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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那天,余柔嘉上午就穿戴整齐，坐在餐厅??吃早餐。
余繁初正在往圣诞树上挂小礼物和星星灯，回头看她一眼：“你今天要出门啊？”
余柔嘉边喝牛奶边含糊地点点头：“嗯。”
“哦。”余繁初倒是没特别大反应，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余柔嘉老实交代行程：“中午在穆小芸家??吃饭,晚上在她家烧烤,估计会??晚回来。”
“你??整天赖在人家里啊。”余繁初皱了皱眉,“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太好的。”客厅门被打开,风采依旧的中年男人换着拖鞋,语气??本正经,“今天这种日子她应该赖在自己家里吗？”
余柔嘉：“……”有被内涵到。
好在从小被狗粮喂大的她早就练就了??身铜墙铁壁,知道自己总是多余的那个,????点都不伤心,顺着老爸的话说道：“是是是,今天这种日子，我这个一千瓦的大灯泡就去别地儿发光去,不晃你们俩了行不？”
“这还差不多。”季临走过去，从余繁初手??拿过那串星星灯，“老婆我帮你。”
余繁初又去拿小玩偶挂在树枝上。
季临拿着星星灯比划了好久，还是不得要领：“老婆,这个要怎么弄啊？”
“你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大街上的圣诞树怎么挂的？”余繁初满脸嫌弃地看他。
自己忙了??早上，还要看这个大傻子,就来气。
“我这不是怕弄得不好你又不开?。”男人笑得像个狗腿子，从后面拥住余繁初,“老婆辛苦了，放着我来。”
余柔嘉撇了撇嘴，离开这个弥漫着酸臭气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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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穆小芸请了不少高中同学和朋友，有些同学都许多年没见过了。
“嘉嘉高考完就没跟我们聚过会了吧？连班长的升学宴都没去,你俩当时不是关系可好了嘛。”八卦的女同学挤眉弄眼道。
有人连连附和：“就是就是，还以为你俩好事将近，结果你直接撇下人家跑了。”
“再见到你就是在国际大赛的领奖台上，当时我们聚会还说呢，班长怕是这辈子都跟你无缘了。”
余柔嘉刚要开口解释，忠厚老实的班长先开了口：“你们别乱说，我跟余柔嘉只是好朋友。”
“哎哟喂班长大人，您玩儿失忆??玩儿个高级点的好不好？”??哥们儿高声笑道，“在座的各位可都记得呢，您老升学宴喝多了，说什么来着？”
班长脸色微变，连忙拿起桌上的烤串，“都快点吃吧，要凉了。”
余柔嘉有些错愕，难不成当年这位兄台真的对她有过什么?思？
??抬眸，对上穆樊意味深长的目光，顿时呼吸发紧。正好班长给她递了??串羊肉过来，被穆樊盯着，她接??不是不接也不是。
最后还是讪讪地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余柔嘉觉得穆樊看着她的眼神，就像穆小芸看着手??滋滋冒油的烤羊腿，恨不得??口吞掉。
余柔嘉旁边坐着穆小芸，穆小芸另一边是一个高中女同学，叫刘珊的。
余柔嘉听见刘珊对穆小芸低声说话：“我还是第??次见到你弟弟诶，好帅。”
穆小芸骄傲地昂首挺胸：“那必须的，我们家基因强大，都是人中龙凤好不好？”
“我就夸夸你弟，你自己还美上了。”刘珊笑着撇嘴。
“夸我弟就是夸我，有区别吗？”穆小芸依旧得意。
“得了吧。”刘珊凑到她耳边小声问：“你弟有女朋友没？”
“他？”穆小芸笑了??声，“他除了学习就是工作，?思根本没往那儿放，以后估计也是个相亲的命。”
刘珊眼睛瞬间就亮了，含情脉脉地望向对面的男人，似乎积攒了??会儿勇气，才朝穆樊递出手机：“我能不能加你微信？”
穆樊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不好意思。”
虽然他态度还算礼貌，刘珊还是被哽得有些难堪，好在其他人都在高谈阔论，没注意到这边。
余柔嘉问穆小芸：“你去不去厕所啊？”
穆小芸正专?啃着手??的羊腿，“不去，你自己去。”
余柔嘉只好自己起身离桌。
没走两步，身后传来穆樊的声音：“嘉嘉姐，院子??灯坏了，我带你去。”
“对噢，前两天就说找人来修的，怎么到今天还没来。”穆小芸这才想起来，“嘉嘉你开个手电筒，别摔跤。”
“没事，我陪她去。”说着，穆樊已经走在前面。
桌旁有人在起哄，有人打趣班长，余柔嘉不自觉脸热心跳，快步离开。
上完厕所，穆樊没带她回烧烤的院子，而是走到一栋小阁楼前面。
“这是哪里啊？”余柔嘉问。
穆樊：“这是以前我姥姥姥爷住过的地方，后来他们非要回乡下，我妈看这栋房子太破旧，重新装修了??下，姥姥姥爷偶尔过来玩能住??住。”
“那你干嘛带我来这??？”黑不溜秋的，怪瘆人。
“因为有个惊喜要给你。”说着，他牵住她的手，手摸上墙边的开关。
小阁楼里顿时变得亮堂堂。
古朴的木质家具，搭配上现代中式装修风格，古韵浓厚，却也不失时尚感。
“什么惊喜啊？”余柔嘉问。
“说出来就不是惊喜了。”他牵着她走上楼梯，“有点陡，小心点。”
似乎是装修时刻意保留的这种感觉，楼梯并不宽敞，踩上去咯吱咯吱地响，余柔嘉恍惚觉得像是穿越了，走在时空的隧道??，每一步都小?翼翼。
到了二楼的??个房间里，穆樊顺手打开灯，关上门。
余柔嘉正满怀新奇地打量着屋内陈设，忽然被身后一阵力道拉入怀??。他靠着门板，她靠着他的胸膛，惊愕地睁大眼睛。
穆樊紧紧箍住她腰背，低头，星辰般的眸子攫住她目光，“姐姐现在哪里都去不了了。”
“你别闹。”余柔嘉?脏开始扑通乱跳，独处让她不由得紧张起来。
“我没闹。”穆樊拥着她，唇瓣落在她额头上，缓缓下移，“今天一天都没机会抱抱你，你??看见我就躲得远远的，吃饭也不跟我坐??起。”
余柔嘉咬了咬唇，仿佛被他的呼吸烫到，“那不是怕被发现么。”
“迟早会被发现的，还能瞒??辈子不成？”穆樊光滑的指尖摩挲着她的下巴，“我不高兴，姐姐要怎么补偿我？”
余柔嘉刚要开口，他已经主动索取了补偿。
和以往每一次都不??样，他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温热的唇和手指都不安于浅浅的触碰，想要更多。
余柔嘉整个人昏呼呼，昏沉沉，只能更紧地攥着他腰侧的衣服。
这??刻她突然发现，这个口口声声叫她姐姐的男人，这个一直在她看来更像一个孩子的男人，有着多么可怕的主导力。
她根本无法抵抗他的侵略。
不知道过了多久，穆樊终于放过她，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呼吸都是一样的急和热。
余柔嘉嗔怒地望着他：“骗子。”
穆樊轻笑??声：“我怎么了？”
“还说有惊喜要给我，你明明就是想干坏事。”余柔嘉咬了咬唇，眸子??泛着水光，即便是生气看着??惹人怜。
穆樊忍不住抬手摩挲她绯红的脸颊，“我是想对姐姐干坏事，不过??是真的有惊喜。”
余柔嘉：“什么惊喜？”
“来。”他牵着她走到阳台上。
余柔嘉迎着月光定睛??看，阳台上的粉色笼子??，有??只黑白相间的毛茸茸。乍??看就像一团毛线，可是它缓缓地动了动，还有??双尖尖的耳朵和圆圆的眼睛，滴溜对着她转。
余柔嘉张了张嘴，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小东西，激动地蹲下，隔着笼子用手指摸它。
小东西很亲人，伸出舌头舔她的手指。
穆樊??蹲下来，打开笼子，把亲了她满手口水的小奶狗抱起来，放在她手???，“你看，是不是很像慢慢？”
它真的太小了，可以毫不费力地用两只手拖住，肚皮贴着她的手掌，又软又热。叫了两声，声音尖尖的小小的，可爱又可怜。
余柔嘉眼眶发热：“嗯，跟慢慢小时候的照片??模一样，你在哪里弄到的？”
穆樊笑了笑，伸手去摸小奶狗的脑袋，“我有个朋友开狗舍，正巧看见这么??只，就买回来了。不过我姐知道会疯的，所以先把它养在这??。”
余柔嘉知道穆小芸怕狗，小时候因为慢慢，都不敢去她家??玩。于是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定不能让你姐知道。”
“所以放在这????不是长久之计。”穆樊侧头望着她，目光如水，嗓音低柔，“姐姐打算什么时候把我和它??起带走啊？”
“……你又来了。”余柔嘉低头佯装专?撸狗。
穆樊抱着膝盖，语气????认真：“是不是我帮姐姐实现另一个愿望就可以了？”
余柔嘉错愕地转过头去。
穆樊弯了弯唇：“我们先说好，另一个愿望可是很贵的。”
余柔嘉不自觉屏住呼吸。
他温柔地摸着她手??的小狗，每一个字都像小溪似涓涓地流淌出来：“要拿最好的东西来换哦。”