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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8 章 第 2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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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一媛是梁子石的坚定拥护者,从看到这段历史的时候就对此极为不忿,时常幻想自己能让梁子石离开皇帝,甚至想好了如何做,逼他离开梁府、叛离鹤国,自立为王。

    史书写,谪源帝见子石大胜归来,喜意难掩,大摆乐池席三日,席间或洋洋盈耳、或气势磅礴,笑声不绝。

    席上,左卫问子石曰:“鹤国继鱼将军后又一猛将,梁将军因何改变?”

    石答曰:“得主母执杖之教。”

    原一媛专门研究过这段时间的历史,虽然她不知道梁子石以什么心态答了主母,但也能感觉到,这件事大抵是梁子石的转折点,没有这件事就没有惊才艳艳的梁子石。

    于是在意外身亡又莫名回到了几千年前的时候,她完全不想改变这一段过去。

    然而当梁子石的轨迹踏上原路,原一媛又突然想起了将军府似有一女,居于将军府邸,其惊艳之才虽被梁子石掩盖,却仍是历史中的重要人物,推动了务实音乐的发展。

    她想尽办法跟来将军府,可此女一直未曾出现。

    据说梁将军为了此女拒绝皇帝好几次,还为此被关了一段时间,若不是她最后以将军之妹的身份出嫁,一些写猜测此女与将军关系的野史,恐怕会直接写成事实。

    原一媛本就知道历史进程,这一时代所有登过史书上的名字基本都背过,这些人都很重要,虽然她穿越后这些具体的记忆内容非常模糊,但仍会有熟悉感。

    有时候,她还能想起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许是研究历史的习惯,她很想搞清楚事情发生的痕迹,这也让她知道的事越来越多。

    五年前她跟到将军府,就是以“情报”换来的,她还记得当年各国的问题,本着梁子石自己也能做到天下一统的想法,交代的事无巨细。

    攻弋早对她有了大概的判断,倒也不惊讶,查了她交代的事属实后,便制定了相应计划,可以说她提供了重要情报。

    说回现在,这次试探,攻弋本就没想过真正试探出什么,他能感觉到“莲儿”对他一直没有恶意,当然也没有她总是放在嘴边的喜欢,只有不明原因的执着。

    随手翻起书,仿佛并不在意刚刚发生的一切。

    攻弋一连在府中住了半个月,每日早朝时出门,下朝就会回来,每次都会在院中见到莲儿穿着各种服饰、做不同的事情。

    莲儿自顾自做事,好像没有刻意演给谁看,不登雅堂的纱衣与赤足有种奇怪的魅力,完美地展现给了将军府的下人。

    时涸经常让宿体睡下就跑来将军府,他怎么可能在附近还让攻弋“独守空房”?只是因为鱼皓泽和梁子石身份不同罢了,鱼皓泽需要他用行为庇护,而梁子石算是知根知底。

    只让能信任的人知道他们间的关系就足够了,其他人都是风险。

    所以时涸自然知道莲儿,也知道一些她的特殊之处,但这女子早先撇清了自己的身份,与主母一家通敌之事毫无关联,没办法说打发就打发了,而且她还提供了些消息……

    这些消息是假还好,可这些消息都是真的,任谁都会先把她放在身边看着,确定她可用再用,不可用,这样恐怖的情报能力,还是把人看住更好。

    因此,时涸没有质疑攻弋的处理方法,最多借着这件事索要些好处而已,嗯……显然他要的好处也是便宜了攻弋,当时涸开始黏人时……痛并快乐着。

    痛是因为时涸黏人多半在攻弋受了伤的时候,时涸不担心攻弋在天外天的时候有什么时,他知道攻弋的神体有多强,只担心世界内。

    或者说从前他非常怕攻弋疼,现在好一点,可也同样会心疼,只是明白了对攻弋来说,宿体真的只是宿体,他不在意宿体受伤,除非有可能达到影响魂体的层级上。

    时涸明白这其中的不同,也清楚了自己与那些真正的神的不同。

    他更在意感受,不管宿体还是神体,都属于此时的感受,攻弋尽管会对契约和宿体负责,却不会真的在意宿体和感受,他在意的是能否完成契约。

    有时候时涸会担心攻弋不再注重契约,因为他不确定,当攻弋不再继续坚持之后,天外天会何去何从。

    不过现在想似乎有点杞人忧天,时涸不再想这些没影的事,懒洋洋地指挥男人:“梁爱卿,快来替朕更衣吧。”

    攻弋服侍皇帝陛下穿好衣服,看对方龇牙咧嘴地揉腰,不免担心:“还能去早朝吗?”

    时涸小嘴一撇:“哼,那怪谁?”

    攻弋失笑:“怪我,臣不知节制使陛下龙体受损,请陛下恕罪。”

    时涸嘟嘟嘴:“不正经……”

    皇帝陛下先一步离开,攻弋随后换好朝服,喝了杯早茶才慢悠悠去上朝。

    战事已停,各国能人异士被收拢,朝堂上没有多少曾经熟悉的面孔,整个焕然一新,连风气也从最初皇帝发话便应诺变得……嗯,热闹了起来。

    从前或许没有官员愿意做些真正有益天下却无益个人的事,现在却变了,众人都希望自己能做出一番大事。

    攻弋又回了将军府,刚路过院中便突然顿住脚步。

    莲儿迅速跑上前,努力掩饰惊慌,干笑一声:“梁、梁将军回来了?莲儿今日……”

    攻弋随意挥了挥手,下人把莲儿拉了开去,自己则脚步一错,轻身上房,刚好拦在了要离开的男人身前。

    男人动作一顿,哂然一笑:“梁将军竟是个美人儿,在下差点错过了。”

    仿佛方才让女子上前、自己逃跑的人不是他一样。

    攻弋没有用梁子石的身份使用过墨刀,梁子石的天赋的确不算好,可也不算差,毕竟是音乐世界,他的天赋再差也能利用一部分人扩大音乐声势,这并不难。

    只是鱼皓泽更容易引起全军共鸣,梁子石只比他难上一点。

    要说个人能力,或许梁子石甚至比不过鱼皓泽,然而在身手和拳脚上,梁子石这个身份无疑更不依赖音乐,身手会比鱼皓泽敏捷些。

    殊不知梁子石此时很虚:{鱼将军,子石不敢质疑您,但双拳难敌四手……}

    攻弋扫了眼围过来的黑衣人,把腰间的笛子抽出来,好像没有听见梁子石的声音般,丝毫不为所动。

    将军府的人同样围了过来,有些嘈杂,只是将军府和黑衣人穿着不同,不会显得太乱。

    莲儿突然轻身上房,双手伸开,挡在攻弋面前:“黑砂,不许你伤害子石哥!”

    男人挑了挑眉:“何不让你的子石哥知道你我间的合作内容?”

    他转头看向攻弋,挑衅一笑:“何况……梁将军似乎没那么在意你。”

    攻弋一顿,反身又挡在莲儿面前,竹笛直接放在唇边,恰到好处地拦住了对方突然拨动的琴音,两股音浪对撞,掀起一阵大风呼啸。

    莲儿的神色徒然锋利:“黑砂!”

    攻弋放下竹笛,抬手一挥,一股音浪瞬时袭来,赶在音浪的前一瞬把莲儿推了下去,将军府的下人将人接住,这次抓得比刚才严实得多。

    黑砂顿了顿,笑得意味不明,黑衣人们却在最后一刻同时起音,抵住了音浪。

    攻弋和黑砂在最中心,反而是风浪中最安静的地方,攻弋面无表情,黑砂玩味戏谑,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中,两人都像是察觉不到危险一样,眼神只落在对方身上。

    半晌,黑砂笑道:“梁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反正他们还需一段时间才分得出高下,不若我们先谈谈?”

    攻弋沉默地看了他一会,才道:“狼国国姓为黑,准许进入皇城的狼国人,只有一位黑姓之人,名唤……”

    “黑立。”黑砂接话,开诚布公般撕下脸上的东西:“此事连死在鱼皓泽手下的父皇都不知情,黑砂未死,死者是他的兄长,从此,废后之子黑砂成了皇后之子黑立。”

    狼国之事攻弋只听过一点,最出名的便是皇室的夺位之争,狼国皇帝共有五子,前三子年纪较大,四子黑立、五子黑砂。

    鱼皓泽将狼国皇帝斩杀,前三子立刻陷入争斗,年仅十二岁的黑立与黑砂也深陷其中,而后大皇子和五皇子摔落悬崖惨死、二皇子失去生育能力、三皇子失踪。

    看起来黑立成了最后的赢家,可惜直到狼国被鹤国攻占,黑立也不过十五岁,外戚由黑立尚未成年为由控制朝堂,不过他们也仅摄政三年而已。

    攻弋打虎国用了不到三年,打失去皇帝、陷入动乱的狼国却用了三年以上,就是因为黑立给他们造成了不少麻烦,后来黑立找到他们,跟他们谈成了笔划算的交易。

    黑立打算进鹤国皇城,并保证所有行动都可以被监视,说是想要在鹤国寻一个人,在他到达当天,听说了鱼皓泽死讯后,还坚持着不肯相信。

    等虎国被攻下,攻弋去过鱼皓泽的陵园,发现的确有被动过的痕迹,只是那之后黑立并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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