时，封武竟然没了声息。
“别装死。”萧清羽动了动他。
封武还是一脸愁容，却没了反应。
萧清羽怔住了，往下一打量，心头也是一阵抽痛。他究竟做了什么，竟然将封武……
像是噩梦惊醒，萧清羽惊得退了身，连退了好几步……这正是他在梦中尝尝梦到的事，不由自主地、想不开地，怎么就非他不可了。
师尊最后对他说了什么，他始终没听清，现在也无法回应他了。明明说过，不会伤了他的，还是没控制住……
是那封信，叫他慌了心神。
……
封武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才转醒过来，期间萧清羽想过要逃避，不过最后还是无微不至地守在榻边不眠不休地照顾着。
就算要逃避，也要等封武醒过之后。况且，他不是那种会逃避的人。
即便是面对生死，他都没有过退却，如今却因为内心的愧疚，担心受怕。
“醒了吗？”
听到萧清羽的声音，封武就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
心头早有准备，可在真的看到萧清羽人的时候，封武下意识地缩了缩身体。
昨天的恐怖场景还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海里，一直提醒着他，现在的萧清羽是他掌控不了的一只野兽，他的脸色有些发白。
萧清羽本就心怀愧疚，看到封武对他陌生的表现，嗓子眼里一阵酸涩，堵得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该说什么？
道歉？如果再来一次，他恐怕还是会这样做。那种从未享受过的满足快意，还有从未有过机会见过的不一样的封武。
说关心的话吗？未免显得假惺惺，封武也不需要。
封武的声线有些不稳，嗓音沙哑，逞强地说着：“出去……你出去！”
根本没有威严可言，充其量不过是虚张声势。他警惕的眼神紧盯着萧清羽，然而这眼神的杀伤力被红肿的眼泡削弱了不少，萧清羽也完全没有被吓到。
可鬼使神差的，萧清羽应了，道：“好，你……你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再来看你……”
如果现在的萧清羽是一只大灰狼，他的大尾巴已经讷讷地垂下来，灰溜溜地出去了。
反正药也上了，该做的都做了，封武醒来后，他也该留下一份清静给封武。
萧清羽轻闭上门，却没有走远，心中复杂，就这么静静守着。
封武自己沉静了一会，身上几处泛着凉意的地方，应该是上过药的。然而药效过后，火热灼烧的痛又冒出头来，一阵又一阵，折腾着他脆弱的神经。
他是最怕痛的，从前没有人珍惜，现在就算在不同的世界结果也是一样。握紧了拳头，却攥不住自己的命运，泪水自红肿的眼眶一颗一颗砸下来。
反正这里没人看到，他也不必费力地伪装什么。
……
萧清羽打发走不知第几个前来拜见封武的师弟们，又收到了一封来自段洛奇寄来的新信件。
封武的房间忽然一声巨响传来，萧清羽一惊，无心查看手里的信件。随意扔到桌上，冲回封武的房间。
只见封武连人带被跌落在地上，旁边是被带倒的插花瓷瓶，此时已经是碎得不成样子。身着单薄的封武就倒在这片碎片中，蜷缩着竟是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血迹渐渐从衣服里面渗出来，触目惊心。
一定是被瓷片刺伤了。
萧清羽二话不说，冲上去将他打横一抱。
“别碰我……”封武的身体在发抖，抗拒的力量十分微弱。
封武就是在赌气，萧清羽不做理会，将他轻缓地放回床上，用灵力取出了扎进皮肉里的细小碎片。
他已经极致做到轻微了，但封武还是痛坏了。
即便是心里不忍，萧清羽还是坚持处理完了所有的碎片，尽管这样会二次伤害到封武。
封武受伤的事不好让门中弟子知晓，一切都由萧清羽来处理。碎片划伤的地方都在大腿处的地方，若要上药包扎，实在不方便。
果然，封武一脸戒备，道：“不必上药了，这点伤又死不了。”
封武在抵触什么，萧清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