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春夏看着雲娘一脸欢快的样子，些许尴尬在脸上作祟，想解释但是无从说起。
还是网络用语脍炙人口啊。
话说她之前也教过雲娘不少文雅之词，用来应对贵客，提升满意度，结果这女人学得那叫一个磕磕绊绊。
可这个她不过随口说了一回，她就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啧啧。
“哎呦，快看，好多车！是不是又有商户入驻青县了啊！这阵仗，可是不小。”
雲娘指着外面叫道。
春夏往外面瞧，五六辆马车从她眼前掠过。
她看向雲娘，俩人眼神短暂交流，迅速朝外面而去。
丰水镇的东边，略微偏僻，但是胜在清净。
“先生，小心脚下。”
马车停下，宁博澜和另外一个书生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范先生下车。
“嗯，我没事。”
范先生对他们点头示意，目光投向斜上方的桐木牌匾，满意地点点头。
“鸿儒书院？”
带着惊讶的声音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春夏和雲娘异口同声，眼底的讶异迟迟不散。
“范先生，您们这是……”
春夏管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口说道，但是欲言又止。
“还不是因为你，上次的事情一出，县太爷觉得我们给赤县抹了黑，我们没法子，只能来这里……”
范先生身旁的书生义愤填膺，想要冲过来对着春夏斥责。
但是范先生却拦住他，示意他退下。
“范先生，我很抱歉。”
春夏的心里充满了内疚，话语说得很是艰涩。
她这段日子没在灵宝镇，并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最近的一次去铁器铺取器械，也是格外匆匆，并没有留意这些。
很显然，她去书院揭发刘秀才的事情，还是影响到鸿儒书院了。
不过她觉得这应该是王县令的公报私仇。
鸿儒书院在灵宝镇的根基不算浅，况且还是教书育人的地方。
而且范先生也并未有所偏袒，积极配合，在镇上也赢得了一批赞声。
怎么都不该落得个驱逐的下场。
但是如今这番情形，只能证明，那王县令当真是想把所有与她相关的人事物都连根拔起。
这样的行事，未免有些偏颇，而且意气用事。
幸好她及时抽离了，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卫娘子，你不必道歉，此事与你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其实我早就有离开赤县之心，如今借这个契机，倒是圆了我的一桩心事。”
范先生说道，回头看了一眼还未收拾停当的书院，语气和目光都很平静。
“心若向书卷，何处都相同。只是苦了我的这些学生们，还要随我来如此远的地方。”
“先生，您快别如此说。我等自是心甘情愿的，再说那些不情愿的，也已经留在灵宝镇的新书院里了。毕竟和县令的公子搞好同窗之谊，未来才有出路不是？”
宁博澜说道，眼底带着十足的讽刺。
与此同时，他将目光投向春夏，讽刺丝毫不减。
“不得胡言，以后的前途不想要了？”
范先生斥道，示意他小心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